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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


  邵真這才想起的轉過身子,微微一欠身,含笑說道:「老先生,我知道您心裡非常感激我,您一定想對我說些感激的話,我完全相信您,也接受您的致謝,世間上雖存有太多的污穢,罪惡,但這一點點正義的味道是還有的。

  「您只當自己運氣不好,做了一個噩夢吧!現在,您應該帶著您美麗的女兒離開這裡,看,她那嫵媚的臉蛋都嚇白了,這是很令人惋情的,只要離開這裡,你們馬上會淡忘這件不愉快的事情,不是嗎?」

  邵真講話的神情是那麼瀟灑脫逸,講話的含意是那麼的不俗而幽雅。

  李一平父女感動得幾乎要掉下淚來,哺哺的,附著很多的謝意與祝福。

  李一平顫著聲音道:「年輕人,佛祖會保佑像你這樣善良的人的!」

  「我深信!」微微一笑,邵真道。

  擦了一下眼角,李一平道:「年輕人,祝福你。」

  說罷,打了一揖,拉著餘悸猶存的李秋心,消夫在人堆裡……

  走了幾步,李秋心回過頭,朝邵真輕輕的揚了揚手……

  一場令人驚心動魄的「肉搏」總算過去了。

  但「受傷的呻吟」依然還在,而且夾含著宛如跑了三 天三夜的喘息聲……

  兩條精赤的身軀,像兩塊豆腐般的疊著,沒有一絲縫 隙。。。。

  邵真像死了過去般的一動也不動,把他頎長而健壯的 身子緊緊壓住小紅的胭體,但小紅似乎並不以承受他的體重為苦,而且還很「奇怪」的把兩隻腳像螃蟹的箝子勾住他的腰際。

  兩隻手,也像兩條水蛇一樣緊緊纏住他的脖子……

  現在差不多是子夜了,秋天的夜晚該是很涼,但他們卻流汗渾身。

  看不到邵真的臉——它埋在小紅的頸間,但如果把眼睜大一點,可以看到兩肩隱隱約約有好幾處淤血的指痕,除此之外,只可以聽到那像見了吊死鬼而受驚的混濁喘息,從她微張的小嘴,以及沾汗水的鼻翼中溜出,兩旁香腮,春潮未退,很迷人。

  更令人惹目的是,她那雪白的頸項,有著鮮豔的淤血,一小塊,一小塊的像鋼板大,嗯,顯然是邵真吻得很有勁,兩隻眼睛緊閉著,倒真像是死了過去的,除此以外,這也是很容易看得出來的事情——她滿足了,完完全全的滿足了!

  忽然,小紅重重的籲了一聲,兩隻蓮藕無力的松了下來,但兩隻玉腿依然緊緊的鉤著。

  像是醒過來,悠悠的,小紅撩起兩排長長的睫毛,兩顆烏溜溜,水汪汪的眸珠子,放射著大多的神往,留戀,和更多的滿足,滿足!

  「甜糕,你完完全全擄獲了那朵解語花……」悠悠的,像是夢吃,像是呢哺,有氣無力的,小紅張嘴喘息著說道:「哦!心肝……我願意永遠受你的迷湯的迷惑……只要你願意,我會毫無抗拒的,像一頭溫順的小綿羊,永遠馴服在你那強壯的臂彎裡……」

  停了好半晌,懶洋洋的剝去腰上的兩隻「箝子」翻下身子,邵真唔了一聲,拉起綿被蓋住兩人赤裸裸的身子,吻了一下小紅的唇角,滿足的籲了一聲,含著滿足的微笑,邵真道:「寶貝,你如聽到我說不願意,那我一定是在發神經。」

  翻過身子,被裡一陣輕動,小紅很吃力的摟住邵真堅硬的胸膛,流連的吻著邵真的臉頰,呢聲的道:「哥,沒有你,這朵解語花將枯萎,凋謝,沒有光渾,嗅,那是多麼可怖,這世間將多麼淒涼,黯淡!……」

