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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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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一個時辰之後,高淩宇已感體力恢復,昏暈的感覺消失,道:「梅心,我們走吧!你要去哪裡?留個落腳之處,兩個月之後我去找你,我們也不該再各自東西了。」蛾眉一皺,望著他有點責備之意,道:「怎麼?到現在你還把我當作外人?」高淩宇道:「梅心!我一直不把你當作外人,尤其是我們有了那一次之後,今生今世我已不再考慮其他的女人了!」鐵梅心道:「既然如此,我們怎麼可以再分手各自東西呢?」高淩宇暗叫一聲「糟」,她的話也沒什麼不對,可是事關重大,有她在身邊十分不妥。再說,多少也會影響他的心情,分散他的精神。可是又如何能拒絕她呢?冷哼了一聲,鐵梅心道:「怎麼?才一次就膩了?也未免太快了吧?」苦笑著攤攤手,高淩宇道:「梅心,你這是什麼話?我高淩宇絕不是那種始亂終棄的人,再說我無法形容對你的喜愛,你千萬不要多心。」鐵梅心道:「可是你就沒有新婚燕爾如膠似漆那股子勁兒。」喟然一歎,高淩宇道:「梅心,你不能瞭解我的處境,正如你說的,閹黨在不斷地追殺我滅口,而五大門派掌門人又在『漁幫』手中,我不知道此事則已,既然知道了就不能袖手……」鐵梅心道:「不能袖手,又如何?」神情肅索地,高淩宇道:「由於第二次和韋天爵動手,老實說,我不是他的敵手,若非『盤古旋』在輕功上有獨特之處,這第二次很可能栽得很慘。所以我要在此苦練一段時間,最好不受干擾。」鐵梅心道:「我說你見外你還不承認,你要在此苦研武功,自然要一個護法的人,試問還有什麼人比我更恰當的?」他實在無法辯駁,在苦修時,有個可靠的護法,比什麼都重要。儘管這事要絕對保密。然而,鐵梅心已算是他的妻子,只是尚未經正式舉行婚儀而已,似也不必回避她。 於是他答應她留下來。 可是他只帶了他自己用的寢具,時已深秋,在這深山原始森林的古洞中非常陰寒,高淩宇把一件皮褥子鋪在地上叫她使用。 鐵梅心也沒有和他客氣,躺下就睡了。也許是太疲倦了,她睡得很沉。側著身子,曲線動人,高淩宇呆了一陣,心想:有她在此,的確會影響苦研的進度。 午夜寒氣砭骨,他把唯一的一件薄被輕輕蓋在她的身上。他是一個獨來獨往的人,承她不嫌而委身,不免感激在心。她有個富庶的家,呼奴喚婢,錦衣玉食,大可不必在這兒過原始生活。 定定神,他走到另一邊,他要研習艱澀難學的武功,這些武功有根本不同的路子。原來昔年五大門派掌門人分得「漁幫」上一代的秘笈之後,各自把本門的精粹加入揉在一起,本是來自同一源路的武功,竟然路數迥異。 好在他對易經曾下過功夫,不論是亡父高牧群和他的師父」盤古旋」的創始人「還刀裡」,都為他打下了易經的深厚基礎。 相傳黃帝軒轅氏根據易理創造了文字,甲子時數,計算日曆時辰。又創造了舟車玄矢及武器和衣裳等流傳到後代,名稱改變,夏代叫「連山」、商代叫「歸藏」。都已失傳,只留下了周代的易經,所以稱為周易,於是文王除研究易經,還作了卦辭,周公作了爻辭。 高淩宇把這些武功招式先行歸類,再由太極、兩儀、四象、八封予以排派:乾、兌、離、震、龔、坎、良、坤。再配上:天、澤、火、雷、風、水、山、地。如此繁衍下去,漸入佳境,那些招式一招招;一式式地自腦中閃過,相生相剋,相輔相成,逐漸有了眉目。 於是他不敢怠慢,急忙出洞,距洞較遠處開始演練他由靈感中串連而成的奇招。 直到淩晨卯時才回洞,躺在於草上蜷身入睡。 醒來時陽光有點刺眼,事實上在原始森林的洞中即使白晝太陽光也不強烈,只是因為晚上太暗,白天有一點陽光就感到炫目了。他發現那條薄被蓋在他自己的身上。 而一邊的鐵梅心姥臥在皮褥子上,身上沒有蓋東西,心有不忍,又把薄被蓋在她的身上,希望她能多睡一會兒。 哪那知她已經醒了,道:「淩宇……」高淩宇道:「是我把你弄醒了吧?