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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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攤攤手,韋天爵苦笑道:「老實說,本應該是一屍兩命的局面,卻被柳怡齋弄砸了!她們此刻去了何處,還有我們的人為何一個也不見了,我也弄不清。」 這一點高淩宇相信,他必須去找。一個剛生過孩子的產婦,保養不好,凍也凍死了,怎麼能逃命。他上了屋頂四下打量,由於天已經黑了,雪雖能反射一點光,畢竟看不遠。 韋天爵也上了屋面,巨劍「嗡」地一聲掃來,他和高淩宇已有幾次動手的經驗,實在也沒有什麼把握,望著高淩宇森厲而扭曲的面孔,一點也不敢大意。 白骨斷腸刀銳嘯鳴咽,使一丈之內的大雪都變成冰雹向四下飛射。人在微紅的刀浪之中,無數的淡紅弧影向外推展,一串串的勁罡凝聚的幻珠,有如千百串銀色念珠的線索崩斷而飛灑。 韋天爵的身法和「盤古旋」與「軒轅斬」相若,在傷心渡時,他還相信比高淩宇略勝半籌,儘管那時高淩宇是疲兵,且傷勢剛愈,體力未複。但現在他知道,時勢已有變移了。 要他們折服對方,或承認對方比自己高明,那是不可能的事,巨劍招式乍變,有如狂風駭浪過去,變成和風細雨,揮灑之下,粼粼細波像變慢了的調子,不絕如縷。 只是高淩宇知道,這就像寫字到了某種火候而「還童」,變成歪歪斜斜的「還童體」略似,是進入堂奧的另一境界。 兩刀在極小的空間中回環流瀉,身子往往虛幻得看不清楚,一個弓成一個人餅,另一個像個人球。「嗤嗤嗤」!在這聲音的同時,皮肉之痛剛有所感覺,兩人刀起刀落,又在對方身上劃了兩道口子。尤其是韋天爵左小腿肚上那一道口子,足有七八寸長,像剖開的魚肚子一樣。 當然,高淩宇身上也中了三刀,還比韋天爵多了一刀,只是傷勢較輕,位置較不重要。 韋天爵齜牙咧嘴地道:「姓高的,你似乎又有進境了……會不會是你師妹倒貼了你兩招?」 按按左臂上及右胯骨上粘糊糊的血漬,高淩宇道:「韋天爵,回頭猛省,仍不算晚。人生處世,有時不免隨俗浮沉,只要有決心及時回頭就成。反之,好比塵土中抖衣,泥水中溜足,必是越抖越多,愈溜愈髒。別人說你甘為亂臣所用,你必然不大高興,如果你能平心靜氣地想想,事實正是如此,像你這麼聰明的人,為什麼看不穿這一點?」 冷冷一笑,韋天爵道:「你們父子大概天生生有反骨,高牧群當年叛離而被狙殺,也是罪有應得,而你居然又走上同一條路……」 這工夫還在下著大雪,尼庵中靜靜地,所以前門外有人交談,隱隱可以聽清,甲道:「這尼庵中像是無人。」 乙道:「不像是沒有人的樣子,小右,我們進去看看,如果可能,就在這兒睡上一夜明天再走。」 甲道:「小左,你真是口沒遮攔,這是尼姑庵,兩個大男人到此借宿睡覺,弄不好傳出去,要是幫主知道了……。」 兩人邊談邊往裡走,進了院子也就看到了屋上的兩個人,原來這二人正是「漁幫」的左有護法,他們的任務是逮捕在幫中臥底的韋天爵,世事往往就這麼湊巧,竟會在此遇上了。 左護法道:「小右,真是冤家路窄呀!那不是韋天爵嗎?」 右護法嚷嚷著,道:「不是他是地瓜?好小子!你可真是活該倒楣了!我看你還往哪裡跑……。」 兩人距那屋頂還有三四十步,屋頂上的韋天爵絕不會等人去抓他,溜得很快,二護法對這兒的地形不熟,沒有追上。 「漁幫」二護法在目前和高淩宇已不算敵對了,三人在知客室內坐下來,二護法為他療傷,左護法道:「高大俠怎麼會在此和他惡鬥?似乎他也受了傷吧?」 苦笑著籲口氣,高淩宇道:「差不多,我們都掛了彩,二位要是不來,我們還會鬥下去,鹿死誰手不可逆料,至於為何在此動手,嗨……在下只能長話短說,因為還要去救人……」簡略說了鐵梅心生產,柳、韋二人前來行兇的事。 左護法忿然道:「韋天爵這雜碎真不是個玩藝兒,沒有一點人性。」 高淩宇道:「謝謝二位,在下必須馬上去找鐵姑娘和小翠,不是在下悲觀,她們二人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有護法道:「這樣吧!反正我們到金陵來主要也是找韋天爵的,而找鐵姑娘也能和找韋天爵扯上點關係,我們倆人義不容辭,也幫你找找看,要是找到了如何和你聯絡? 高淩宇以為,雖然和「漁幫」暫時已不敵對,二護法到金陵來目的何在還弄不清,他自己目前處境危險,不能不小心點。,何況孫七和江、李三人也未必願意見他們二人,他道:「這樣吧!明天晚上掌燈之後,在下關雜紙鋪中見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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