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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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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管家送他們進房安歇,兩間房有條走廊隔開,一間在東,一間在西,但相隔也不很遠。仲長統放下一半心事,但還是要提醒江海天。他不想太著痕跡,遂故意落後一步,向江海天打了一個眼色,悄聲說道:「今晚不要熟睡,小心一些!」 仲長統雖然沒有「天遁傳音」功夫,但內功亦已到上乘火候,聲音凝成一線,隔數步之遠,送進江海天耳中,江海天聽得清清楚楚,其他的人連那管家在內,沒有這份功力,則是一無所聞。尤其那管家因為是走在仲長統前面,根本就看不見仲長統曾張開嘴唇。 江海天頗感詫異,進房之後,關上了門,心裏想到:「主人好客,那姓楊的也非俗流,對咱們真可說得是傾心結納。不知仲叔叔何故起疑?但仲叔叔既然是如此說,加些小心也好。」於是在床上盤膝打坐,不久,林道軒已是熟睡。 相近三更時分,忽覺似有衣襟帶風之聲,從屋頂掠過,江海天心中一凜,「這兩人輕功不弱!」深夜入靜,萬籟無聲,江海天聽得出是有兩個夜行人,從隔著兒間屋的瓦面上掠過。 江海天想起仲長統的叮囑,心道:「難道當真有人不懷好意,暗地裏來謀害我們不成?」心念未已,那衣襟帶風之聲已是一驚即過,聽那夜行人的去向,是向著外間跑出,絕非朝著他們這裏而來。江海天放下了心上一塊石頭,啞然失笑:「在一個陌生地方,多加小心,那是對的,但也不用太過多疑。」 但他放下了心上的石頭,另一重好奇之心又不禁油然而興,暗自想道:「來的不知是何等樣人?從他們這一身超卓的輕功看來,本領定然非同小可。倘若是上官山主的敵人,我在這裏作客,理該為主人禦敵;倘若來的是他們的朋友,出去相見,那也無妨。」 江海天決意去查察究竟,遂輕輕推開窗門,跳上瓦面,這晚月色暗淡,那兩個夜行人的踪跡早已不見。仲長統也沒見出來,想是他還沒發覺有夜行人經過。江海天本要去通知他的,但轉念一想,還是自己先去看看再說,倘若根本沒有什麼事情,大驚小怪,豈不惹主人笑話?而且留下仲長統在房中看守,也穩當一些。他深知仲長統之能,幾重瓦面外的輕微聲息,他或許未能察覺,但若真有夜行人到了距離三丈之內,他無論如何總會聽得出來。兩間房相隔不到三丈,有他留守,自己也可以放心離開。 夜行人雖是踪跡已杳,但江海天剛才聽聲辨向,早已心中有數。當下使出「踏雪無痕」的絕頂輕功,悄無聲的便追下去。 越過十幾間瓦面,再翻過圍牆,仍然未見夜行人踪跡,江海天越發奇怪,心道:「看來不是上官泰的敵人了。但何以一進來便出去?若說是屋內的人,三更半夜,又出去作甚?」 江海天有心查察究竟,遂繼續追踪,畢竟是他的輕功更為高強,追了一會,果然發覺了前面兩條黑影。 那兩個人卻未發現他,江海天追得近了一些,凝神看去,吃了一驚,卻原來這兩個人竟是上官泰與楊鉦。 江海天心道:「我早該想到是他們了,從屋內出去的,除了他們,還有誰有如此本領?可是他們為什麼要在深夜出去呢?是他們另外發現了敵人麼?」 就在這時,只聽得上官泰說道:「在這裏可以了吧?這裏離開我家已有十里了。」楊鉦笑了一笑,說道:「是麼?那麼江海天的耳朵再長,也聽不見了。就在這裏吧。」說罷,突然回頭一望。顯然是還在害怕有人跟來。正是: 密室仍須防有耳,深宵主客兩離家。 欲知後事如何?請聽下回分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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