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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小山道:「不錯。」

  夥計似要抱不平的道:「就算他是你親大叔,總也得給你留下個雞頭雞屁股啃啃吧。」

  金小山笑笑道:「我大叔身子骨要補,他能吃得下我就高興了。」

  夥計搖搖頭走了。

  金小山這才對老者道:「水大叔,我這就上路了,等我把屋於弄好就來接你老過去住。」

  老者抹抹油膩的嘴巴,點頭道:「你去吧,我就在這兒等你來。」

  金小山可細心,臨去還向炕土老者叩了個頭。

  走在店前面,金小山還特別對夥計交待;好生照顧他的水大叔,這才提著乾糧走了。

  金小山又回到那間被燒的屋於前面,山崖下他到了妻子墳前,他未再垂淚,卻一臉堅毅的自語:「小小,現在我才領會到為什麼一個人對復仇看得恁般的比生命還重要,小山哥一定會替你報仇的。」

  就在燒毀的房子裡,金小山又拄了一把斧頭,一把鐮刀,他斧頭伐木,鐮刀割茅草,兩天光景,一座茅屋就在原地基上搭起來。

  金小山蓋好茅屋並未趕著接水大叔來住,他腰裡插上鐮刀手上握著板斧一路又往山中趕去。

  金小山心中早想定了,往後同水大叔住在一起,一日三餐是要有的,如今既奉種田又無衡產,唯一求生之途就是山中狩獵,眼前就得要入山,因為茅屋中連簡單傢俱也沒有,一應被套更須銀子,當然水大叔那身富貴病也得每日吃些油腥東西,總不能同自己一樣的啃個杠子頭就完事。

  這日金小山又在山林中設下七八個陷阱,他就守在這處山峰上觀看,直到天將黑的時候,才有只梅花鹿被他捉住,金小山大喜過望的當即連夜把這只重逾六七十斤的梅花鹿扛到了重陽鎮上去了。

  就在二天中午,金小山已把梅花鹿脫手,一下子賣得二十兩銀子,因為鹿皮肉不貴,但一對鹿茸卻十分值錢,是賣給重陽唯一的一家藥鋪的。

  有銀子才能好辦事,金小山先購礙一些簡單用品,這才興高采烈的來到那家飯店,卻正遇到夥計端了一大盆燉雞往客房中送。

  夥計見金小山走來,早咧嘴笑道:「客官,你這位大叔真能吃,他一天吃掉兩隻雞,三天正好六隻,這是第七只,我這就替他端進去呢。」

  金小山笑笑道:「能吃就能幹,辦起事來才圓滿,聽到我大叔能吃,我打心眼裡高興。」

  夥計嘿嘿笑道:「別高興了,客官,我還在替你發愁呢。」

  金小山道:「你替我發的什麼愁!

  夥計道:

  兩隻雞就是一兩銀子,七隻就是三兩五,眼前就快要吃掉你的那頭山豬了呢!」

  金小山哈哈一笑,道:「不打緊,這只雞吃完我們就回家了。」

  夥計一怔,道:「你們就要走了?」

  金小山笑笑道:「這只雞送去以後煩你到櫃上結個帳。」

  金小山還未進入客房,早聽得客房炕上的水行雲道;「是小山回來了嗎?快進來說話。」

  金小山答應著走進客房只見水大叔擁被靠在炕頭上,

  臉上的氣色是稍好—些。

  「水大叔,我是來接你老回家去住的,就等你吃完雞湯上路呢!」

  水行雲啞聲呵呵笑道:「倒是個孝順孩子。」邊又對夥計道:「我老人家要走了,你快去再給我藥鋪裡包上幾付藥來。」

  夥計冷冷伸手道:「老爺子,你要藥可以,得拿銀子來呀。」

  水行雲怒道:「找我侄子取呀,他娘的真是人敬富的,狗咬破的。」

  不等夥計開口,金小山忙笑道:「昨日打死一隻鹿,今日換得二十兩銀子,吃的住的小子全都給水大叔辦齊全了,就等水大叔吃完燉雞就上路了,至於水大叔的藥,小子這就去取來。」

  水行雲擺擺手道:「我吃雞,你取藥,完了我們走,狗養的這家店我老人家也住夠了。」

  店夥計一聽怒道:「癩痢頭偏遇上大白頭,惡老子就有孝順兒,老頭兒,今世你索的多,來世你就還不完,哼!」

  望著夥計同金小山走出房去,水行雲破口罵遭:「狗生的。」

  荒山之麓,小滇之旁,金小山小心侍候著把水行雲接到自己已搭建好的茅屋裡,就在木架捆紮的木架床上,先讓水行雲睡下去,忙著先替水大叔熬藥伺候——

  水行雲輕輕點頭道:「還是自己家住著好,既安靜又免生閒事,那家客店裡,從掌櫃到夥計,他們怎知道惡語傷人六月寒的道理,娘的,盡在我老人家面前說些帶刺兒的話,惹得我老人家一肚皮的不高興。」

  金小山端著藥碗侍候著,邊笑道;

  「大叔,這也難怪,人家這是開飯店的將本求利,不興有人在他店中白吃白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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