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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四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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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烈地;丘達道:「只是碰上了你,你便如此心狠手辣地擺平了他們四五十個?」秋離冷冷地道:「當時他們四五十個也正想將人家五六個人擺平!」 一昂頭,他又道:「你那批手下仍去劫鏢,而劫了鏢還要殺人,這是第一個不該;我已經一再警告他們,叫他們遲下,但這些人全然不聽,自取殺身之禍,此乃第二個不該。有此兩個不該,在我的習慣來說,已經有足夠擺平了他們的理由而有餘了,這一點,想你丘某人也知道!」 丘達強忍怒氣,語聲卻已見憤激:「秋離,如此說來,你的所行所為,全是正確了?我的那批手下就註定該死的?你已將審判、定刑、執行等權力集於一身了?」冷森地一笑,秋離道:「在我的力量範圍來說,是的!」 丘達雙目光芒候閃,宛似有一抹血影掠過,他陰沉又歹毒地道:「那麼,你以為我們是誰呢?就會任你這般壓迫而畏縮不前?」搖搖頭,秋離道:「不,我並不如此以為!」籲了口氣,他接著道:「而且,我們都不會如此以為。我們的帳並不因為僅只這一筆,還有另外一筆,相信我們全知道,這一筆帳已經不易消除了,』那另一筆,自然也就更不可能化解了!」 丘達冷沉地道:「你是指屠孤吉那筆帳?」點點頭,秋離道:「我早已說了,你很聰明,丘達。」 丘達如玉的面孔浮起一抹冷酷的蒼白,他唇角略一抽搐,露出一絲有如豺狼般的笑容道,「很好,姓秋的,我們也打算結一結這筆帳,你的提議,我們十分表示贊同!」 哧哧一笑,秋離道:「當然,否則你們也不會來了!」 月光越過秋離肩頭,丘達看了看馬標,又瞥了瞥周雲,然後,落在「中原雙絕劍」二人的面孔上。 他仔細地凝視了二人一陣,幽冷地道:「假如我沒有猜錯,你們二位想必是『中原雙絕劍』?」衣帆看了看鮑德,頷首道:「不錯。」 丘達的目光又閃了閃,低沉地道:「二位以此種姿態出現在眼前的場合,大約是來為秋離助拳來了?」衣帆老老實實地道:「你說對了,丘當家。」 沉默了一卞,丘達道:「明明知道不必要,但我仍願提醒二位一句,你們可將輕重先衡量過了?與『八角會』作對為敵,恐怕不是一件合算的事!」 溫和地一笑,衣帆道:「世上有很多事,丘當家,是不能純以利害得失四個字來做行為準則的。況且,事實上貴會也沒有象當家的你所說這般不可一世,至少,在我『中原雙絕劍』眼中以為如此!」丘達第一次神色變了,他寒著臉道:「這麼說來,你們二位是一定要淌這塘混水,捲入這場是非中了!」 平靜地點點頭,衣帆道:「我怕正是這樣了。」 怒哼了一聲,丘達道:「好,希望你們不至後悔!」 衣帆深沉地一笑道:「這個問題,更無庸當家的操心了!」 深深地吸了口氣,丘達道:「看這情形,我們必須要用鮮血來解開我們之間的這個死結,很遺憾我沒有其他更好的方法。」 用手磨擦著襟前雪亮的銅扣,秋離微笑道:「你說得對,我搜盡枯腸,卻也找不出更好的方法呢。」 面容上沒有絲毫可資探討的表情,丘達冷沉地道:「秋離,你可要建議用哪一種方式來解決麼?」秋離一笑道:「約是我訂下的,照規矩說,你們有先行選擇的權力,只要不是指定我伸長脖子白挨刀,任什麼方式我全可以湊合!」 一抹寒森的笑意浮上丘達的唇角,他諱莫如深地道:「你這般大方?」笑了笑,秋離道:「當然。」 他古怪地眨眨眼,又道:「反正我也明白不論是哪一種方式的決鬥,結果必然只有一個形態。」 