那薄被本來蓋在你的身上,為什麼又為我蓋上了?我比你耐寒,可不要凍壞了身子。」情深款款地一笑,鐵梅心道:「淩宇,你說,我不關照你,誰會……」高淩宇走近抱起她,吸吮著她的粉頸道:「梅心,我真想不通,為什麼大多數的男人嚮往成家,而成了家的人又希望自己是個從未成親的光棍兒?」鐵梅心有點發抖,道:「還……還不是喜新厭舊……」親吻之餘,繼之以進一步的動作,道:「梅心,這兒才是名符其實的洞房哩!雖然目前我在研習武功,應該儘量避免色欲,可是我們是夫妻呀……」「啪」地一聲,他挨了一個清脆的耳光。 這耳光雖然並不是很用力,卻是他有生第一次吃耳光,而且是最不應該打他的人打的。他們已有過銷魂蝕骨的事,剛才的愛撫那又算什麼呢?高淩宇一驚,道:「梅心,你——你怎麼哩?」鐵梅心姣好而略顯冷漠的臉上閃過一絲狠意之色,道: 「你怎麼可以這樣?」摸摸被捆的面頰,苦笑道:「梅心!咱們雖未經父母之命,媒的之言,卻是兩心相印,終生不渝。古人張敞曾說過:『洞房之私有甚於畫眉者。』難道我們不如古人?」鐵梅心推開他,道:「那一次只是因為雙方的湖塗而造成,在成親之前,咱們不可以再有過火的動作,你記住了沒有?」有點愣愣然地看了她一會,高淩宇道:「梅心,這要求雖然有點殘酷,我想也是基於你的一份善意,我會記住。不過山居枯寂無聊,只你我二人……」似無轉變餘地,她道:「這要忍耐,你不能不尊重我!」天亮後二人吃了乾糧和水果,鐵梅心道:「淩宇,髒衣服給我,我到溪邊去洗。」高淩宇暗暗搖頭,女人被古人與小人並列為難養者,不能說沒有點道理。也說不一定,女人能被男人百愛不厭之處,正是在此吧! 晚上,高淩宇在練武,她說要到溪中去洗澡,不可以偷看。 高淩宇道:「梅心,你大可放心,我不會作那種無聊的事。」鐵梅心道:「你們男人就是這樣,發誓有什麼用?」小溪穿林而過,溪中還有魚,水清見底,水草浮沉,在此隱居,也是個相當不錯的地方,溪水很涼,她有點發抖。 高淩宇在洞中邊想邊練,他總覺得到了某種限度,要進一步突破就很難了。而對方也就是「漁幫」,也在研擬各派武功,誰能突破,誰就是最後的勝利者。 如不能勝過「漁幫」,五大門派之中的掌門人就無法救出來,就在這時,他忽然聽到驚呼救命的聲音。 高淩宇竄出洞外,循聲奔去。正是小溪的下游,自林梢瀉卞的微弱星光,隱約可見鐵梅心浮在水面上,順著溪水流向下游。 看樣子似乎已昏死過去,或者已經死了。高淩宇一躍入水,水深齊腰,把她抱了起來這才發現她是赤裸的。 抱著個白羊脂玉,高淩宇倒無非非之想,而是耽心她是否有救。一摸心口處,似乎有脈搏,這才放了心,到岸上去找她的衣服,卻末找到。 就在這時她忽然醒來,一看自己赤著,「啪」地一聲,又是一個耳光。道:「快放下我,你是個色狼……你不是好人……」高淩宇被打迷糊了,一個女人把與生俱來的貞操都交給了一個男人,用得著這樣小題大作嗎?這不是矯枉過正嗎?一負氣,他把她放下來,道:「梅心,我真不明白,你把與生俱來的都交給我了,為什麼又在這些小節骨眼上斤斤計較呢?我真不懂。」鐵梅心在一棵樹叉中找到她的衣服穿著,道:「你不懂就算了!反正我們女人總是吃虧,在沒有成親以前,甜頭被你們嘗多了,還不是我們女人倒媚?」這論調有點強詞奪理,卻也不便駁斥。道:「梅心,你剛才呼救是為了什麼?」餘悸猶在地,她道:「一條杯口粗的黑色水蛇,在我身邊遊了過去。」高淩宇道:「會不會是一條魚,這溪中可能有饅魚或鱔魚之類……」冷冷一笑,她道:「這溪中可能有饅魚或鱔魚嗎?」攤攤手,高淩宇道:「的確沒有,那一定是水蛇了!以後洗澡最好是白天來洗,可以老遠就看清楚,被毒蛇咬到可就麻煩了。」鐵梅心道:「白天來洗,你要是偷看就方便了。」無奈地攤攤手,高淩宇道:「這是什麼話?你為什麼到現在還不信任我?我們都已經那個了!固然你的服體百看不厭,但我來此旨在研習武功,也不許可我心有旁騖呀!」鐵梅心穿好了衣服,逕自回洞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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