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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五


  第五十九章 洩露隱情 豎子可惡

  唇角抽動了一下,邱景松悶著頭不哼聲。

  燕鐵衣笑得宛若一位天真的孩子:「在酒樓上你沒見過他,在那位姑娘被劫的所在拾到這枚『避邪牌』又不足為證,那麼,邱朋友,我的夥計卻曾于那群暴徒中間和你打過照面,這算不算證據呀?」

  邱景松神色變了變,結結巴巴的道:「我不認識┅┅不認識他┅┅也沒搶過什麼女人┅┅女人┅┅他完全在血┅┅血口相噴┅┅橫加誣賴┅┅這,這是最齷齪的勾當┅┅┅」

  咒駡一聲,熊道元厲烈的道:「狗娘養的,你們喪天害理,壞事做盡,如今竟來指責我的行為齷齪?」

  燕鐵衣笑道:「我這位夥計告訴我,當時在那群暴徒之中,他之所以很快的認出你來,乃是因為你吆喝喊叫的聲音最大,嗓門最粗的緣故。」

  邱景松氣憤膺胸的脫口反駁:「胡說八道,我當時根本沒有出聲┅┅┅」

  話一溜了嘴,邱景松立時驚覺,他的一張胖臉馬上變赤泛紫,兩隻眼珠子也驀地發了直。

  燕鐵衣安詳的道:「哦,原來當時你沒有叫喊過,那麼,叫喊的一定是你另外的同黨羅?」

  曾玉安的雙眼像在噴火般瞪著邱景松,邱景松怒懼又畏縮的辯解道:「曾二哥┅┅┅我沒有說什麼┅┅┅我一直沒有說什麼,是他誆我,是他在誆我啊」

  臉色突然變得陰狠了,燕鐵衣的語聲也立時蘊含著濃重的血腥氣:「好了,我們不要再兜圈子,那位姑娘如今在那裡?」

  邱景松望了一眼曾玉安惡毒的面孔,恐怖的道:「不┅┅我不知道┅┅我什麼也不知道的啊┅┅」

  呈現出的是一抹金童般純真的笑意,燕鐵衣右手猝翻,一聲令人毛髮悚然的嚎叫出自曾玉安的口中,他的一隻大手業已滴溜溜飛拋出丈許之外

  往被一個倒仰,曾玉安撞上了背後的一株矮松,又反彈回來,燕鐵衣腳起如電,「坑」的一聲,把這位「雙虹刀」踢滾五步,扒在那裡再也不動了。

  像是有些迷惘的緊著那縻點憨直的味道,燕鐵衣向目定口呆的邱景松道:「你的曾二哥怎麼突然斷了一隻手?為什麼又躺下去了呢?」

  燕鐵衣如此可愛的天真表情,在邱景松眼裡卻覺得比什麼妖魔鬼怪的形像更要可怕,那是死亡的氣息,拘魂的徵兆啊,這位「長尾人熊」不禁栗栗抖起來,連兩條腿的腿肚子都在打轉了。

  湊近了些,燕鐵衣溫柔的道:「你要告訴我些什麼嗎?或者,你也想在突然間缺少一點身上的什麼?譬如說,一條手臂,一隻腿,或是一顆眼睛?」

  哆嗦著,邱景松上下牙床「喀」「喀」交顫的道:「不要這┅┅樣┅┅我┅┅我說就是┅┅┅」

  點點頭,燕鐵衣十分親切的道:「我早就知道你會說的,你本來就想告訴我,不是嗎?」

  邱景松驚窒的抖索著道:「是┅┅是的┅┅我本┅┅本來┅┅就想┅┅告訴你的┅┅」

  燕鐵衣頷首道:「現在,你終能如願了。」

  痛苦的喘息著,邱景松委實對這個能「償」之「願」感到了莫大的壓迫。

  燕鐵衣和悅的道:「首先,你要說真話,我要每一個字都是實在的,第二,你不可保留或隱瞞什麼,這就叫『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如果你合作得好,我可以保證你將來活到抱孫子的時候,否則,你就死得非常快,快到你不能想像,只須一眨眼,你就不是這個人間世的人了,懂麼?」

  點著頭,邱景松幾乎要哭了出來。

  燕鐵衣輕輕的問:「那位姑娘,是你們搶來的,對不?」

  邱景松的嗓門裡像掖著一把砂:「是┅┅是我們搶來的。」

  燕鐵衣笑道:「為什麼要搶她來呢?」

  哭喪著臉,邱景松囁嚅著道:「因為┅┅┅這姑娘生得漂亮┅┅┅太惹眼┅┅┅」

  燕鐵衣道:「人家姑娘長得好看,就犯了法麼?你們強搶民女,未免過於無法無天了」

  邱景松慌忙的辯白:「不,不是我們要搶她┅┅┅是我們少堡主暗中交待過,遇上漂亮的女人便設法悄悄給他弄回來┅┅┅舉凡弄回來的女人能中少堡主的心意,出力的兄弟便會獲得各式各樣的重賞┅┅┅或是獎金,或是升職,或是占到堡裡的肥缺┅┅┅以後在少堡主面前,就更能得到莫大的信任了」

  笑笑,燕鐵衣道:「那麼,這位姑娘的被搶,顯然是閣下與那位『顏老竹竿』的功勞了?一定是二位發現之後,又盯梢跟蹤,通風傳信的羅?」

  邱景松驚恐逾恒的道:「我們是身不由主啊┅┅┅求大當家的饒命┅┅┅」

  燕鐵衣道:「你已知道我們身份了?」

  邱景松畏懼的道:「那位熊姑娘業已說出來了,在昨晚上,她已將她的出身來歷和盤托出┅┅所以┅┅所以先前一見到當家的,我便知道是『青龍社』的燕魁首找上門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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