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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六六


  §第一一五回 拼死護花憑一劍 求生盜酒鬥雙魔

  趙一行道:「我知道李大俠和柳女俠都不是這樣的人,師姐也未必不明事理。不過為了避免將來給她手下某些不識大體的人見疑,我先到金雞嶺的事情,還是不讓他們知道為妙。」

  奚玉瑾是個精明能幹而且頗懂世故的人,聽了這話,點了點頭,道:「你的顧慮也有道理。要是你能夠暗中幫了柳女俠的忙,然後替他們疏通,那就更是妥當不過了。」

  趙一行繼續說道:「我打的本來是這個主意,但那天晚上,我終於還是不能不驚動蓬萊魔女,也不能不親自出手了。」

  奚玉瑾笑道:「我早已料到你是那天晚上告密的人了。你是怎樣發現他們的陰謀的?那天晚上,要不是你的告密,柳女俠都幾乎中了他們的調虎離山之計呢。」

  趙一行道:「我就是那天晚上,才找著韓五的。這次我最後勸告他,終於生了點效。」

  奚玉瑾道:「原來那天晚上沙衍流所安排的陰謀詭計,是韓五告訴你的?」

  趙一行道:「不錯,但他沒有勇氣向蓬來魔女自首,沙衍流的陰謀,他更沒勇氣阻攔。他只答應我當晚就逃下山去,置身事外。但後來卻與包靈同行,想必是受了挾持,不由自主。」

  奚玉瑾恍然大悟,說道:「怪不得你那晚沒空和我多說,匆匆忙忙的就去追趕他們。」

  趙一行道:「山寨頭目亦已發現他們在逃,有人追下來了,事機緊迫,是以我只能用重手法點了他們的穴道。我想韓五在做了俘虜之後,他會向柳女俠招供,也會把我和他的關係說出來的。」

  奚玉瑾道:「追下去發現他們的那位山寨頭領是金刀雷飆,可是他發現的不是活人,是兩具屍體。」

  趙一行吃了一驚道:「韓五給人害死了?」

  奚玉瑾道:「不錯,還有包靈。害他的人是誰,卻還未知道。至於沙衍流,則給穀嘯風押解往少林寺了。」

  趙一行道:「原來沙衍流還有一個同黨,連韓五也不知道的,這倒是出乎我的意料了。不過沙衍流被押解往少林寺倒是在我意料之中的。當時我認為金雞嶺之事已了,因此我就跑到你這裡來了。」

  奚玉瑾佯怒道:「原來你在暗中偵查我的行蹤。」其辭若有憾焉,其心則實喜之。

  趙一行道:「岳夫人的來歷我是早已知道的,雖不知道你和她也結有梁子,也恐防她來找你麻煩。你不怪我跟蹤你吧?」

  說話之間,不知不覺已經回到奚家了。

  奚玉瑾笑道:「這次你幫了我的大忙,我當然不會怪你。但我可不歡喜你鬼鬼祟祟的行為。」

  趙一行笑道:「以後我也當然不會這樣了。」

  奚玉瑾道:「待我先進去看看我那丫頭,她等我等了這許久,想必已是等得心焦之極了。」

  剛走進那幢房子,便聽得周鳳喝道:「是誰?」聲音似乎有些顫抖。

  奚玉瑾笑道:「是我回來了,不用害怕。」

  周鳳開門出來,看見小姐和一個陌生男子一同回來,不覺一怔。

  奚玉瑾笑道:「這位趙俠士就是剛才給你幫了忙的人。」

  周鳳把他們接入客廳,向趙一行道謝後,說道:「小姐,你的臉色似乎不大好。」

  一雙眼睛卻望著趙一行,原來趙一行的臉色比奚玉瑾更壞,那是因為他們和岳夫人惡鬥之後的原故。

  奚玉瑾笑道:「怪不得你聽不出我的腳步聲,我們和那惡婦剛才又曾惡鬥一場,走起路來,腳步也比平時重了。不過,也沒什麼,你別擔心。」

  周鳳說道:「小姐,你平安回來,那就好了。我,我……」

  奚玉瑾注意到周鳳也是臉色蒼白,似乎剛剛碰上什麼恐怖的事情,驚慌未過的樣子,便問她道:「你怎麼啦?剛才可是出了什麼事情麼?」

  周鳳道:「沒,沒什麼。小姐,你們歇歇,我給你們倒茶。」

  奚玉瑾驀地省起一事,說道:「家裡還有兩壇九天回陽百花酒,對不對?」

  周鳳說道:「不錯,咱們那年離開百花穀的時候,我幫小姐到地窖取酒,記得是有三壇,小姐帶了一壇到洛陽送禮,是應該還有兩壇。」

  奚玉瑾道:「好,你去斟一壺九天回陽百花酒出來,以酒代茶招待客人吧。你也應該喝一點這個酒了。」

  原來「九天回陽百花酒」不僅是可以醫治修羅陰煞功的傷,而且能夠培元補氣,有助於劇鬥之後,恢復精神。

  周鳳道:「這個,這個……」囁囁嚅嚅,似乎不大想去的樣子。

  奚玉瑾情知她是有話要說,便說:「趙大哥,你等一會兒。我和她去取酒。」

  走出客廳,問周鳳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周鳳道:「地窖裡似有聲息,不知是人是鬼?」

  奚玉瑾吃了一驚,說道:「有這等事?」

  周鳳說道:「剛才你走了之後,我在園中巡視,走到王伯墳前,忽然隱約似見一團黑影,但眨眼之間,就像輕煙似的消失了。」

  奚玉瑾道:「該不是你眼花吧?」

  周鳳說道:「當時直把我嚇得毛骨悚然,以為是王伯的鬼魂出現。我說王伯,王伯,你若是給人害死的,冤魂不息,今晚你就托夢給我吧,可別來嚇我呀!」

  奚玉瑾噗嗤一笑,說道:「人死猶如燈滅,那裡會有魂魄?」

  周鳳說道:「小姐,我本來也是不相信有鬼的,但想,倘若是人的話,他怎會這樣快的就突然不見?當時我確信我不是眼花。」

  奚玉瑾道:「或許是一個輕功極為高明的夜行人呢?」

  周鳳說道:「若然如你所說,那麼這個人要嘛就是敵人,要嘛就是朋友,你說對嗎?」

  奚玉瑾道:「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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