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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九章 金小山擊殺坐山虎

  計畫在一瞬之間確定。

  計畫也在一瞬之間實施。

  金小山突兀間一躍騰空,空中立刻銀芒飛灑如梭,似天河中銀星的交織流逝中,金小山大喝一聲道:

  「天外星!」

  「坐山虎」張耀也心中在琢磨,只要擋過迎頭擊來的「閻王梭」,自己立刻以逸待勞的等這小子落地,大概他再也難逃自己的「奪命三斧」了。

  高舉著手中老藤盾上迎,張耀手中的大板斧已覷勢待劈了,單就他擺的架式看,光景就算是一根大樹,也會被他一斧攔腰砍斷。

  還未擊出「閻王梭」呢,金小山在空中擰腰斜掠,他的人正落在「坐山虎」張耀與「桃花娘子」方小玉二人正中間。

  明顯的,「閻王梭」疾奔向剛旋身的「坐山虎」張耀。

  張耀一驚,突聽一聲脆響,緊接著「嘭」的一聲。

  脆響與嘭是來自對面,而對面必發生了什麼令人吃驚的事。

  「坐山虎」張耀一躍兩丈的已站在三丈外,他這才放眼望過去,不由得全身大震而雙目刹時盡赤,因為他看得十分清楚,「桃花娘子」方小玉已仰身倒在血泊中,她那美麗的面龐上,正有個血洞,鮮血正汩汩的向外奔流,她沒有一點反應,她那修長的身子,是那麼的誘人,那麼的安逸,如果不是臉上正噴出令人厭惡而又腥膻的血,那該是十分完美的,當然不能連那胴體中的一顆心相提並論了,因為她就是那顆惡毒的心才有這種下場的。

  金小山那回馬一梭,他根本不用回頭看,因為他絕對相信方小玉絕難逃過他蓄意取她命的一梭。

  如今方小玉倒在地上了,但金小山仍未回頭看,一雙獅目只是冷冷的望著驚怒交加的「坐山虎」張耀。

  「坐山虎」張耀已在破口大駡:

  「你奶奶的,今日你是找張大爺決鬥的,你為何中途出手暗擊我的夫人,狼子狠心,王八蛋你連個女子也不放過呀!」

  金小山一聽大怒。

  「呸!你說我對女人下手,試問你對我妻子又怎樣?」

  突然,「坐山虎」張耀聳肩大笑起來——

  金小山道:

  「別笑了,如今你的新夫人正在淌血呢,難道你也不過來為她掉上幾滴淚,訴上幾句動人心扉的哀悼之辭!」

  「坐山虎」張耀收住笑容,道:

  「我為誰落淚,又為誰念上一段悼辭?她嗎?」

  張耀手指道旁尚在流血的方小玉屍體。

  金小山道:

  「肉身已倒,靈魂不遠,你這時候如果來個捶胸頓足的痛哭一番,也許桃花娘子會含笑九泉也說不定呢。」

  「坐山虎」張耀一聲冷喝,道:

  「狗屁,似你小子這種不值一笑的溫情,也敢在江湖上充點子耍狠?我他娘的見多了,對於一個破爛的肉屍抱著痛哭,做出那種虛偽的可憐相,又有什麼意義可言的,死亡是一種大不幸,但也是上天的一種不變安排,人們是無可奈何的,你小子見誰會把死人哭活過來的?」

  金小山道:

  「這種論調倒是慘忍中透著新鮮。」

  「坐山虎」張耀道:

  「既不慘忍,也不新鮮,死亡是一種終極的歸宿,誰也對死亡無法改變,但活的人可以對死者做出的唯一貢獻,就是來一次為死者最後的服務,而這種服務就是把你這小子扯橫在她的屍前,那才是對我夫人的最佳祭禮。」

  金小山道:

  「生死也得憑著實力,不著興你說誰死就誰死,姓張的且讓我們放手一搏,看看彼此的造化了。」

  斜鄉錯步,「坐山虎」張耀的老藤盾直豎在胸前,右手大板斧拖在右後方,緩緩向金小山移動,姿勢的誘發,正是暴戾兇殘的另一面。

  金小山獅目不眨,都掩不住面上肌肉的抖動,因為他意識到勝敗即將立判,生死已成定局,姓張的必然以其最為利害的殺著,做為他生命的最後本錢。

  便在這時候,金小山的「閻王梭」忽擲出手,「閻王梭」的尖銳銀芒去勢疾呈筆直狀,以一種超流星的速度一閃而到了張耀的身前。

  快得如同滾地旋風,「坐山虎」張耀的老藤盾已迎上了「閻王梭」,就在一聲清濁不分的響聲中,老藤盾附在「閻王梭」上回飛向金小山,而「坐山虎」張耀就隨著脫手而去的老藤盾閃到了金小山的面前。

  太快了,「坐山虎」就把握著這難得的一刻,揮出他那一生中難得一用的「奪命三斧」。

  於是就在他的三斧十八劈中,片片斧刃成束,緊緊的把金小山圈在他的怒斧下。

  金小山絕想不到張耀會用力的迎著「閻王梭」而把老藤盾脫手向自己砸過來。

  急切間,他一掌打落「閻王梭」上的老藤盾,右手「閻王梭」忙著對劈砍而來的大斧—陣撥挑推阻。

  但對方力大斧沉,一時間無法再發出「閻王梭」。

  到了這時候,金小山才領略到「坐山虎」張耀果然有其了得的一面。

  於是「坐山虎」張耀獰厲的狂笑,大板斧在他那有力的掌握中,挾著狂飆激流,發出裂帛的「嗖」聲,幾次三番沾膚碰衣的把個金小山撥弄在猝閃不斷的斧刃之下!

  金小山若不是方學「閻王梭」步法有成,只張耀這一陣十方大劈,他早已倒在這三斧十八劈之下血濺當場了。

  「閻王梭」又觸及到斜劈而來的板斧刃芒上發出一聲「沙沙」響聲,金小山施力推送板斧到左後方,一聲狂吼中,他已躍身斜出三丈外。

  人落地,卻感到左臂一陣透涼,緊接著一股透心的刺痛令他全身一震。

  血,好大一片肉。

  金小山只知道自已受了傷,而且是傷的還真不輕,但他卻無法去細看,因為「坐山虎」張耀如同一隻下山猛虎般高舉著大板斧又迫砍過來!

  斜肩塌腰,猛旋身中,「閻王梭」不見拖曳,但見銀星一點,快不可言的直往張耀面門打去。

  反應可真快,「坐山虎」張耀毫不遲疑的暴抬左手迎面去抓拋來的「閻王梭」。

  就在張耀剛剛一把抓住的同時,金小山一聲冷笑,「閻王梭」已自張耀那左掌中溜出。

  於是一溜鮮血已在空中飛灑,「坐山虎」張耀的左掌已被「閻王梭」幾乎刺穿。

  本能的,「坐山虎」張耀才低頭去看自己的左掌,卻不料突然右膝一陣錐心痛疼,「閻王梭」已挾著一聲脆響第三次襲上張耀另一膝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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