遁能時代(109)_莫仁

一〇九

　　「我不是很確定。」林宗方尷尬地笑說：「其實我也沒仔細試過……」

　　因為林宗方一直以來都沒仔細去研究原理，大多想到什麼就用什麼，加上他對風神的體悟已經不淺，變化風型也只在一念之間，根本沒多留神，若不是此時馮清瑜提起，他還不會去考慮到更快的風型。

　　「啊？」馮清瑜意外地說：「不會覺得不夠快嗎？仙術該有辦法比禦氣快吧？」

　　條件訂這麼高喔？林宗方不禁咋舌，大戰八魔時他見識過一次，馮清瑜禦氣飛行時像閃電一樣沖來沖去，看都看不清楚，風神仙術可以快到那種程度嗎……？按理應該是可以的，風神的力量根本是無邊無際，差別只在於會耗掉多少遁能而已……

　　想了想，林宗方說：「可以是可以，但很耗遁能。」

　　「總比禦氣省。」馮清瑜說：「戰鬥需要。」

　　「嗯……」林宗方說：「那我去一趟空界。」

　　「好。」馮清瑜點頭說：「我會留意那個女生。」

　　馮清瑜也許仙術不如自己，但是在內功的變化運用上，可比自己優秀太多，有她盯著該可以放心。林宗方點點頭閉上眼，這一瞬間，把心神引入空界，抵達風神那兒。

　　這時並非在家中穩坐入定，林宗方對外界多提高了三分警覺，這才關注著風神的狀態，揣想、尋找著適合的風型。

　　正恍然隱有所感的時候，突然間，聽到馮清瑜正輕喚了一聲：「宗方。」

　　林宗方的心神馬上收回，睜開眼說：「怎麼？」

　　「那兩人要出來了。」馮清瑜輕輕一彈，飄到大樓另外一面說：「到這兒了，地下室有車子等他們。」

　　「喔。」林宗方把注意力集中過去，再度找到那兩人。

　　過不多時，一輛載著兩人的計程車駛了出來，沿著道路行駛。

　　兩人這時都禦起旋風，在空中追著。一面走，林宗方一面暗暗搖頭，心想那女孩該是開自己玩笑，能這樣出來，要逃跑的機會多得很，那男的又不是遁能者……除非計程車司機也是他們的人？

　　再過片刻，計程車在一間頗堂皇的飯店前停了下來，當兩人下了車，一面調笑著一面往內走時，林宗方終於完全確定，自己是被騙了……

　　雖然已經深夜，飯店服務人員仍不少，她真想報警，這時不正是機會？繼續監視下去，可真得讓馮清瑜見識妖精打架了，林宗方當即搖頭說：「算了，回去吧。」

　　「嗯……」馮清瑜突然說：「我突然想到一個找人的辦法喔。」

　　「怎麼？」林宗方轉頭問。

　　「到刹那空間找。」馮清瑜說：「一路打破房子往內找都沒關係。」

　　「咦？」林宗方贊佩地說：「好辦法。」

　　馮清瑜臉上露出笑容，看得出來挺得意的。

　　「清瑜，讓我帶你。」林宗方突然說：「我剛似乎找到你想學的風型，來試試。」

　　馮清瑜吃了一驚，飄身接近說：「這麼快嗎？」

　　「試試才知道。」林宗方在她卸去風勁的同時托住她，一面說：「護體風勁要強一點。」一面鼓出一片強大的護體風勁，攏罩住兩人。

　　雖然仙術全憑心神施為，從外表看出端倪，但馮清瑜仍是一直全神貫注地看著林宗方的臉，生怕看漏了什麼東西。

　　林宗方在心中作好了準備，接著心念一轉換，他和馮清瑜兩人突然被一股強大的氣流推著，破空而飛，同時空中一陣刺耳的尖銳厲嘯往外傳出，激出的氣流向著周圍狂吼，下方街道氣流狂捲，周圍玻璃帷幕紛紛炸裂，停在路旁的車子往旁橫移，一輛輛擠上人行道、騎樓，向著周圍商家撞了進去，連柏油路面都往下凹陷。還好已經深夜，路上沒有行人，否則肉身哪能抵擋這樣的力量？

