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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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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均道:「我已經想過了,史白都此時一來是急於回去;二來他自負是江湖上數一數二的人物,他在這裏鎩羽而歸,想他也不便去告訴薩福鼎;三來我聽他的口風,似乎他對南星老弟頗有拉攏之意,管他圖謀如何,目的似乎還不至於便來挑釁。他們若是要來的話,我也有了準備。就在鑄劍的那個地窖裏,有地道可以通到外面的,當真有事,臨時逃走,也還可以脫身。」 金逐流聽了他的分析,十分老到,這才放下了心,說道:「這裏倘若不能安局,我的師侄在小金川,戴老前輩肯去那邊的話,他們一定極表歡迎。」 戴均道:「我知道。北京城中,三教九流都有我的朋友,要是在北京都立足不了的話,我再去小金川吧。」戴均年紀老了,畢竟還是不大願意離開他住慣了的老家。 金逐流道:「大哥,你在這裏住一晚吧。」 李南星沉吟道:「這個……,我恐怕今天還得回去。我這次多得一位新交的朋友照料,今日我進城來,事前並未和他說清楚的,倘不回去,只怕累他掛念。」 戴均老於世故,當下說道:「你們經過了一場患難,想必有許多話要說,我也有點事情需要料理,請恕我不奉陪了。逐流你就替我好好招呼你的把兄吧。」 金逐流帶李南星到他所住的那間客房,李南星道:「史姑娘很掛念你,她本來要我早日來找你的,可惜我受了傷,直到今天才能見你。史姑娘已經被她哥哥捉回去了。」 金逐流道:「史白都剛才的話,我已經聽見了。卻不知史姑娘有沒有受傷?那日我以為你們一定可以脫險的,早知如此,我悔不該不和你們一路。」 李南星笑道:「好在史姑娘並沒受傷。我雖然受了傷,卻因此又交了一位朋友,也算是因禍得福了。」金逐流道:「大哥交的那位新朋友是誰?」李南星道:「是陳光照,賢弟可曾聽過他的名字的?」 金逐流沉吟道:「陳光照,咦,這名字好熟!」驀地想了起來,說道:「對了,他是陳天宇的兒子!」 李南星道:「不錯,他是和我說過他父親的名字。但這陳天宇又是什麼人?」 金逐流道:「這位陳叔叔和我的父親是至交好友,我這次上京。曾在他的家裏住過一晚的。陳叔叔說他和六合幫結了樑子,還曾托我在江湖留意他的消息,照應他呢。想不到他現在也來了北京了。」 李南星道:「他和我住在西山臥佛寺,好,我今晚回去就把這個喜訊告訴他。」 金逐流道:「你是怎麼遇上他的?」李南星這才有空把那日的遭遇補述,金逐流聽說帥孟雄到了北京,心裏想道:「這廝能夠打傷大哥,武功確是不可小覷,他肯放走大哥,不用說是為了討好紅英的緣故了。但這裏卻有一個疑點。史白都本來是要把他的妹妹嫁給帥孟雄的,何以現在卻又改了主意;聽他剛才的口風,竟似乎是屬意大哥作他的妹婿呢?」金逐流百思莫解,心道:「其中很可能有甚圖謀,我一定要設法查個水落石出,大哥打不過帥孟雄,他這個仇我也應該給他報復。但我如不必先告訴大哥。」 李南星本來是等待金逐流問他和史紅英之事的,金逐流談來談去,話題一直沒有轉到史紅英身上,李南星按捺不住,只好說道:「賢弟,我有一件事想告訴你。」金逐流道:「來了!」他心頭卜卜通通地亂跳,卻不願意給李南星看出他內心的秘密,於是淡淡說道:「大哥,請說。」 李南星道:「你和史姑娘相識多久了?依你看來,她的為人怎樣?」 金逐流道:「我和她相識才不過一個多月,我去盜取六合幫的玄鐵,恰巧碰上了她,以後總共不過見過兩三次面,說不上有什麼交情。不過,她既然敢在薩福鼎的壽堂之上,公然和哥哥反面,依此看來,恐怕也說得上是出於污泥而不染了吧。」 李南星拍掌笑道:「英雄所見略同,我的看法也正是和賢弟一樣。賢弟,你猜我是怎樣和她結識的?」 金逐流勉強笑道:「你不說,我怎麼猜得著。」 李南星興高采烈地說道:「和你的情形差不多一樣。半個月前,我在保定路上碰著她劫薩福鼎的壽禮,對手很強,我助她打退了敵人,就這樣相識的。你說是不是和你一樣?」 金逐流苦笑道:「有相同也有不相同吧?」 李南星笑道:「不錯。賢弟,你不要笑我厚面皮,我和她雖然才不過見了一面,但比你更為相熟,卻似乎和她有點緣份!」正是: 落花雖有影,流水卻無情。 欲知後事如何?請聽下回分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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