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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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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浪看的心驚,這樣下去唐贛豈不是危險?卻見劉禮目光沉凝,口中喃喃而語:「再等一下……再等一下……」忽然間,一聲長嘶從東極城傳出,緊咬著唐贛後方的蛇人們聞聲一頓,同時向著東極城奔回,理也不理「玄槍部」,「玄槍部」這才緩了一口氣,向著本營退回。 劉禮一頓足,歎了一聲說:「可恨,再靠近一百公尺,准叫他們脫不出手去。」 「似乎唐龍將當餌的效果不夠。」何威凡苦笑一聲說:「看來我們得攻城了。」 他一說完,一旁的易嵐與陳揚都皺起眉頭,攻城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再緩一緩。」劉禮沉吟一下說:「芳華,你的水軍準備的如何了?」 「還要兩、三天。」劉芳華頓了頓詫異的問:「二叔,你們在說什麼誘餌?」 「為了避免全軍對決,我們必須將對方部分兵馬誘來蠶食。」劉禮說:「可是這裡一片平野、一望無際,很難布下陷阱。」 白浪一點即透,他恍然大悟地想,難怪劉禮不顧損兵折將,在「玄槍部」未露敗象而便下令後撤。說起來,以唐贛作誘餌確實沒什麼吸引力,若要有效……白浪忽然一怔,目光忽然轉到劉芳華身上。 劉芳華不愧聰穎,在同時間也想到了一樣的事情,她一挺胸,堅定地說:「二叔,若需要誘餌,可以讓芳華出面。」 劉禮怔了怔,搖頭笑說:「不行,芳華的輕功妙絕天下,蛇人自然知道沒機會成功,除非……我親自出馬。」 「萬萬不可。」何威凡沉聲說:「衛國使乃一軍之主帥,不能如此。」 「屬下也認為不大妥當。」易嵐跟著勸阻。 劉芳華沒想到自己當日露了一手,今日卻成為阻礙,正不知該說什麼的時候,白浪卻忽然輕噫了一聲,劉芳華目光轉過,疑惑地望著白浪問:「怎麼?」 「沒什麼……」白浪回過神來,低聲與劉芳華商議說:「既然蛇族進退兩難,他們應該不斷地想辦法才是,怎麼會這麼有耐心?」 白浪話聲雖低,但高臺上人人功力深厚,加上白浪也不是刻意壓低音量,自然人人聽的一清二楚,只見劉禮猛然站起,望著前方的東極城,虎目中閃動著疑惑的光芒,似乎對這件事也起了懷疑。 易嵐與白浪較熟,他開口問:「白小兄弟有何看法?」 「不敢當。」白浪也沒想清楚,本來一時間也只是覺得奇怪而已,沒想到眾人居然重視起自己說的話,搖搖頭說:「我也沒有什麼合理的解答。」 「小心為上。」劉禮忽然沉聲說:「芳華,出海之事暫緩,且等探清東極城內蛇族軍力再說。」 莫非劉禮懷疑城內蛇族不只七千人?想到這裡,眾人的心情不由得緊繃起來,一時間,所有人都說不出話來。 牧固圖紀元 1201年十三月一日輸給徐定疆的第二天,趙才等人開始用陣法對付,而且從這天開始,徐定疆居然只讓歸勇出手,說是若有需要他自會下場,只不過眾人能力太差,可能五天過去都輪不到他出手云云。 一打起來,清楚陣法變換的歸勇總能在最適當的時候穿出包圍圈,依然是不到二十分鐘就把眾人打翻。等徐定疆與歸勇揚長而去之後,眾人自怨自艾了半天,最後把責任推在趙才身上,怪他操作陣勢不熟練,這才會又敗了一場。 