  「嘖,我懷疑你怎能長得如此大,甜心,是麼?以前你並沒有我。」

  輕笑了一聲,捏住了小紅的香頰,恣意的吻著,邵真道:「美人兒,現在你可以告訴我為什麼陪我睡覺麼?」

  「噢!為什麼你說這種無情的話?那不是顯得太俗了麼?」

  像是被侮辱似的,小紅微怒的道:「你是如此迷人,如此誘人,我不陪你,難道你認為我該陪叫化子麼?」

  鄙夷的笑了一笑,微微用力的捏了下她的面頰,邵真閉著眼道:「至少你該陪那姓陀的豬玀」

  「你。……,,

  憤怒的叫了一聲,小紅忽地揚起手掌,摑向邵真的臉頰……

  「嘖!乖乖!」

  一把抓住她的手,輕輕吻了一下,邵真睜開眼,含著怪異的微笑道:「如果你把少爺當成傻瓜,那你是更傻了甜娃!」

  「你這齷齪的登徒子!」

  憤怒的睜著兩眼,小紅咬牙道:「你已得到了一個女人的一切,你,還要什麼!諷嘲!諷刺!侮辱!你要我向你跪下,是嗎?」

  摟著她急起的胸脯,邵真輕聲叫道:「哦,寶貝,別生氣,我是無心……"

  「我為什麼不!」

  用力扳開他的手,憤怒的兩眼充盈著委屈的淚水,小紅歎咽的道:「你比閻王還要無情,殘忍,嗅!蒼天,我錯了麼?我連這點權利也沒有?不J我為什麼要受那個苦!我這麼年輕,這麼貌美,我為什麼要白白浪費我的青春?……    "

  凝著兩眸,深沉的注視著那張梨花帶雨的臉龐,邵真靜靜的聽著小紅聲淚俱下的傾訴:「我沒有錯,誰叫他經商一去兩年不回?我不是聖人,我是一個女人,一個有七情六欲,喜怒哀樂的女人,我沒有義務過那種慘澹無光的鬼日子!噢!你永遠不會知道那獨守空間的滋味,那不是一個女人可以忍受的……好不容易,逢上今天趕集,那兩個老不死的去賭通宵,我怎能放過這千載難逢的機會!……我看到了你,一個我夢裡嚮往的男人,他是那麼英武雄壯的把那陀敏壽豬玀打得灰頭上臉,我發誓我願意一輩子躺在他的懷裡……」

  「冒著被熟人看到的危險,我冒充是你的情人,向茶房發著抖的撒謊……」淚水已緩緩的在她粉腮上爬行,小紅無限委屈的哽咽著。

  「這就是我陪你睡覺的理由,夠了吧?你開始笑吧!諷笑我是一個無恥浪漫的女人!侮辱我是一個下賤淫蕩的女人!笑吧,為什麼不呢?」

  說罷,掩著臉,一聳一聳的籟籟抽泣著……

  「甜心,我相信你,我承認我錯了,我不該如此多疑,我為什麼要這樣呢,噢,蒼天,但願我沒有說過剛才的話……    」

  眯了一下眼,溫柔摟著她光滑的雙肩,邵真輕撫著她的秀髮,又道:「但是,寶貝,願意不願意再告訴我一點呢?你,如何知道我的房間?」

  一頓一噎的抽泣著,小紅顯得非常傷心且非常委屈的說道:「你和陀敏壽對手的時候,我知道你是外地來的,看你的樣子很闊,我想,一定在這個客棧落腳,是不?你絕不能使人相信是睡二三流客棧的腳色……」

  「美人兒,你真聰明。」輕含著她的耳垂,邵真道。

  翹著嘴,小紅白著眼道:「我向茶房形容你的形態,口音,並說明是今晚來的,他有理由不讓你的『情人』進來?」

  「該死的茶房應該告訴我的,他不應該使我受到這樣大 的驚異,對不?」撫著她的肩胛,邵真低聲道。

  拭了一下淚痕,小紅道:「或許他是太忙了,或許他根 本不把這件事放在心上,他有告訴你的必要嗎?你不認為 他以為你知道了嗎?不是?誰又會傻得不知道情人要幽會 呢?」

  這番解釋是多麼的符合邏輯,邵真能再懷疑什麼?此刻他覺得自己的懷疑是多麼可笑,那根本是多餘的,他為什麼不好好去享受那飛來的豔福呢?

  「噢,寶貝,請忘記我剛才那愚笨的話,相信我是無心的。」

  吻著她臉頰上的淚痕,呢聲的,邵真沙著嗓子道:「我願意接受上天最殘酷的懲罰,我不該如此冒犯的,但在接受嚴勵的懲罰以前,甜心,你給我一個機會好麼?我要好好的補償你……」

  悶聲不哼的,小紅兀生著氣,冷淡的挪開嬌軀……

  「哦,美人兒,不要這樣,你使我多麼難過,雖然你生氣的樣子並不損于你的美麗,但我不願讓你生氣,我要使你微笑,你知道麼?那會使你更美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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