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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一


  一窒,「黑鷹」沒話可說,但仍厭惡道:「大師,,那您現在出來有何貴幹?」

  「百戒大師』』望向花明說道:「有幾個問題,老衲想向這位施主請教。」

  花明連忙抱拳道:「不敢,聖僧有話請說。」

  「多謝施主了。」百戒大師稽首施禮,便說道:「方才施主所言之事,可是當真?」

  花明眨眨眼道:「聖僧可說是『金鷹堂』之事?」

  「百戒大師」點頭道:「正是這樁子事。老衲這番下山來,便要查明真象,如『金鷹堂』真膽敢串通外族奪我中原武林,少林寺當與其他六大門派起而攻之。」

  花明頷首道:「聖僧,在下所言千真萬確之事!」

  「黑鷹」忽地插口道:「花兄,你到底是什麼人?」

  花明愣道:「兄台,在下不明白您的意思。」

  「黑鷹」凝眼道:「花兄,『金鷹堂』之事,當今武林可說沒人知道這事的真象,花兄乃一介讀書人,怎調查得這般清楚,這不能怪我『黑鷹』懷疑您了……」

  一頓,睨眼道:「難道說,花兄您是真人不露相麼?」

  輕輕一笑,花明道:「兄台多慮矣!在下乃真的是讀書人,不懂武事,不是什麼真人假人;其實調查『金鷹堂』這事不難,問題是肯不去做而已。」

  「百戒大師」道:「老衲就是想問施主是如何調查的,是否有確實證據,須知此事非同小可,決不能憑施主一言兩語便可下決斷的。」

  花明笑著道:「其實說穿了也沒啥,在下一個月前無意碰到了『龍虎會』的殘黨,他因為失去了一隻腳,而脫離『龍虎會』安家落戶的,他告訴了我這些內幕……」

  「黑鷹」攔阻道:「花兄,您敢斷定其中沒有假麼?」

  花明望著他道:「在下非武林中人,不過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書蟲罷了,他如是騙我,于事又何補?再說他已殘廢,也非武林中人了,他又何必說假話呢?」

  輕輕一頓,鄭重接道:「我們讀書人最重要的便是言而有信,無信無以立於天地間,在下與『金鷹堂』也沒仇,與『龍虎會』也無恩,決不會無聊得去杜撰一個害人不利己的故事的。」

  微一蹙眉頭,「黑鷹」道:「這般說來,花兄您只不過是聽到一個人所講的話而已,但您敢保證一定是真的麼?」

  「百戒大師」也道:「如此說來,施主並沒有確實的證據嘍?」

  「哈哈……」

  忽地,花明仰首哈哈大笑了一陣子,笑得「黑鷹」和「百戒大師」莫名其妙。

  半晌,花明這才掃了兩人一眼,沉聲道:「這實在是一件可笑的事情,算我花某人這番話白講了!」

  「百戒大師」抬眼一哦,道:「施主此話怎說?」

  晃了晃手中摺扇兒,花明道:「兩位皆是武林中人,在下不過書蟲一條而已,武林大事,兩位是責無旁貸;而今我花某人一個酸儒生為兩位可說是點開了門竅,已是非常不容易了!其中堂奧,難道說還要我這酸儒生……」

  說到此,故意睨了兩人一眼,哼聲不語……「施主言重了,言重了!」

  「百戒大師」連忙道:「武林興亡,匹夫有責。施主雖非武林中人,但基於人道方面,施主又怎能置身事外?當然啦,老衲非常感激施主所點的竅,既然施主並不知堂奧,老衲又怎敢相逼?」

  花明微笑道:「『金鷹堂』之事已隔百來日矣,一切都事過境遷,要證據,似乎是不太可能的了……」

  稍一停,兩眼凝向「百戒大師」,正色接道:「在下以為七大門派乃江湖中的中流砥柱,區區有一建議,但人微言輕,不知聖僧可願採納否?」

  「百戒大師」連忙稽首宣佛,肅容道:「阿彌陀佛,善哉,善哉!施主請賜良言,老衲定當鼎力相從。」

  花明沉聲道:「為今之計,切不可操之過急,而致打草驚蛇,反壞了事。我以為不如暫且放棄明查暗訪的工作,而派人暗中注意『金鷹堂』的動靜,如有可能,最好七大門派也差人潛赴塞外西疆,對『血旗盟』加以監視,要不然最起碼也該在各處關口使人留駐。若然,只要『金鷹堂』與『血旗盟』膽敢造次,便可迎頭痛擊!」

  掠了一眼,接著道:「『金鷹堂』開山立櫃的時日雖不過幾年工夫而已,但『金鷹堂』的幫主『血斧』極具城府,更有謀略,年來極力延攬四方豪傑,禮遇八面賢人,一時武林高手如雲,智囊如林,業務蒸蒸日上,事實上,整個湖南已直接間接的被它所控制了!其兵精糧足,潛力雄厚,早有稱霸武林之野心,只礙七大門派屹立於中,且還有白道上的『飛鶴幫』、『牧家堡』、『洪家莊』、『皇家圈』、『百豔幫』和黑道上的『金銀幫』、『飄風令』、『五義寨』、『百煞派』等等各大幫派,使得『金鷹堂』不敢輕舉妄動,於是暗中與塞外的『血旗盟』勾搭……」