不過針對這一戰來說,整體的戰力確實提高不少,連鐘名古等人也感受到了,這下子大家再無異議,乖乖地讓趙才練習變化。 第三日的清晨,趙才正指揮著眾人練習陣法,他自知能力不足,整個部隊只同時練習一種陣法,雖說這麼一來並沒有對戰的效果,趙才地只能這麼練下去。 眾人這時正練到困陣之三「勾合」,眼看前方五十餘人穿梭變化,趙才腦中忽然一片空白,不知應該如何變化下去,索性隨口叫:「轉『蛇回』!」 眾人聞令正要變陣,就在這時,忽聽西面上方傳來一陣輕笑聲,趙才一怔之下,停止了號令,眾人陣勢也緩了下來,抬頭上望,卻見一個三十左右的清朗青年上族站在樹梢,正遠遠望著眾人。 「你是幹什麼的?」鐘名古的大嗓門首先發難。 「怎麼會這麼使用呢?」青年人搖搖頭歎息說:「『勾合』想轉『蛇回』,至少也要千名以上的部隊才順暢,幾十、幾百個人反而不順,定疆沒告訴你們嗎?」 「你認識徐……小王爺和這些陣法,閣下是誰?」趙才差點說出徐瘋子。 「我叫陳東立,這十八套陣法就是我和定疆創的。」 青年人陳東立一笑躍下,打量著眾人說:「你們怎麼都是貴族?我記得定疆不曾這麼選兵的。」 這可說來話長了,何況這件事本不光彩,眾人可不大愛說,這麻煩陣法原來是這傢伙和徐瘋子創的,趙才一皺眉說:「陳東立?閣下從那兒來的?」 「都城。」陳東立笑笑說:「半夜剛趕到這裡,先去海邊欣賞了一番日出奇景,這才望南角城走,沒想到居然見到有人在練這些陣法。」 說到這裡,陳東立忽然眉頭一皺,露出擔心的神色說:「你們怎麼自己在此練習?定疆傷還沒好嗎?」 「小王爺早已痊癒。」杜給忽然接口說:「我們是小王爺的親兵疾風騎隊,與小王爺打了一個賭。」 「打賭。」陳東立睜大雙眼,驚喜地說:「打什麼賭?你們居然敢和定疆打賭?」 「小王爺賭我們五天之內贏不了他和歸總管聯手,今天是第三天了。」杜給不顧趙才的示意,有條不紊地說。 「打賭從沒人贏過定疆……」陳東立這麼一說,所有人心裡無不一沉,怎知陳東立忽然一拍手笑說:「不過他怎麼算也不知道我會來,我幫你們!好歹讓定疆輸這麼一次。」 這可是意外的驚喜,居然遇到陣勢的原創人之一幫忙,這下子獲勝的機會豈不是大增?趙才等人互視一眼,心裡重新燃起了希望,就看陳東立怎麼幫大家了。 陳東立見眾人高興的模樣,也笑嘻嘻地說:「別太高興……對了,你們很奇怪唷,明明都是貴族,怎麼功夫都這麼……這麼……」這話雖說到一半,話意即十分明顯,眾人的臉不禁垮了下來。其實這件事情大家也不是不知道,只不過從沒人這麼自然地當面說出來,就算徐定疆、歸勇等人也不曾如此說過;不過此人卻有種奇怪的親和力,雖說了這種話,眾人卻又生不起氣來。 陳東立見眾人不答,他搖搖頭笑說:「咬呀沒關係,我們人多嘛,好啦……嗯這位是……?」 他目光望向趙才,趙才尷尬地笑了笑說:「在下趙才……」「是我們的『校騎』。」 鐘名古嘴快地接著說。 趙才瞪了鐘名古一眼,回馬一槍說:「這位是鐘名古『鐘領軍』。」鐘名古被反將一軍,不禁瞪大了眼,一時說不出話來。 池路可學乖了,馬上跳出來自我介紹說:「我叫池路。」他們一向都認為「領軍」這個職務實在是個笑話。 跟著袁業家、吳平、杜給也依序自我介紹,陳東立點點頭笑說:「原來幾位是這裡的領導人物,真是失敬了。」 這人是好人,眾人心裡都感到舒坦,也不計較自己的官職低微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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