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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〇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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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執道:「老頑童,也虧了你頑皮成性,否則今日我四人不被埋在冰崖之上,也定然會在冰崖之下摔成了肉餅。」 思忘則什麼也說不出來。 這半日來,他幾經生死巨變不說,更是於自己的身世真相大白。可是剛剛知道自己的生身父母是誰,他們便雙雙慘烈地離開了人間。 老頑童哈哈笑道:「我們便如大鳥一般地從冰崖上飛下來,這真是快活之極,好逍遙,好自在,好追逐自在!」 楊執忽道:「下麵有人!」 四人立時想起了在冰崖上聽得的笑聲及冷酷之極的說話,都是心中一緊。 只聽下面一個聲音道:「哈哈,我只道我的倚天劍已然派不上用場了,沒料到老天有眼,當真把你們救了下來,特意來為我祭劍!」 說話間四人已然落到了地上,抬頭看去,正是那聖斧教主兩面人腰懸一口四尺餘長的寶劍站在那裡,他的身後站著二十余名手持板斧的聖斧教教徒。 老頑童一面快速地收著大布一面問道,「喂,怎麼我一掌已然把你打得吐了血,現下卻好端端地站在這裡叫喚?」 兩面人看了思忘一眼道,「你們會做作,難道我就不會麼?」 老頑童特大布收好,擦掌摩拳地道:「來來來,咱們再行打過!」 兩面人道:「你一掌都沒有將我打傷.定然是打不過我,我待會兒一定送你上西天,你不用這麼性急,讓我充送你徒兒上路,不好麼!」 老頑童更不打話,猛然之間撲了上來道『「看腳!」兩掌快捷之極地拍了出去。 兩面人好似早就有了防備,右掌一立,一掌拍了出來,但聽得轟的一聲巨響,那兩面人動也沒動,老頑童卻向後連退了三步。 老頑童驚奇萬分地看著那兩面人,又是揮掌拍了過去,兩面人仍是單掌迎接老頑童的雙掌,又是轟的一聲巨響,將老頑童仍是震得退了三步。 老頑童瞪視著兩面人,想不明白何以這個人在崖上內力遠遠不及自己,一下山崖便會內力大增,競好似比自己已然略微高出了一籌兩籌。 兩面人冷笑道:「這回你信了麼?」說完了從地上撿了一個雪切起來道:「這個雪團原本是你的東西,待會兒你原原中本地將它吃了下去,本教主便饒你不死,你看可好?」說完了,將那個雪團又拋到了地上。 猛然之間老頑童又是大喝一聲,「看掌!」快捷之極地抽出了腰間的黑斧撲了上去,當頭向那兩面人便劈。 但是他快,那兩面人更快。也不見那兩面人如何動作,左手已然將那柄倚天劍抽了出來,迎向老頑童的黑斧顫動著揮了過來。但聽得哧哧哧三響,老頑童猛然躍了回來,不但手中只剩下了四寸長的一截斧柄,胸前衣襟上更滲出殷殷鮮血。 老頑童的臉上驚駭之色仍自未消。 看那地上時,那柄堅硬之極的黑斧已然被削成了齊齊的三段。.兩面人再不理會老頑童,長劍一指思忘道:「該你了,別要自認你的無招無式劍法無人識得,現下你盡可以好好的演示一番。能夠用當世第一劍術高手的血來祭劍,這把劍也該知足了!」 說完了寶劍斜劈,一振,嗡嗡之聲不絕,那劍已然被他隨便之極地拎在手裡,正是思忘平時練劍時的拿劍手法。 思忘心下驚駭之極,亦是憤怒之極。他終於明白眼前之人便是騙得爸爸劍術的那個人,也是騙得自己在幼中之時便代他受了綠衣雙使一掌的那個人。他向前走去,但剛一動腳步,胸間便一陣劇痛,腳下一陣踉蹌,幸虧楊執扶住了才沒有跌倒。 揚執道:「你趁他傷成這樣同他比劍,不覺得自己很卑鄙麼?」 兩面人道:「我反正被別人罵慣了,你再多罵幾句也沒什麼。 我不怕他傷好了打他不過,他的無招無式劍法未必便人人都怕。 只是我沒有時間等。有更多的大事要等著我去做。少林寺的第一高手死了,但還有第二和第三高手,更有別派的眾多高手都在等著我去祭劍,所以跟下只好委屈他了。」 思忘道:「你能不能把面具摘下來,讓我看上一眼,我小時候好象見過你的。」 兩面人道:「我原本就兩副面孔,這般的戴在臉上是想讓世人防備於我,沒料到世人都是一般的呆傻,今天你既然已然知道了我戴著面具,又是必死之人,讓你看一眼真面目也無妨!」 說著將面具摘了下來。思忘認出,正是那幼年之時自己代他受了一掌的熊品牙。 思忘冷冷地點了點頭,冷聲道:「你騙了我也騙了我爸爸,更騙了江湖中正反兩面的人眾,確實可以算是兩面人,我今天就代我爸爸及江湖人眾將你除了,你準備後事吧!」 熊品牙一怔,但隨即冷聲長笑。 思忘知道,與以往的所有比鬥一樣,自己若不在精神上壓倒對方,便是至為兇險之事。但他內傷實在太重,否則他早已躍了過去同這個兩面人動上了手。 何足道道,「兩面人,我們之間的情約你還守不守?」 熊品牙冷冷一笑道:「好,那我就先打發你,我曾經說過,叫你不要後悔,希望你記住了!」 何足道提劍走了上去,思忘剛在後面叫了一句;「不可!」兩人巳然動上了手。 何足道知道思忘受傷極重,只盼能代他撐持一刻是一刻,說到取勝,他可是心中半點把握也沒有。 他一上來就是一陣搶攻,一時間熊品牙也給他的快攻弄得有些忙亂,但二十招一過,他便處於完全被動之中了,不得不運劍跟著熊品牙緩慢地移動著。 思忘見何足道眼前尚可應付,雖處被動,一時之間不致馬上落敗,便盤膝坐下,運功療傷。 思忘剛剛覺得胸間煩惡之感稍去,氣脈有些順暢之時,猛聽得何足道輕哼,睜眼看時,那何足道手中之劍只剩了劍柄,肩上被劃開了一個尺許長的口子,鮮血正自不住地湧流出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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