  微一頓,接著又道:「『血旗盟』乃塞外第一大幫派,也早有併吞塞外的野心。原則上,『血旗盟』發動兵馬助『金鷹堂』奪取中原武林之後,『金鷹堂』再發兵幫『血旗盟』謀略塞外江湖,彼此互惠互利而已……」

  略一停,花明口若懸河接道:「事實上,以『金鷹堂』目前的實力,各大幫派若不聯手,以一對一,決不是他的對手!其所顧忌的是各幫派聯合,尤其是七大門派素同出入,猶如一體,更使他不敢蠢動。由此觀之,『金鷹堂』如因與『血旗盟』那次失敗之後,欲改變政策的話,必當分化離間各幫派的關係,然後予以各個擊破,以達到其統合武林的野心……」

  眨了眨眼,跟著又說道:「因之,聖僧除了暗中注視『金鷹堂』與『血旗盟』之動態之外,還當加強黑、白兩道上各幫派提高警覺。」

  說完,咽了一口口水,道:「聖僧,區區之言,願否接納?」

  但只見「百戒大師」和「黑鷹」兩人像是傻瞪著眼似的,一臉的詫異與驚奇。

  「百戒大師」轉動了一下念珠,歉聲說道:「天下之大,無奇不有,豈可貌相?智又豈能用鬥量呵……」

  花明見他自個念念有聲,答非所問,訝道:「聖僧,您說啥?」

  哦了一聲,「百戒大師」連忙改口道:「老衲是說對施主的見解歎為觀止,佩服得五體投地,施主乃天下難得一見的奇材,獨具慧眼,見微知著,思慮縝密,且深藏而不露,貧僧何其有幸能親睹異顏,面受機宜,請容貧僧代天下蒼生向施主拜謝金言良語之恩!」

  語畢,「百戒大師」朝花明深深稽首致禮……花明連忙旁讓,口中說道:「聖僧如此屈尊降禮,折殺在下矣!區區之見,猶如井底之蛙罷了,聖僧言重了,言重了!」

  「百戒大師」振聲說道:「老衲即刻便要趕回少林寺,稟報掌門,從施主之金言而行事。」

  花明拱手拜謝道:「若此,或可免去生靈塗炭,蒼生為異族鐵蹄蹂躪之浩劫矣!」

  「百戒大師」頷首佛禮道:「老衲就此告別,花施主有興至少林寺,老衲定當開山門,響十二佛鐘,倒履親迎J」

  花明倉惶回揖道:「這般大禮,萬萬不敢。」

  「百戒大師」轉向「黑鷹」稽首道:「施主,貧僧告別了,·後會有期。」

  「黑鷹」雙拳一抱,簡短的說了聲:「大師請1」

  只見「百戒大師」輕一點足,身形已如箭射去……望著他遠去的身影,「黑鷹」鄙夷的哼了一聲:「愛管閒事的禿驢,哼!」

  花明笑道:「『黑鷹』,人家並不得罪你,何況七大門派身系武林安危·.....」

  「黑鷹」不等他說完,插口道:「我才不相信,武林沒有這些老禿驢,就要翻了?沉了?」

  說到一半,故意不語,「黑鷹」瞪著眼怪異的望著他……眨眨眼,花明不解道:「在下怎麼丁?」

  「黑鷹」笑道:「這老禿驢贊您為天下奇人……」

  花明截口道:「兄台,您別挖苦人,好不?」

  語畢,「百戒大師」朝花明深深稽首致禮……花明連忙旁讓,口中說道:「聖僧如此屈尊降禮,折殺在下矣!區區之見,猶如井底之蛙罷了,聖僧言重了,言重了!」

  「百戒大師」振聲說道:「老衲即刻便要趕回少林寺,稟報掌門,從施主之金言而行事。」

  花明拱手拜謝道:「若此,或可免去生靈塗炭,蒼生為異族鐵蹄蹂躪之浩劫矣!」

  「百戒大師」頷首佛禮道:「老衲就此告別,花施主有興至少林寺,老衲定當開山門,響十二佛鐘,倒履親迎J」

  花明倉惶回揖道:「這般大禮,萬萬不敢。」

  「百戒大師」轉向「黑鷹」稽首道:「施主,貧僧告別了,後會有期。」

  「黑鷹」雙拳一抱,簡短的說了聲:「大師請1」

  只見「百戒大師」輕一點足,身形已如箭射去……望著他遠去的身影,「黑鷹」鄙夷的哼了一聲:「愛管閒事的禿驢,哼!」

  花明笑道:「『黑鷹』,人家並不得罪你,何況七大門派身系武林安危.....」

  「黑鷹」不等他說完,插口道:「我才不相信,武林沒有這些老禿驢,就要翻了?沉了?」

  說到一半,故意不語,「黑鷹」瞪著眼怪異的望著他……眨眨眼,花明不解道:「在下怎麼了?」

  「黑鷹」笑道:「這老禿驢贊您為天下奇人……」

  花明截口道:「兄台,您別挖苦人,好不?」

  語畢,「百戒大師」朝花明深深稽首致禮……花明連忙旁讓,口中說道:「聖僧如此屈尊降禮,折殺在下矣!區區之見,猶如井底之蛙罷了,聖僧言重了,言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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