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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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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笑如梟,倪麗詩尖聲道: 「好呀,開始挑釁了吧?你有這個意思,實可不必藏頭露尾,掩掩遮遮,早表明了豈不大家乾脆?姓任的,你拿得出,我們收得下,『斷腸紅』鏑鋒雖利,卻唬不住我們兩人!」 綣曲在地下的易香竹,這時候真不知是種什麼樣的感觸,她怔怔的看著任霜白,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突變狀況,更猜疑著仟霜白的真正意圖,內心的惶恐、驚慮、僥倖、羞惱等等情緒業已激蕩成一團,連酸甜苦辣都分不清了。 楚清元四平八穩的接口道: 「任霜白,揭明瞭講吧,你到底想怎麼樣?」 任霜白搓搓手,低聲道; 「我也不想怎麼樣,楚兄,只求二位看在我的薄面上,高抬貴手,放過易香竹!」 倪麗詩啐了一聲: 「你在作夢。」 用眼色阻止倪麗詩的叫哮,楚清元道: 「要我們放過她?行……」 任霜白聞言之下,一點也不感到振奮,他曉得,事情不可能這麼簡單。 倪麗詩卻又驚又惱的嚷嚷起來: 「清元,你胡說些什麼?你暈了頭啦?」 楚清元接著道: 「易香竹的死活,對我們其實沒有多大意義,我們關心的只有一樁,相信你也聽到我們向她索取的那樣東西了,任霜白,如果你有辦法叫她把『紫晶蓮座』交還我們,人你帶走,我們二話不說!」 倪麗詩暗中松一口氣,趕忙幫腔作勢: 「對,姓任的,你要辦到這一項,我們馬上給足你面子!」 任霜白有些啼笑皆非: 「二位,你們以性命相脅,易香竹猶堅拒所請,我拿兩片嘴皮,又何能勸她回心轉意?況且,這根本上是兩碼子事,二位與她之間的過節是一回事,我求二位抬手放人又是—回事,焉可混為一談?」 楚清元冷聲道: 「不過,我們看來,這兩件事息息相連,互為因果,實則僅有一個解法,你若難以應承,這個面子,我們恐怕就賣不出了。」 任霜白道: 「楚兄,我們何苦傷了和氣?」 楚清元揚臉道: 「是你要逞強出頭,包攬閒事,也是你執意要傷和氣,咎其在我?」 任霜白遲疑著道: 「那麼,沒有向量的餘地了?」 楚清元斬釘截鐵的道: 「沒有!」 斜閃數步,倪麗詩一付躍躍欲試的架勢: 「早就知道姓任的不是好路數,偏偏還同他耗上恁般唇舌,真叫不值。」 楚清元面對任霜白,神情戒惕: 「聽說,你是個盲者?」 任霜白毫不忌諱的道: 「不錯,我是個清眼瞎子。」 楚清元這回是在向相好的發話了: 「麗詩,眼前的情況,對任霜白較為有利,任何光線不足的環境下,皆無損盲者的聽覺及感應力,但對明眼人來說,卻因平時過度仰賴視覺的習慣而造成極大不便,你要多留意了!」 點點頭,倪麗詩道: 「我會小心。」 楚清元右腕微翻,手上的油紙燈籠「呼」聲倒飛而出,細韌的竹節燈杆,竟然「篤」的一聲插入石牆之內,燈籠輕晃幾下,就這麼顫巍巍的挑掛在那裡了。 任霜白不由贊了一聲: 「奸勁道,楚兄。」 冷電暴映,「孔雀翎」直指任霜白咽喉,倪麗詩在一句「去你的」尖叱聲中,雙腳同時並起,一踢敵人下襠,一蹴對方脛骨,招式狠辣,央不留情。 任霜白宛若突然失去了重量,整個軀體隨著倪麗詩的強勁攻勢飄然蕩出,只在毫釐之間,倪麗詩的出手便全已完成。 猛旋身,倪麗詩動作快速如虎躍豹騰,「孔雀翎」灑巾漫天砸地的寒星流芒,於嘯泣般的銳響裡包卷任霜白! 於是,燦亮奪目的刀華便在此時掣閃舒展,刀光同轉於暈沉的厝堂間,好比乍現一抹焰彩,來得突兀,來得詭異,來得那等不可預測,鏑鋒始露,倪麗詩已被強行逼退! 怒駕一句三字經,倪麗詩形如瘋虎,一個斤斗倒翻回來,「孔雀翎」飛戮急刺,招招相連,盡朝任霜白的要害處攻撲,活脫想把對方分屍裂骨! 任霜白沒有再避,他的「斷腸紅」倏然揮掠,猝而收歸,動與靜之間仿佛預窺先機,刀刀槍前,倪麗詩多次進逼,皆在任霜白奇准奇快的刀式下倉皇躲讓,一輪急攻之餘,竟然毫無進展。 楚清元旁觀者清,他已經看出,任霜白直到現在,採取的仍為守勢,並沒有主動攻襲的趨向,饒是如此,倪麗詩已然相形見絀,窘態時現,與先前鉗制易香竹的風發情況大異其趣,優劣之分俱已倒轉! 一邊奮力強攻,倪麗詩一面大叫: 「清元,清元,你說姓任的是個瞎子?」 楚清元回應道: 「沒有錯,他看不見。」 倪麗詩汗下如雨,吁吁而喘,「孔雀翎」在她手上自覺越來越重: 「他是瞎子?他會是個瞎子?這傢伙出手邪毒,準頭奇精,我看他不像瞎子,倒似生了四隻眼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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