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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五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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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浩道:「我不擔心他們來找麻煩,但卻擔心恰恰相反的一樁事情了。」 齊漱玉道:「什麼叫做恰恰相反的一樁事情?」 宇文浩道:「那五個道士都是或多或少受我所傷的,道號凌虛的那個道士傷得尤其嚴重,我怕他們回不了華山。」 齊漱玉是知道華派的內功頗有獨到之處的,她倒並不怎樣擔心,聞言笑道:「你又怕他們回華山報訊,又怕他們回不了華山,怪不得你說是患得患失了。」 宇文浩道:「我下手不知輕重,是不能不有點擔心啊。」 宇文夫人笑道:「你也別大小看人家,你沒聽見他們在說,他們在明月中午之前,就可以回到華山嗎?這幾個道士雖然比不上你,騎著馬走一天半日總還可以支援的。那個凌虛雖然傷得最重,但在五人當中他也是功力最高的。依我看,他和你不過相差一線而已。你不要把自己估計過高,把別人估計過低。」 宇文浩作出如釋重負的模樣,說道:「娘親的眼力當然比孩兒高明,娘說不怕就不怕了。」接著問道:「我只聽見他們說華山離此有兩日路程,後面的話卻聽不清楚,娘,想你必是聽清楚了。」 宇文夫人道:「那也怪不得你聽不清楚,他們是騎馬跑了約莫三里之遙方始交談的。玉兒,考考你的功力,你聽見幾句?」 齊漱玉笑道:「大哥比不上你,我又比不上大哥,我是一句都聽不見。」 宇文夫人道:「那幾句話是凌虛安慰他的師弟而說的,他那四個師弟也像你的大哥,擔心他不能支持兩天的路程,問他要不要歇息。」 她捏造謊言,絲毫不著痕跡的就替兒子彌補了破綻。齊漱玉聽後,以為他們當真是從那幾個道士的交談之中方始知道此去華山要走多少天路程的,最後的一點疑心也消除了。 齊漱玉大為歡喜,說道:「如此說來,大哥和我都是不必為那個道士回不了老家而擔憂了。」 宇文浩道:「是啊,如今咱們只盼能夠在路上碰上楚天舒了。」 宇文夫人則是在心裏笑開了花,暗自想道:「一點不錯,那幾個臭道士是非回老家不可的。如今已經過了三個時辰,藥力應該在半個時辰之前發作,此刻,正是他們回到老家的時候。不過不是他們的坐騎把他們馱回老家,是我略施小技把他們送回老家的。」 原來她在那五個道士向她告辭之際,她對那五個道士還禮之時,袖中已經散發一種毫無氣味的毒香,以袖風吹入他們的鼻觀的。 齊漱玉被蒙在鼓裏,還以為是路遇貴人,滿懷歡喜的跟他們上京。 路上宇文夫人母子一直裝作不知她是女扮男裝,甚至當投宿客店之時,她推說平生不慣與人同睡,宇文夫人母子也沒多問半句,就給她多要一間房間。他們母子的計劃是放長線、釣大魚,宇文浩雖然垂涎她的美色,也決不會露出急色兒的本相的。 宇文夫人精心安排的圈套,幾乎是每一樣都按照她的設計實現了。只有一樁事情,未能盡如他們理想。 他們在路上並沒碰上楚天舒,這一天他們已經來到都門,仍然未見楚天舒踪跡。 並不是她計算錯誤,而是她沒有計算楚天舒的情況也起了變化,而幫助楚天舒趕在她的前面到達京師的不是別人,正是她的妹妹銀狐。 銀狐穆娟娟送給楚天舒的那匹坐騎乃產自大宛的名種良駒,雖然還比不上宇文夫人這兩匹拉車的駿馬,但也相差不了多少,他早三日動身,宇文夫人飛車疾駛,已經把距離拉近了許多,但也還是追他不上。到達京師的時間僅僅差了一天。 齊漱玉第一個要找的人是飛天神龍衛天元,第二個才是她的父親。 並不是因為她把衛天元看得比父親還更重要,而是因為她根本無從查探父親的踪跡,甚至父親還活在人間的消息她也只能半信半疑。必須找到了衛天元方能請衛天元想法為她打探是真是假。 她曾聽得衛天元提過,他在北京城外的西山有個方外之交,是香界寺的主持無色大師。但她不願意宇文夫人母子陪她前往,是以一入都門,她就在盤算怎樣砌辭擺脫他們了。 楚天舒比她早一天到達京師。楚天舒第一個要找的人是自己的父親,第二個才是師妹姜雪君。 和齊漱玉的情形剛剛相反,齊漱玉知道要到什麼地方打聽師兄的消息,他卻不知道要到什麼地方打聽師妹的消息。但另一方面,齊漱玉是想找父親也不知從何找起,他則是知道父親的下落的。 他知道即使父親不是住在震遠鏢局,但只要找到了震遠鏢局的總鏢頭湯懷遠,就一定可以找得到父親。正是: 為揭奸謀來會父,誰知羅網已張開。 欲知後事如何?請看下回分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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