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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四


  什麼地方?劉芳華忍不住皺起眉頭,詫異的望著白浪等人。

  白玟苦笑著說:「郡主姊姊,這人……這人似乎是跟若那個大火球一起掉下來的。」

  有這種事?劉芳華眉頭皺的更緊了,不禁有些懷疑的望著周廣,周廣揮揮手說:「算了,你們不信就算了,唔……你們這麼多人,可以借件衣服穿吧。」

  剛剛倒是忘了這件事,白浪望向白漢說:「阿漢,你送他一套衣服吧。」白漢身材較為壯碩,那人可能能穿。

  白漢沒有異議的從腰間的小包袱中取出一套薄衣,轉身交給了周廣。周廣接過,笑嘻嘻的便穿戴了起來。

  劉芳華自然不好多看,轉頭向白浪低聲說:「這人真是隨著火球來的?」

  白浪點了點頭,白炰旭在一旁皺眉說:「芳華郡主,這不知是哪兒來的野人,要不要趕他走?」

  這人可聽的到……白浪還來不及說出這人功夫不弱,周廣已經半笑謔的叫:「喂,姓包的,你說什麼都沒關係,可不能說我是野人。」

  這下眾人都嚇了一跳,這人距白炰旭可遠的很,他竟能聽到白炰旭的話?可見功力不低。

  白炰旭眼中精光一閃,望向周廣說:「老夫倒是走了眼,沒想到閣下的功力如此高深?」

  「不敢、不敢。」周廣貶眨眼說:「您客氣了。」

  白炰旭思考了一下,自忖剛剛一路上沒說什麼不能給人聽到的東西,這才較為安心的說:「剛剛是老夫失言,不過閣下的言行確實令人側目,老夫才自然而然的作此評論。」

  「怎麼老是這些批評?」周廣搖頭歎息說:「沒想到哪裡都一樣,不跟你們囉唆了,我還要去救卓卡呢。」周廣說完,搖搖頭轉過身向著南方走。

  白玟目光一凝,對著白浪焦急的說:「浪大哥,皇儲不是要這人留下嗎?」

  白浪瞪了白玫一眼,這人明擺著不慣皇室禮教,便拉他留下不是害了他?

  白玟見了白浪的神色自然知道他的意思,只緩緩的低下頭去,不再吭聲。

  白炰旭卻誤以為白浪因身負重創,無法攔下此人,他呵呵一笑,也不與白浪多說,驀然半空中一騰,向著那人飄飛而去,一面輕喝說:「閣下留步。」

  周廣胖胖的身軀霍然一轉說:「包兄,有何貴幹?」

  「請閣下暫且留下。」白炰旭著地後又一個騰空翻身,落到了周廣之後,攔住了周廣離開的去向,微笑說:「皇儲還有吩咐。」

  周廣見對方在自己面前翻來翻去,只好又轉回頭說:「唉,我跟你說,那個皇儲八成已經忘了我,你就睜隻眼閉隻眼算了嘛。」

  「不成,除非閣下能從老夫眼前走過。」白炰旭頗有心在劉芳華面前露一手,可惜皇儲已經遠去,不然效果會更好。

  周廣露出笑容說:「不好吧,這樣多傷感情?你們還送我衣服穿……」

  「閣下可以先留下。」白炰旭收起笑容,沉聲說。

  周廣依然帶著笑,目光東邊瞟瞟、西邊瞟瞟,一臉無所謂的說:「可是我向來想去哪……就去哪!」話一說完,周廣寫然一個閃身,迅疾無比的斜向東南方飆過去。

  這麼快?白炰旭吃了一驚,自己來不及以身法攔住此人了,白炰旭心一狠,右手凝爪急推,一股迅利的爪勁破空而出,向著周廣的側面轟去。

  白浪看了卻是頗為意外,他早知白炰旭必然會修煉自己教給白彤等人的功夫,但沒想到由他手中施出會這麼有威力,這種狀況下,周廣想無恙的閃過是不可能的事情。

  哪知在這一瞬間,周廣忽然抬起了左手,向著那道爪勁揮了過來,白炰旭心中一喜,這人若是以普通功夫硬碰,包他一招內受創,以白炰旭百餘歲的經驗來看,還沒見過幾個能與白浪這種獨門爪力抗衡的功夫。

  誰知就在周廣手掌將與白炰旭爪勁接觸的同時,白炰旭驀然發現,周廣的左手臂前端竟在這一刹那猛然漲大一倍,勁風激流一擁而出,那股勁力之沛然博大,已接近不可思議的境界,白炰旭的爪勁當場逆向回激,向著自身湧去。

  白炰旭大吃一驚,身子向後急讓側閃,卻似乎是讓不過這一掌。

  白炰旭正想著糟糕的同時,卻見周廣手掌向下一蓋,那股勁力立即變了個方向,轟然往地面砸去,只聽轟然一聲巨震,整個地面為之晃動起來,白炰旭急著穩定身子的同時,卻見漫天塵埃飛灑之際,周廣的人影一閃已經掠過自己,一面呵呵笑說:「這裡好、這裡好,這樣也不會把地方砸爛……」

  話還沒說完,周廣的身形已經飄移到了數百公尺外,似慢實快的冉冉而行,只留下渾身冒著冷汗的白炰旭,眼睜睜看著這古怪的「地球人」飄然而去。

  牧固圖紀元 1201年十三月十一日

  數日前,徐定疆在不斷冒出蒸氣的鐵鍋中凝神運息,壓根不知道鍋外發生的事故。他雖然一開始有些疑惑,但後來一心以為自己的狀況都在陷山老人的掌握之中,所以也不太擔心。既然內息這時想從周身數千萬個毛細孔散出,那就照做吧,徐定疆很快的進入了物我兩忘的境界,將內息向外源源不絕的送出。

  良久、良久,徐定疆腦海中忽然閃過一個疑惑,自己內息不斷的發散,越散越遠,怎麼會一直夠呢?這可是與自小的經驗不合,莫非陷山老人真的在水裡加了什麼東西,對這麼修煉大有幫助?徐定疆越想越對,修煉的信心更高了。

  過了不知多久,徐定疆一直向外發散內息,但同時丹田內的盤旋內息卻也從頭頂不斷快速的將體外能量糾結引入,徐定疆再怎麼努力也無法將自己內息送盡,而一直這麼作的過程中,徐定疆逐漸發覺自己的經脈、臟腑正緩緩的改變,全身如沐甘霖,卻似是傳說中後天轉先天的狀態。

  這樣對嗎?傳說中後天欲轉先天,不是必須在自己體內真氣耗盡,體外內息似有似無的階段才有機會嗎?這時與一般所說完全不同,為什麼會有這樣的功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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