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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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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森的光芒一閃而至,交差而成束的砭膚冷刃,淩厲的一出手就是二十七刀。 田壽還真的覺出姓呂的招式精湛淩厲,不可忽視,猛的—連拍出八掌,又踢出七腿,硬生生把呂太白刺殺而來的刀芒拍散得無影無蹤。 呂太白刀刀劈空,又見面前盡是掌影,只好騰身後躍.但是,他這一退,先機盡失,人已被逼向廳內一角。 田壽便在這時,左掌在呂太白麵前一招「請蟒出洞」,右掌卻自下而上切去,只聽「吧」的—聲,呂太白「哎唷」—聲,登時左手緊握右小臂,痛的他齜牙咧嘴直吸大氣…… 原來他的右手小臂竟是被田壽砍去,生把腕骨砍裂,那把半尺長的短刀尚未落地,早被田壽腳尖挑起而抓在手中。 田壽細看那刀把上鑲著不少寶石的短刀,口中「嘖嘖」連聲贊道: 「好傢伙,果是一把寶刀。」 田壽也不客氣的伸手道: 「刀鞘拿來吧!」 呂太白怒道: 「可惡的頭陀,你想把呂某之物據為已有?」 田壽沉聲罵道: 「老子還想要你命呢!」話聲中他短刀一揮疾上,也只是一連三刀,早一把揪住呂太白的後衣領,把個呂太白單手提了起來,又道: 「就憑你小子,也想在田大爺面前施狠,娘的老皮,且再卸下你小子另一手臂,斷了你的生路叫你知道對田大爺不敬的後果。」 短刀已揚,連呂太白也已閉起雙目準備承受斷臂之痛呢,突然門口柴老二大叫道: 「住手!」 卓文君回身看,只見柴老二氣急敗壞的猛搖著手走來,後面跟了兩個侍女。 柴老二一進門,早到了田壽麵前,道: 「田大老爺,田菩薩,我尊敬的田頭陀,你把如意樓大小姐氣走,我才送人家出大門,你這裡就要施狠殺人呀,田爺,我這兒是睹場,絕非『屠』場,此『賭』非彼『屠』,你老沒有弄錯吧!」 田壽怒道: 「柴老二,你小子怎的不問青紅皂白就派我不是?你可要弄清楚,我這是自衛呀,這把刀可是他的呀!」 柴老二忙道: 「田爺,你松鬆手如何?」 田壽怒道: 「田大爺是隨便被人殺的呀!」 柴老二道: 「我代呂兄向你賠禮,如何?」 田壽怒哼一聲,道: 「你是什麼東西,十天期限一到,你便自身難保,有什麼資格代他來賠禮的,滾一邊去!」 呂太白到了這時候突然似虛脫了一般,緩緩自懷中取出刀鞘來,道; 「送給你吧!」 田壽也不客氣,鬆手放了呂太白,把刀鞘取在手中,邊欣賞著刀鞘,笑道: 「果然我猜得不錯,這刀鞘上面墜著七顆藍白紅相間的寶石呈七星座狀,江湖上的『七星斷腸刀』竟是在你這位名不見經傳人之手,太出乎意料了。」 柴老二道: 「田爺,呂兄在我們這個圈子裡那可是坐第一把交椅的人物,怎能說名不見經傳。」 田壽道: 「別再扯了,快把你的這位遠道貴賓傷口包紮起來吧!你這頓酒也該散席了。」 卓文君笑道: 「田叔,我們也該回去小睡片刻了。」 田壽哈哈一笑,道: 「老柴呀,你過來!」 柴老二愣然走近田壽,道: 「你有何吩咐?」 不料話聲中,突聞得「嗆」的一聲清而脆的響聲,柴老二眨眼之間,田壽的手上短刀刀尖已頂在柴老二的喉結上,柴老二根本未有任何機會閃躲,卻聽得田壽冷冷道: 「柴老二,你給老子挖清耳屎細聽著,如果你敢再打主意誘我那意志薄弱的文君侄兒下賭台,我就用這把刀子剝下你這張人皮當雨衣穿!」 柴老二面色十分難看,他那左手掌上的兩枚鋼球旋動得更加快速,聞言面上怒容一閃,道: 「田爺,壓根我就沒這意思,如今你老又把我的王牌——呂兄的一手廢了,我更是不會再找卓大少爺上檯面了。」 收起短刀入鞘,田壽冷笑,道: 「老柴呀,以我看你最好收場算了。」 柴老二一怔,道: 「你叫我關門?」 田壽道: 「這樣也好派出人手去找那玩意兒呀!」 柴老二點頭道: 「東西在找呢,生意當然還是要做,不做大夥吃什麼?」 田壽一笑,道: 「說在我,聽與不聽在你。」邊對卓文君,道:「一陣折騰,也該往床上躺著了,他娘的,人一沾個老字,全身骨節全不是味道的走了樣!」 於是,田壽與卓文君二人走回前院客廂中去了。 呂太白破口大駡田壽,道: 「他媽的,這老頭陀真不是東西。」 柴老二冷哼連連,道: 「呂兄,你等著看好戲吧。」邊看了呂太白的傷,又道:「我著人去回春堂找端大夫去,他要是回來了,我就把他請來替你治傷。」 呂太白也是住在前院,他這時忍著痛走出這偏院回自己住的客廂去了。 端大夫未曾回來,他還在大刀寨,因為「血刀」常玉春不叫他走,一定要受傷的人全好了才放人。 於是,柴老二隻好找來回春堂的人替呂太白上藥包紮,算是寥勝於無。 鐵成剛雖然也住在柴家賭坊,但他可並不知道偏院的那一幕,他甚至連白風來到柴家賭坊他也不知道,原因至為簡單,因為他必須要好生睡一覺養足精神,黃昏時分他還得趕赴野狼谷中會見「偷魂老祖」風嘯山呢! 午時的一場不愉快,柴老二忘的可真快,天未晚他又在卓文君的房門口出現,倒是令卓文君有些赧然。 柴老二笑笑,道: 「我是打此經過,晚上還真想陪二位在這房中喝幾盅呢,不知……」 田壽早冷言一句,道: 「不必了。」 哈哈一笑,柴老二回身走去,他到了東角那間小客廂,順手推門,門是虛掩,裡面鐵成剛已不在。 於是,他心中在發誓願,如果姓鐵的果真能道出水膽瑪瑙下落,老子一定奉送一千兩黃金,當然,郝家兄弟二人,自己也只好對不住他們了。 踩著夕陽踩著雪—— 夕陽已無餘熱,因為西北冷風颼颼的又在吹刮。 地上的雪未溶化完,那是前天的一場雪太大了。 白虎鎮西方的野狼谷中,這時候正顯露出一副猙獰的面貌,那滿山遍野未被雪所掩的樹枝枯草,加上大片的皚皚白雪,看上去便宛似白衣虯髯厲魂。 鐵成剛手拄一根銅杖,緩緩的踏進這恐怖的野狼穀,他舉頭四面山頭望,隱隱中有幾處荒松林中有影子在閃動,只是他一看就知道那些影子是狼。 於是他想起白虎鎮附近放牛羊的人常唱的幾句歌謠: 「日頭落,狼下坡。 放牛娃兒等著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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