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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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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 在一聲清亮的叱喊中,場中眾人以長風閣大閣主生死報薑涼為主,迅速飛躍散開,閃眨中,一片不及聽聞的清脆撞擊聲已連串響起,頓時殘餘的鐵屑鋼渣四散,映著日光有如繽紛雪花,似是一盆水傾向一把油傘,又被這把油傘撐彈出去,潑濺飛散,涓滴不留! 哧哧長笑之聲揚起,寒山重一個空心筋斗翻了出來,悠悠吟道:「五雄圖,五雄圖……」 承天邪刀禹宗奇一拂衣袖,笑接道:「浩穆盤根,千秋永固!」 四周刹時響起一片熱烈的鼓聲與興奮的喝彩聲,有著滿額于思的金刀呼浪遲元一個箭步搶了上來,邊接過寒山重的金斧,邊低聲嘀咕道:「院主,你看這多有面子,院主卻非要本左衛列入預備手,光彩都叫老司馬一個人占盡了。」 寒山重拍拍遲元肩頭,笑道:「你們左右衛原是一體,都是我寒山重的臂膀,又分什麼彼此呢?真是太小心眼了。」 遲元受用的呵呵一笑,鄒非,擰了一旁的司馬長雄一把,司馬長雄痛得—呲牙,收回了仰望太真宮閣樓的視線,閣樓的窗前,噶,可不正是憑樓而凝眸的夢憶柔、郭雙雙、馮巧兒三位姑娘嗎! 寒山重朝紅著臉的司馬長雄眨眨眼,轉過頭去又迎上了金六帶笑的眼睛:「院主,這五雄圖之陣真是妙極了,本座覺得其威力之雄大,配合之緊湊實在無與倫比,而且可攻可守,能防能擋,只怕難得有人在陣中占上便宜呢。」 搖搖手上的魂鈴,寒山重深沉的道:「五雄圖一直是我心中一種聯手武功的構想,我們以前時常演練,但都未曾比照璣玉上的招式路數實地配合過,今日一試之下,確證此陣之玄異奧妙不虛,在我心裡,十分感到安慰,多年以來,我的心血並未白耗,各位所提陳的諸般方法也有了結果,日後嵌此璣玉於紫星殿秘堂之中,大家平常不可斷了琢磨……」 他正說到這裡,一陣急驟的皮鼓聲忽然呼呼的響了起來,鼓聲裡有異常的緊張與陰沉,來自四面八方! 這陣鼓聲甫一入耳,太真官的每一浩穆豪士都不禁怔了一怔,但這只是一刹,一刹之後,承天邪刀禹宗奇赤臉一沉,瞳眼中煞氣驀現:「各殿堂閣所屬立即進入堵截位置,格殺或活擒任何來敵!」 迅速而熟練的,太真宮前的各位浩穆高手沉靜無嘩的開始向周遭散去,但是,他們剛剛舉步,四周的皮鼓聲卻在聲聲悠長的鑼鳴裡驟然而止: 大家愕然了,疑惑的面面相覷,寒山重微皺眉宇,冷冷傾耳凝聽,禹宗奇也有些迷憫的道:「奇怪……警訊消失了……鑼聲表示敵人已退……」 太真宮前的路上,此刻如飛奔來兩人,一個是紫星殿的生濟陀羅,一個是兩極堂的滿嘴風吳含元,兩人氣吁吁的狂奔而近,顧不得行禮,已由生濟陀羅雙手奉過一塊白絹,白絹之上,赫然是用鮮血寫著字,而血跡猶尚淋漓未幹! 寒山重面色凝重,接過白絹,只見上面血寫著:「睹五雄之威,房爾極心死矣!」 一絲笑容隱隱震現在寒山重唇角,他傳示白絹,滿嘴風吳含元已抹著汗,呲著一口亮閃閃的鋼齒道:「天爺,那小子身手好快,來無影去無蹤,憑我們十個人都圈不住他,把守各處險隘的弟兄們還白白浪費了近千隻沒羽箭!」 生濟陀羅常德也搖頭道:「還是赤眼閻浩在無意中發覺的,他在巡行夢橋左近之時掉了腰帶的配玉,待他在草叢尋找卻發現樹椏上有一團人影被陽光映了下來,一聲呼叫之下那人一彈而起,好多院中高手緊迫不舍,卻連人家的面盤兒都沒有看清,臨到院牆,那人便丟下這塊寫著血字的白絹飛身而去……」 禹宗奇微微一笑,道:「這次本殿不怪你們,來人乃莊主幻劍士房爾極!」 幾聲驚噫之聲響起,寒山重淡淡的道:「與浩穆院齊,房爾極親來,本院各殿堂閣首座又全在這裡,他當然來去較易,此人功力卓絕,為我歷年所僅見,卻更是一條硬漢!」 丹心魔劍金六笑道:「他來此必是想雪昔日與院主在五臺山鬥敗之辱,大約一見咱們的五雄圖陣仗又知難而退了。」 寒山重頷首道:「所以說,能收能放才是真英雄,這房爾極心性怪異。卻也是性情中人呢。」 左回金刀仇忌天然道:「房爾極武功絕高骨頭又硬,他想是恨悔不甘之下才以血留書,這種心有餘而力不夠的感覺最是傷感,有一肚子怨,一肚子憤,卻只能空向長天號陶……」 禹宗奇重重的拍了仇忌天肩頭一下,大笑道:「老仇,你就少悲天憫人了吧,吾等慶倖又免去一場干戈,雖然那房爾極把式夠硬,縱然他不會在浩穆院占去便宜,卻也會為吾等增加不少麻煩,這樣最好不過,彼此落得愉快。」 一片欣悅的笑聲淹沒了禹宗奇的話尾,寒山重朝眾人拱拱手,步履輕鬆的鍍向太真宮,禹宗奇率領所屬躬身相送,銀門關閉於大家盈盈帶笑的目光裡。 是的,怎會不笑,怎能不喜呢?浩穆一鼎的歡欣流露在他的眉宇唇角,流露在他的一言一行,人人都知道有件事要近了,那件白首之約的喜事啊…… 迎來自五臺山的夢夫人于大威門,五台派八回劍於罕親伴他的妹妹而來,另外,尚有一位稀客—五台掌門人以下的第一位高手龍僧歸夢大師! 這三位遠來的客人,與隨行的十五名五台弟子,宗全被浩穆院恢宏華麗的建築所震懾住了,浩穆以最隆重的禮儀歡迎他們,在他們目眩神迷的驚贊聲中,寒山重延客太真官。 在心齋—— 身著大紅袈裟的龍僧嚴肅的坐在設著厚厚棉墊的酸枝太師椅上,他目光掃過滿室的浩穆高手,最後,落在含笑的寒山重臉上:「寒施主,老袖奉掌門師兄法諭,親伴本派執法及夢家嫂子來完姻,施主既然專誠遣貴院鐵騎往迎想是大致籌措竣事?」 一側的夢夫人慈祥的望著寒山重,溫和的道:「山重啊,哪裡還有加以拖延的道理?老身看,婚事不用鋪張,簡單隆重就成了,難得歸夢大師也親自到來,時間上就快點吧!」 八回劍於罕呵呵笑道:「妹子,不用你催,山重早就迫不及待了。」 拿起杯子吸了口茶,禹宗奇的鳳目閃亮,道:「一鼎早已將婚事所須準備妥善,揀日不如撞日,本殿提議年前第十天即行大禮,未知列位意下如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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