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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五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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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龜孫于一對!」 大罵著,秋離鬼魅般閃移三步,銀牛角翻轉如雲,在一道亂白光華裡做了十九角度回異的猛擊,「叮噹」聲響中,兩個年輕人皆被踉蹌撞出五步之遠! 但是,這兩位仁兄卻好似鬼迷心竅了,一退之下,立刻又瘋狂了一樣再次撲上,兩柄金背刀揮展如急風暴雨,刀光抛灑成線,又圈成弧圓鋪成芒網,又劃成碎影,那麼淩厲地攻向秋離! 看得出這一對寶貝在刀上的造詣是頗為精深的,但這並不足慮,足慮的是他們刀法之怪異那種拼命的衝勁! 銀牛角飄浮漫空,一刹那似激箭,一刹那象排浪,一刹那如滾雲,秋離以他卓越精獨的「大悲角法」逼迫著那兩個莫名其妙的對手,他步步向前著著搶先,一連串的快攻狠打,直將兩個年輕人整得左支右拙,汗流浹背,可是,他們卻自咬牙硬挺。·在秋離手上,銀牛角便仿佛成了他肢體一部分那樣靈活而隨心所欲;他猛然地進逼著當前兩個對手,邊大叫道:「夠了沒有,你們莫非真要我剝了你們?」那個「們」字還只剛才飄揚到空氣中,背後,一股寒風已暴襲而至!頭也不回,秋離的銀牛角自脅下淬然反截,他手腕振處,角尖顫起千點光朵,「當當」地急劇聲響倏傳,火花四濺中,偷襲者的兵器已一再被震飛磕斜! 銀牛角一閃又回,「呼」地一溜白芒,猛然又將欲待乘隙攻進,兩個長髮青年逼得慌張跳回!露齒一笑,秋窩目梢一瞄,不由十分高興:「老小於,你可又回來了!」原來,方才攻襲秋離的人,正是那追趕馬標上氣不接下氣的「魔眼雙心」丘達。 丘達的一雙炯亮怪眼中如燒著兩股火焰,他手揮「八角飛星」形似狂入般猛撲急攻,邊怪吼道:「姓秋的,今天不是你,『就是我!」秋離猛地一掄反攻,大笑道:「說你媽些廢話。……可真是廢話!」角影翻飛,鐵星縱舞,加上兩柄不顧死活的金背刀拼命湊著熱鬧,秋離有所顧忌。一時競有些難以下決斷……就在這……「哇」地一聲痛苦悶啤傳來,秋離急忙循聲瞧去,乖乖,他的拜兄馬標就在這眨眼工夫,竟已被那「黑韋陀」範錦福一捧掃翻地下,而範錦福卻也拋著左臂往後跳,這位巨無霸的脖子上業已血流如注了,方才那一聲悶哼,反而搞不清到底從哪一個口中所發出:「好雜碎!」 秋離狂吼,一雙銀牛角突然在一片「呼嚕嚕」的空氣激匯湧回聲中畫過一道大圓,這圈白花花的圓弧便以無比的勁力往四周排溢沖擠,他瘦削的身形從圓弧中間暴躥而起! 突然一聲嘶厲的叱吼傳來,那兩名「豹子莊」的仁兄竟然交縱淩空,兩柄光閃閃的鋒利金背刀鏘鏘交擊,在一溜四濺的火星中,其快無匹地又對著飛戮秋離頸下,招術之狠絕怪異,簡直匪夷所思。 幾乎不分先後,「魔眼雙心」丘達一個貼地溜滾,身子朝外超出,右手猛回下,他的「八角飛星」卻疾不可言地射向秋離小腹,一個時間分開做出兩次不同的動作了—動作的力道慣性又截然相反,這位「八角會」的大龍頭。可是又一次展露他不同凡響的「雙心」特技了! 現在,情勢是危急得無以復加的了,秋離若欲保身,只有用狠招破除這兩邊威脅的一邊,否則,他只有硬用自家的肉體來擋了! 雙目怒睜,神色暴寒,這位武林中霸傾一方的「鬼手」倏然問動了真火,銀牛角猛往回收,卻在收回的瞬息又幻閃成無數條飛射流燦的光芒——就有如一團碩大的冰球突然炸裂,瑩片銀屑以極快極密的去勢環濺齊舞,此外,他的左掌運足了「彌陀真力」,在微沉之下陡而翻劈,於是,氣成旋,風嚎陶,一股是烈無力道呼嘯飛揚,地下的淒淒白草,亦「啦」地拔散漫天! 