　　而此一瞬間，兩人已經飛出老遠，林宗方這才發現狀況不妙，而耳邊也同時聽到馮清瑜的驚呼聲，連忙轉換仙術，在空中停了下來。

　　「你……你做了什麼？」馮清瑜咋舌說。

　　林宗方回過頭，眼見剛剛這一路上飛過了三分之一個臺北市，下方明顯地出現一條被破壞的直線，而在這條直線的周圍，人聲燈光慢慢地出現，被吵醒的人們紛紛走出屋外。林宗方正在發愣，卻聽馮清瑜低聲嚷：「還不快溜，笨蛋！」

　　對喔！有人抬頭就糟了。林宗方回過神，連忙帶著馮清瑜逃之夭夭，回家再說。

　　兩人好不容易回到家中，走進屋中的時候，馮清瑜正一連串地罵：「笨蛋！笨蛋！笨蛋！」

　　「對不起啦。」林宗方苦笑說：「我不知道嘛，以後會運功的。」原來剛剛馮清瑜才知道林宗方沒運功的習慣，也就是說，那時林宗方的反應速度，不比普通人好多少，但卻以超高速飛行，才會飛過了小半個臺北市，造成一大堆破壞後才知道煞車。

　　馮清瑜又瞪了林宗方一眼，氣消了些後才說：「不過真的挺快……但破壞這麼大，只能在刹那空間用羅？」

　　「再多花一點遁能，引來一些抵銷亂流的氣旋，可能可以避免這些破壞。」林宗方說：「但似乎不如在刹那空間使用，還比較省遁能……其實飛高點也可以。」

　　「嗯……」馮清瑜點頭說：「我也要學。」

　　「用說的有點複雜。」林宗方說：「直接用看的會不會好些？」

　　「雙修之法嗎……」馮清瑜想了想，低下頭嘟嘴說：「那什麼時候……去你心裡看？」

　　林宗方說：「等下次雙修的時候吧？還要等十一天。」

　　「啊？」馮清瑜輕頓足說：「不能快一點嗎？」

　　「不行。」林宗方搖頭說：「盼雪交代過的，你忘啦？」

　　「討厭！」馮清瑜嘟嘴說：「姊姊都不說清楚。」

　　理由當然是不說比較好……而保持一定的距離，畢竟也是為了她好，不管馮清瑜會保護自不管馮清瑜會保護自己多久，但當修練到能和盼雪攜手離開塵世後，還是得和她分開，而且這世界就剩下她一個人……林宗方征征地看著馮清瑜，不知為什麼，竟有點不忍想下去……最後真的要變成這樣嗎？

　　「發呆！」馮清瑜看著林宗方說：「想什麼？」

　　「沒什麼。」林宗方回過神說：「這幾天剛好讓我想想能不能讓風型更好些，也許不需要這麼龐大的量就可以達到目的……」

　　「你想好一點，我不要一直重學。」馮清瑜倒也贊同，否則若學了一個半成品，想改可不像林宗方這麼方便。

　　「挺晚了。」林宗方看看時間說：「入定休息了？」

　　「對了，我剛想起一件事。」馮清瑜突然說。

　　「什麼？」林宗方問。

　　「等等，好像有人……」馮清瑜突然往落地窗外看。

　　林宗方跟著往外望，卻什麼都沒看到。他好笑說：「這兒是二十六樓耶。」就算是能飛的遁能者，也該會感應到遁能吧。

　　「錯覺嗎？」馮清瑜歪著頭想了想，回頭說：「我是要問，你為什麼……」

　　說到這兒的時候，突然一股強烈的能量感無端端爆起，客廳對外的落地窗突然整片炸開，一股強大又集中的力量，在這一瞬間，對著林宗方高速沖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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