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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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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金逐流和秦元浩同住一間客房,把江海天想要他多留一天的意思和秦元浩說了。秦元浩這次代表師父來江家道賀,他師父的意思本來就是要他藉此機會多交朋友的,何況又有主人的盛意挽留,因此秦元浩雖然惦記著封妙嫦,也只有答應了。 續斷膏果然十分靈效,第二天上官泰的膝蓋已經醫好,餘毒亦已拔清了。他帶來葉慕華夫婦與李光夏、林道軒四人同走。一陽子、仲長統等人也在這一天之內先後向江海天辭行了 第三天金逐流和秦元浩同走,他們兼程趕路,當晚就到了徂徠山。秦元浩說道:「你悄悄去封家看一看,我只要知道封姑娘的情形就行了。」 金逐流笑道:「不行,不行,人家好心待你,你怎可不去見她一見?」秦元浩面上一紅,說道:「我這樣跑去算是什麼?太不好意思了!」 金逐流越發大笑,說道:「好呀,你這小子自己不敢去,如要我代表你去和封姑娘私會,我這又算是什麼?大丈夫光明磊落,要去就光明正大的去,怕什麼?」秦元浩道:「你叫我怎樣和封子超說?」 金逐流道:「封子超這次全靠了你,他才不至於與文道莊同一命運——丟臉坍台。他若是稍有良心的話,對你應該當作恩人道謝才是,你卻怕見他?好吧,你找不到藉口是不是了你跟我來,我替你說!」 秦元浩道:「這個,這個……」金逐流生性不羈,他卻是有點拘謹的。正想說道:「這個恐怕不大好吧?」金逐流已不由分說,將他拉到了封家的大門的,大聲說道:「我的朋友喝了你的桂花陳酒,十分欣賞,如今我也想來向你討一杯喝啦。你是招待過秦元浩的了,這次想不至於拒絕我們吧?」 金逐流用的是「傳音入密」的功夫,封家若是有人,決沒有聽不見的道理。可是裏面卻是毫無反應。 金逐流哈哈大笑,說道:「你招待也好,不招待也好,我既然來了,就吃定你了!你不開門,我自己不會進來嗎?」秦元浩正要說道:「不好。」話未出口,只覺身子一輕,已被金逐流拖著他越過了牆頭。 金逐流本來準備有人偷襲的,但出乎他的意料之外,進了封家,卻連鬼影也沒看見一個。金逐流側耳細聽,也聽不出有絲毫聲息。仔細看時,只見庭院裏有凌亂的足印。 金逐流皺一皺眉頭,說道:「看這情形,只怕他們早已走了。不過,咱們既然來了,也就進去看看吧。」 他們穿堂入室,搜查文道莊父子所住的客房和封子超的房間,都不見有人。金逐流在一間房裏找到一罈桂花酒,聞了一聞,笑道:「這是真的桂花酒。」喝了一口,又找來了一個葫蘆,盛滿了酒帶走,笑道:「姬伯伯傳下來的偷兒規矩,進了別人家,決不能空手而回。」 到了後面的庭院,秦元浩有所發現,「咦」了一聲,說道:「這幾根竹棒插在這裏是什麼意思?」原來在庭院中間插著九根竹棒,中間的一根竹棒被斫了一刀,當中剖下,分成兩邊。庭院是碎石和泥土混合的地面,竹棒插得進去,可見插棒的人定是個內家高手。 金逐流笑道:「原來是仲幫主來過了。丐幫中人插竹棒等於是留刀示警的意思。但只有幫主才有資格插幾根竹棒。」金逐流雖然是回國未久,但因姬曉風時常給他講述江湖上的各種規矩,卻是比初出道的秦元浩懂得多。 秦元浩吃了一驚,說道:「哦,這等於是留刀示警?那麼仲幫主想必是已知道封子超是什麼人了?但中間這根竹棒被剖開,這又是什麼意思?」 金逐流道:「是有人向他挑戰。」秦元浩道:「文道莊不是受傷了嗎?封子超怎能有此膽量?」金逐流道:「只怕是另外有人,不一定是封、文兩個。」 金逐流心想:「封子超不知是給仲長統嚇跑的,還是他根本就不敢回家。從庭院裏的足印看來,來過這裏的顯然不止一人。」 秦元浩道:「他們既然都走了,咱們出去吧。」金逐流笑道:「忙什麼,到你那位封姑娘的香閨裏看看吧。」封妙嫦的臥房是在最後一進房子靠近花園的一間房間。秦元浩面上一紅,說道:「金兄,說笑了。」金逐流面色一端,說道:「不是和你開玩笑,說不定她會留有什麼東西給你呢。」秦元浩無可奈何,只好跟著他走。正是: 桃花流水杳然去,崔護重來不見人。 欲知後事如何?請聽下回分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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