事情的發生在一刹那,結束也在一刹那,三個圍攻秋離的人立即象三個滾球一樣分朗不同的角度倒跌出去,他們不由自主地轉翻著,掙扎著,三件兵刃全脫手摔出了老遠!頭也不回,秋離淩空弓彈,閃電般撲向馬標那邊,但是,天下就往往有這麼多出入意料的事兒啊一—馬標正好好地坐在那早喘著祖氣,他的那名高大對手,哦,卻不知在什麼時候叫另一個人接下了,那個人俏生生的甜豔豔的,不是「玉裡刀」梅瑤萍是誰?人在半空,秋離忍不住大叫:「瑤萍,你怎麼來了?」—右手探展著那條金燭燦的,佈滿尖利倒須鉤的金鞭,左手是一柄寒芒四射的匕首,梅瑤萍一邊全力攻擊著他的敵人,嬌聲回答:「不高興我來?」「唰」地落在一旁,秋離又是迷惑,又是欣慰,還帶著三分怒氣道:「你什麼時候到的?我怎麼一點也不知道?我不是說過不要你來?這裡實在太危險!」 梅瑤萍鞭如蛇舞,匕首吞吐似電,一面緊逼著她的對手,一邊道:「你生氣了?」』一跺腳,秋離咆哮:「我伯你出了什麼差池,如果那樣,那我怎生是好?」含情地一笑,鞭飛刃轉,梅瑤萍語聲柔膩:「只這兩句話,秋離,我就心滿意足,雖死無憾……」征了怔,秋離啼笑皆非地道:「現在,呃,不是說那些話時候,瑤萍,你退下來,這個大黑驢交給我打!」 急急搖頭,梅瑤萍忙道:「不用,我自付可以對付得了他,秋離,你還是趕快去幫忙別的人吧,馬大哥似是受傷了!」 秋離關切地叫:「你有把握不吃虧?」 靈巧地閃過對方拼命揮掃的連環三棒,梅瑤萍鞭卷刃戮,立還顏色,她著急地道:「秋離,快去吧,你別把我看太扁了!」 秋離微拂頭巾,大聲道:「小心了,瑤萍!」 心裡是甜美到了極點,梅瑤萍幾乎恨不能投向秋離懷中,可是,表面上她卻只有佯怒道:「曉得啦,我又不是三歲小孩子!」 一轉身,秋離來到坐在草伍中的馬標跟前,這位昔年黑道上的梟雄如今正苦著臉,雙手捂腰,冷汗淋漓連眼珠子也泛黃了! 秋離焦灼地問:「大哥,傷得重麼?」 馬標強忍住沒有呻吟,吸著氣道:「腰子邊挨好那楞鳥一棒……好重的傢伙,約莫特左面的肋骨斷了兩根,其他倒沒有什麼……」歎了口氣,他又搖頭道:「真是『拳不離手,訣不離口』礙……任什麼玩意也不能丟下不練,否則,就生疏艱澀多了……換在十年以前,便五六年以前吧,我也有把握可以將那楞鳥擺乎,如今卻叫人家差點擺乎啦!」 輕輕拍了他,秋離安慰道:「別氣餒,大哥,這小子牛高馬大的一副塊頭,又是『八角會』壇主之流的硬把子,自是不易相與,而且你也不算吃虧,還不照樣給他膀子上砍了一刀?」歎了口氣,馬標道:「老了沒用了,真是老朽了…….自己覺得不錯是不行的,一比較起來,,硬是輸人家一手哪……要不是梅姑娘及時趕來,媽的,只怕我還是要吃更大的虧,你就沒見那楞烏方才的模樣,咬牙切齒,目露凶光,硬是想一口將我生吞下去的氣勢!」 秋離冷哼一聲道:「他沒有這麼大的本事——況且,就算梅瑤萍沒有趕來,我也來得及將你救下。」 馬標齜牙吸氣,吃力地道:「當然——但她來了不是更好麼?」站起身,秋離苦笑道:「你歇著吧,大哥,剩下的這些破布爛棉花還得我去收拾收拾!」 他剛剛轉身,馬標又叫住他,關懷地道:「兄弟,你沒受傷吧?」秋離笑了笑,道:「沒有。」 馬標乾澀地舔著嘴唇道:「可千萬別大意!」 秋離頓首道;「放心,大哥,。我嘴裡講狂話,心裡卻比誰都謹慎,這一批人,全是些玩命之徒! 疼得一抽搐,馬標恐影響了秋離的心情,他忙道:「如此甚好,兄弟,你去吧。」·點點頭,秋離然怒矢般電射向前,淩空一個急翻抖掌便是「彌陀」真氣夾雜著「閻王斬」! 「哇……噢……」 「礙……礙……」 兩名正在圍攻「金絕劍」衣帆的大漢,滿口噴血地被秋離照面之下便震翻出去。秋離飛快旋轉,銀牛角長刺短截,流射如雲,眨眼間,又是兩名大漢狂號著摔跌而出! 金芒猝向天揚,而甫始看見那抹眩目的光華飛起,卻又在一閃之下神鬼莫測地穿進了一名漢於的胸膛——直到現在,衣帆才不忍地開始施展辣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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