丘達脫口道:「哪一種形態?」 霍然大笑,秋離道:「一場混戰而已矣!」 丘達生硬地道:「似乎你早就胸有成竹了,秋離。」 聳聳肩,秋離道:「也談不上什麼『胸有成竹』。丘當家的,因為你們是哪一種類,我心中雪亮的,對你們這幫子人,說老實話,我並沒有抱著什麼幻想,期望你們有什麼公正仁義的表現,這是不大可能的事。不妨乾脆說穿了,到時候你們一湧而上之際也省卻少不了羞恥,雖然你們早已不知什麼叫做羞臊了。」 「小靈王」蘇樸業已氣得差點就跳下馬來,他狂吼道:「姓秋的,你即將用休的狗命來實償你的囂張!」 秋離皮笑肉不動地道:「這要試過之後才知道,老小於。」 於是—— 緩緩地,丘達翻身下馬,同時,他伸手入黑袍之內,手縮回來的時候,已經多出了一件奇異的兵器——一根核桃粗;細、』三尺長短的銀色杆柄,頂端以細鏈垂綴著一枚比巴掌稍大的八角星形物體。這枚八角星形物體,打眼一看便知道是一種利器,八隻棱角尖銳鋒利,閃泛著藍汪汪的寒光! 杆柄頂端連結著這枚星形利器的黑色細鏈,約有兩寸之:長。現在,丘達輕輕搖晃著那枚八角星,冷木地一笑道:「知:道這傢伙的名字麼?秋離!」 搖搖頭,秋離道:「十分陌生!」 丘達邪惡地笑道:「它叫『八角飛星』,是我使用四十餘年的隨身兵器,也是我最親密的夥伴——」雙目以一種無可言喻的蔑藐神情看看秋離,他續道:「十年前,你的拜兄,昭,大名鼎鼎的『赤膽聖手』屠孤吉嘗過它的滋味,換句話說,它也品嘗過屠孤吉的鮮血,事隔多年,想不到它又要試試威淩天下的『鬼手』血肉韻味如何了。」 內心頓時猛然抽搐絞痛,但秋離表面上卻毫無悲憤之色,他哧哧,笑,吊兒郎當地道:「如此說來,你那『八角飛星』與我們可算是老交情啦,當年喝過我屠大哥的血,今天又要吃我的肉,它真有福氣哪。」 丘達一見未能激怒對方,又冷峻地道:「一想起屠孤吉當時被我們殺得混身似浴血,狼狽不堪的模樣,至今尚令我嘆息,何苦呢?為了爭不必要的一口氣,非得強行出頭不可,結果鬧了個死不瞑目,咳,他也未免太傻了。」 秋離笑吟吟地道:「可惜的是,他的拜弟也一樣這麼傻啊!」 丘達沉沉地道:「今天的情勢看來,秋離,恐怕你的處境也是不比你的義兄屠孤吉當時強上多少,我幾乎已經可以看到你那熱血四濺的慘狀了!」 怪笑一聲,秋離道:「奇怪,怎麼我隱隱看到的卻是你們那人仰馬翻、屍橫遍野的情景呢?莫不成這其中有什麼毛病?大約我們的神智意念不能溝通吧?」.口裡「嘖」了兩聲,他又道:「不過,我可以提醒你的是,十年前的老把戲,在十年後再搬出來重演極可能就不靈了。你和蘇樸在當時是參與那次無恥勾當的四十一個人其中的兩個,你們曾經流過我屠大哥的血,也曾間接害丁我屠大哥的命,這筆帳,我算得清清楚楚,一絲不苟,屠大哥和你們的決鬥,與今天我和你們的決鬥,物件人物,差不多相同,但是,有一點不大相同的事你們萬萬不可忽略了……」」丘達略現不安,他強笑道:「我卻看不出有什麼迥異之處。」 秋離哧哧笑道:「只有一點。」 「小靈王」蘇樸怒喝道:「哪;點?」 秋離慢條斯理地道:「我屠大哥心地善良,為人敦厚,時常予人以退路,但我卻不大一樣。或者,列位也聽說過吧?『鬼手』秋離自來行事喜歡斬盡殺絕。而今天這個場合,這種性質的搏戰,我就更看不出我有什麼理由需要違背我那斬盡殺絕的習慣了。看看各位,你們一個個那兇神惡煞、陰毒狠戾的賣命相,也就越發加深了我的決心,只要一動上手,你們便準備拼命吧,否則,就算你們跪地哀求,我也不會饒恕你們之間的任何一人!」 丘達冷森地道:「你把話說得太滿了吧,秋離?」凜烈地一笑,秋離道:「我既敢這麼說,我也就能這麼做,要不,今天我就不會活著離開這白草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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