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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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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壽怎知這柴家賭坊根本就是如意樓的?那柴老二更是白不凡的拜弟,非但如此,連白虎鎮上幾處別種字型大小也是他兄弟幹的。 白鳳一聽突的長身而起,道: 「前輩,你年紀一大把,至少也該有些風度,也讓我們做小輩的視為尊上風範,怎可在這種場合給人難堪……」 田壽不慍不火的道: 「姑娘,若論尊上風範,一見面我就該替白不凡管教你一番,什麼地方不好去,偏就闖上賭場來,一個姑娘家,你該替你爹多想想才是!」 柴老二一聽,幾乎想動手,但他懾于田壽武功,一時間猛咽口水,強壓怒火,道: 「一團喜氣,田老怎好掃人興頭呀!」 田壽推桌而起,怒道: 「放你娘的屁,你老小子當真是生冷不忌,大小通吃,連人家如意樓大小姐的荷包你小子也想掏呀!」 柴老二雙手一攤,道: 「你這是什麼話?」 「我這是大實話,你能否認?」 白鳳見情況不佳,一場陰謀生被這可惡的頭陀攪砸,不由忿忿的道: 「良言一句三冬暖,惡語傷人六月寒,今日若不是見你年長幾歲,休怪我以小欺上。」她不再說下去,邊往門口走去,對柴老二道:「怎的你這兒住了這麼一位不通人情世故的瘋人。」 田壽突的哈哈大笑起來,邊拉著僵在當場的卓文君道: 「請客不如送客,柴老二你還杵在這兒何事!」 柴老二回頭一咬牙又跺腳,跟在白鳳身後走了。 田壽見那呂太白仍呆坐在桌面上面無表情,緊閉嘴巴,遂冷哼一聲,道: 「呂老千,閣下今日只怕又無用武之地了。」 不料呂太白突然望著卓文君,道: 「我輩之中,視那嗜賭之人全是好樣人物,無他,只因為我們全一般的生活在頗具挑戰性的日子裡,呂某在這小小白虎鎮上一住多日,為的是看准你卓大少爺是個人物,原想與你一較長短,比個高下,以滿足我的癡想,不料……嘿……卓大少爺,你令我這賭國翻滾的人失望啊!」 卓文君一拍桌子,大喝道: 「比就比,誰怕誰來!」喝聲中,只見他橫臂一掃桌面,刹時嘩啦啦一陣碗盤酒菜落地聲,地毯上立刻狼藉一片,而令幾個女子驚叫起來。 呂太白仍然坐著未動,他緩緩自懷中摸出個賭盒來,雙手一托又搖,便在這時候,突然一陣衣袂飄動聲,一團黑影就地一個陀螺似的旋到了呂太白的面前—— 是的,這黑影正是田壽,只見他左掌一招「穿花弄蝶」掌影連揮,右掌上下翻飛,以一招「七煞黑風掌」中的「飛龍抓月」,直往呂太白的右腕抓去。 但誰也想不到那呂太白也是練家子,他見田壽欺近,雙掌抓來,忙把上身後傾如電,右手寶盆一拋,脫出田壽抓來右掌,左手又快不可言的接住拋在空中寶盆,人已站在兩丈夕蔔。 田壽「嘿」的一聲,道: 「田大爺小看你這光面小子了,你再接我幾招試試。」 呂太白冷哼一聲,道: 「簡直欺人太甚!」一個旋身,突見一個小白點子向撲過來的田壽麵門打去,雙方距離近,恁誰也難躲過。 田壽卻是不避不躲,大嘴稍張,已將那白點咬個正著,他吐在手中看,不由罵道: 「你娘的,拿這玩意傷人。」 卓文君看得真切,可不正是一枚骰子。 呂太白又是一聲笑,不見他雙手掏摸,卻見他把手中寶盆稍一開口,又見兩個白點向田壽激射而去。 田壽大怒,罵道: 「我操,海中缺了龍,泥鰍也成精了,今日叫你這王八蛋知道田大爺的厲害。」話聲中,「呼」的一掌拍去,正拍落兩個白點,人已向呂太白逼去。 一連又是三粒骰子被田壽擊落,呂太白已拋去手中寶盆,極為巧妙的自懷中取出一把銀色短刀。 那是一把薄薄的,僅半尺長的小刀,但田壽是個行家,他一眼看出來姓呂的手上是把削鐵如泥的寶刀,刀雖小了些,但如果拿在行家人手中,與三尺大刀是無分別的。 現在,只要看姓呂的那種架式,就知道他是個玩刀的行家。 其實「賭王」呂太白能坐在賭臺上橫吃無忌,他當然也有一套,也就是說萬不得已,他也得挺刀以維「尊嚴」。 只是,今日他遇上了田壽,實是黴運罩頭,他雖聽說姓田的人稱「混世頭陀」,卻並不太清楚田壽的真實本領。 田壽見呂太白在移步,他呵呵笑了…… 「乖乖,你的架式十足,活脫山豹欲噬人的嘛!」 呂太白道: 「呂某非豹,只能算是一頭溫馴的小兔兒。」 田壽「嘖嘖」兩聲,道: 「兔子回頭咬,老虎嚇一跳。」 呂太白道: 「呂某說過,賭臺上的人也有著一定的傲氣,閣下的輕視我輩,那是令人難以咽的一口窩囊氣。」 田壽冷笑道: 「不定這是你要咽的最後一口窩囊氣,我的兒,你可千萬要加以珍惜呀!」 屋子裡的幾個侍女見要動刀,早嚇的奔門而逃,卓文君則當門一立,一付旁觀者「混」的樣子。 所謂「混」,是因為他也恨透了姓呂的,今日這種場面他急的偏來插—腿的?想自己動手,卻又知道田叔的脾氣。只得混沌沌的守在門口了。 倏進疾閃如燕,田壽身旋如徹地陀螺,他嘿嘿笑道: 「姓呂的,你可得拿出你的絕活來,否則只怕你得被人抬出這屋子了。」 目光不轉,面孔陰寒,呂太白道: 「用不著替呂某人擔心事,你接招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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