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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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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文君一歎,道, 「自從爹失去消息後,媽也蒼老多了,這幾年全是阿倩在操持著清風台的裡外大小事務,也難為她了。」 田壽冷冷道: 「有道是家敗被人欺,這年頭只見錦上添花,哪見雪中送炭人,清風台有我大哥在,大刀寨再囂張也不敢下手擄去小柱子,你該知道,這光景只是他們謀奪清風台的前奏,只怕血洗清風台的日子為時不遠了。」 卓文君冷厲的雙目怒視著遠方,沉聲道: 「清風台因為一時疏忽才為小人所逞,如今清風台四村八部落全已加強戒備,再加上田叔一番安排,大刀寨再狠也將弄他娘個灰頭土臉。」 便在這時候,田壽搖指著前面一個山包,道: 「那地方叫元寶山,藍旗社的人馬不知到了沒有?」 卓文君立身馬背望去,道: 「四叔,未見動靜嘛!」 元寶山就是在白虎鎮東北方二十幾裡地方,是田壽約藍旗社的人在此會合的地方。 原來那日田壽在白虎鎮西方荒山中一舉擊死如意樓石總曾五人再與那「偷魂老祖」風嘯山戲談之後,即匆匆趕往三尖山的清風台。 為了追找大哥卓清風,「混世頭陀」田壽已快兩年未到這清風台來了,如今聽得卓文君先己而返回清風台,他還真擔心這個賭迷侄兒回來又走,光景不是有一陣子那卓文君連他的兩個老叔也躲著嗎! 那三尖山下面的清風台,地處在一座龍系的山頭下面,有一道山溪悠悠的自清風台前面流過,便在這龍頭前面三裡內,四個大村落,分佈在沿山溪附近,深林密青已變得落英繽紛,流水蕩漾已是寒意砭骨,就在這秋末冬初的大山裡,清風台這兩年蕭條多了。 四個大村落中住的人,實際也是清風台的子弟,他們平日耕地打獵為生,三尖山出產各種名貴藥材,因此卓清風把他的子弟兵分住在清風台四周,幫他們成家立業,這原是「虎爪」卓清風的理想。 現在,由於卓文君的狂賭而傷透了老父的心,只是卓清風只此一子,一時間他又下不了狠心痛懲這不孝之子,便在卓文君的遠逸中,卓清風只得為找子而走天涯。 卓文君回到清風台那日,他什麼話也沒有說的直到清風台天闕樓長跪在老母前痛哭流涕,無他,只為老母兩年來似是老了三十年,白髮已稀,滿面憂愁紋,連牙齒也不過三五顆了。 再看看妻子黃倩,早已失去往日的綽約風姿,脈脈含的非情,而是怨恨,軟語已非溫馨,而是悲傷! 是的,老母的孫兒,也是妻子的寶貝,如今已被人擄去,這在昔日根本就是難以令人接受的事實,因為三尖山清風台卓家的威望,絕非江湖上的跳樑小丑敢於岐視。 然而,這些竟在卓清風的生死未明而少主人卓文君的遊蕩江湖中發生了。 卓老太太未多責備兒子,因為她十分明白,文君絕非是個頑劣子弟,他會回頭的,現在兒子不是痛苦流涕的跪在自己面前懺悔嗎! 就在風台後宅的天闕樓內母子相會呢,早聽得大宅外面有多人在歡呼…… 天闕樓上卓文君還在哭的七葷八素呢,一旁的妻子黃倩早走到樓窗附近往外面看,遠處正有十幾個清風台子弟圍著一人走進大門來。 黃倩想這時候會有誰來?難道公公回來了? 不料一眾人走入第三道院子,她已看出是田壽來了,不由得高興的對婆婆與丈夫道: 「田叔到了!」 卓文君一聽,忙的衣袖拭淚,對母親道: 「田叔一來,小柱子有救了,我去接田叔上樓來!」 早聽得樓下面田壽沉喝道: 「何用你來接,我自會上來的。」話聲中他已到了樓梯口站定,只見他先是掃去一身灰塵,雙手下垂,突然沖前幾步到了老太太面前,他神情黯然的道: 「小弟給大嫂見禮!」說著就要跪下,卻被老太太伸手一攔,道: 「來了就好,快一旁坐下來。」 田壽一歎,道: 「兩年未見大嫂,大嫂更見蒼老了!」 卓文君雙目已紅,但田壽似是不見的又道: 「大嫂子,小弟找了兩年,就是未見大哥的面,連藍旗社的老於也似沒頭蒼蠅般到處碰壁落空。」 卓文君便在這時雙膝跪在田壽麵前,道: 「侄兒該死,害得兩位叔叔不得清靜。」 田壽冷冰冰的道: 「你小子還會體諒你兩個大叔的苦心呀,我把你這小沒良心的,你也快三十出頭了吧?敢情我三個老的還不如寶盒裡的三個骰子呀,我操……」 卓文君低聲道: 「侄兒願意領田叔責罰。」 田壽大怒,道: 「混帳小子,你明知道田叔疼你,就算你腳底板的肉也比田叔心上肉還令我疼惜的,你卻叫田叔責罰你,起來吧小子!」 卓文君長跪不起的道: 「就因為侄兒不成材,清風台才出了大亂子,田叔必得為侄兒做主才是。」 田壽一怔,道: 「怪不得荒山中老偷兒要我趕快回來清風台,問他什麼事,他娘的那個精得如花果山上下來的猴兒精般老偷兒只說見了你就知道,他娘的,我可是憋了一肚皮的疑難雜『問』趕來的,果然清風台出了事,你起來,快把事情告訴你田叔知道。」 卓文君卻對妻子黃倩道: 「詳細情形,你快告訴田叔。」 黃倩這才緩緩道; 「那日天還未黑,小柱子跟著幾個大孩子在前面溪邊玩,突然遠處沖來十二匹快馬到了溪岸,馬上有個漢子笑指著小柱子對一個模樣嚇人的大漢道: 『就是那個孩子,我們不用殺進去擄人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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