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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達書庫 > 李莫野 > 我是龍頭 | 上頁 下頁


  山仔想了想,點頭道:「對於不能改變的事情,我寧願認命。」

  書生面無表情道:「認命的人往往安于現實,不會有所突破、長進。」

  山仔輕笑道:「對於能夠掌握的事,我會盡全力去造命,能造命的人,成就是不可限量。」

  書生目光微閃,瞥了山仔一眼,低哼道:「你也很滑頭,懂得見風轉舵之道,先將話留一半,看准情勢後再決定如何說。」

  山仔故意莊重地道:「那不是滑頭,而是黠慧,反應機靈。」

  說完這話,他還是忍不住得意地朝書生眨眨眼睛。

  中年書生似是沒看見山仔的頑皮相,臉上依然保持一片淡寞,令人看不出他心裡究竟有何想法。

  山仔有些無趣地聳聳肩,自顧自地撥開火灰,挖出方才燜上的地瓜。

  山仔抓著燙手的地瓜以拋又吹,手指俐落地撥開泥土,登時,空氣中漾起一股令人食指大動的烤地瓜香。

  山仔極其自然地將手中地瓜送到書生面前,一邊笑吟吟道:「老兄,淋過雨蠻冷的,吃些熱地瓜比較暖和,我好不容易才找到的呐!」

  書生雙眼倏睜,兩道如電的眼神筆直盯著山仔。

  山仔不由得心頭一跳,呐呐道:「怎……麼了?幹嘛那樣子看我?」

  書生冷冷哼道:「多大年紀的娃兒,憑你也敢和我稱兄道弟?」

  山仔本待油嘴滑舌地反駁一番,但是當他瞥及中年書生的眼神,心中又是一震,不自覺地折服于書生那股無形的威煞。

  他咽下到口的俏皮話,無辜道:「我只是覺得叫你大叔會把你叫老了,我又不知道你姓什麼名什麼,如何稱呼?」

  書生臉色稍緩,淡然道:「獨孤羽。」

  山仔異想天開道:「獨自孤單的雨天?!嗯,好名字,和今晚我看到你那時的氣氛很相襯,我叫山仔。」

  山仔猶自傻呼呼地為獨孤羽的名字做注解,孰不知他眼前這個看似病癆鬼的書生,正是武林中人談之色變的頭等怪人,病書生獨孤羽。

  獨孤羽的怪,怪在他為人亦正亦邪,行事全憑一念間的喜怒,他的怪,怪在他雖然明顯地重病纏身,但是功力之高絕,至今仍無人能和他單挑獨鬥而不死傷。

  任何一個江湖人物聽到獨孤羽或病書生這三字,沒有不為之目瞪口呆,驚惶失色。

  病書生獨孤羽就像一道催命令符般,讓武林中人,或是畏懼,或是折服。

  就是沒有人敢像山仔,將這個名字拿來拆開解釋,外帶消遣一番。

  畢竟,山仔終非江湖中人,在他跟中的獨孤羽,不過是個生病的罷了。

  怪的是,獨孤羽對山仔將他的名字拆開來消遣之事不以為忤,他只是伸手接過山仔遞來的地瓜,淡淡糾正道:「羽是羽毛的羽,不是下雨的雨。」

  山仔「哦!」地應聲,機靈道:「那我就叫你獨孤大叔好了」

  獨孤羽不置可否,只是又輕輕地咳將起來。

  山仔一拍大腿,豁然道:「我說過要替你治病的。」他不說二話,伸出手背擱在獨孤羽的額際試探溫度。

  接著,他又翻了翻獨孤羽的眼皮,甚至要獨孤羽伸出舌頭說「啊……」

  獨孤羽本身為了醫治自己的病,不知翻閱過多少醫書藥典,正應難久病成良醫那句俗話,他的醫術已是當今武林少有人及。

  但是他卻帶著好玩的心理一一按照山仔的吩咐而做,比一個合作的病人還要合作,若是此時有扛湖之人打此而過,看到這情形,准會嚇掉下巴,以為山仔是醫界神童,竟敢如此擺佈病書生獨孤羽。

  半響。

  山仔搔搔頭道:「奇怪,你沒有傷風感冒的現象嘛!為什麼會咳個不停?來,我替你把脈看看。」

  「你也會把脈?」獨孤羽似笑非笑地瞅著山仔。

  山仔張狂道:「我常到太原城的同仁堂去要飯,把脈那回事看多啦!那麼簡單的事,怎麼不會。」

  獨孤羽將到口的笑聲,壓抑成不斷地幹事咳,他做夢也沒想到竟會是這種答案。

  不過他仍舊是合作的伸出右手,讓山仔為他把脈。

  山仔果然架勢十足的卷卷破衣袖,似模似樣地探指搭上獨孤羽腕脈。

  所謂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

  山仔雖然只是看人把脈,但是他如今的落指探脈卻也有三分火候,竟能分毫不差地按在脈博之上。

  獨孤羽眼神為之一亮,心中暗贊道:「好個精靈的娃兒。」

  他有意要捉弄山仔,於是以精湛的內力控制脈博跳動的速度,先是將脈博跳動放緩,緩得幾乎使脈博全然停止跳動。

  山仔驚咦一聲,連忙貼耳在獨孤羽的心房,聽看獨孤羽還有沒有心跳。

  獨孤羽暗笑一聲,立即加快心跳,俠時,他的心跳速度快得宛若一個拚拿狂奔之人的心跳一般急促。

  山仔抬起頭,瞪大雙眼叫道:「完了,你完了,怎麼有人的脈象是這個樣子?獨孤大叔,我看你沒救了,你要是有什麼未了的心願,我能替你辦到的,你儘管吩咐好了,既然咱們有緣在這裡相見,我一定盡心替你完成最後的心願。」

  獨孤羽神色古怪地望著山仔。

  山仔驟然覺得自己未免太口不擇言,連忙換個口氣道:「獨孤大叔,剛才算是我誤診好了,明天我送你回太原,咱們找同仁堂的童大夫仔細幫你看看,童太夫的醫術很出名,他一定能治你的病。」

  「你剛由太原出來?」獨孤羽依然是以古怪地目光盯著山仔,不急不徐地問著。

  山仔連連點頭:「是呀!我走了一整天才找到這間破廟。」他可不明白獨孤羽問這事做什麼。

  獨孤羽輕噓口氣,又同:「你為了一個陌生人,寧願再走一天的路回太原?」

  山仔毫不猶豫地笑答道:「我們已經認識有一會兒了,又知道彼此的姓名,不應該算陌生人,我陪你回太原算不了什麼,不過是多走些路而已。」

  獨孤羽淡寞地道:「你對每個人都是如此?只要認識就會幫他忙?」

  山仔怔了一怔,沉吟道:「不見得。通常我都是獨善其身,這年頭你好心幫人,有時還會被人冤枉是有企圖的行為。」

  「既然如此,你為何對我這般熱心?」獨孤羽神情深沉道:「難道你就不認為我會懷疑你別有企圖?」

  山仔又是一怔,隨之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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