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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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濮陽維雙目怒睜,煞氣畢露,但是,他內心之中,卻萬分慶倖自己早來了一步,「粉面羅剎」尚未遭辱,否則,這如海般的遺恨,就永世難填了。 這時,那大尾驢倏然怪叫一聲,霍然拔出一把鋒利的匕首,迎空一晃,吼道:「媽的!花老三!平日在趙二爺那裡,是誰為你說盡了好話,才給你找來了這份窯子老鼠的噓穀差事?如今,你狗娘養的竟敢忘恩負義,跟老子搶起娘們來了。」 那叫花老三的,嚇得退出兩步,繼而一狠,也不甘示弱的罵道:「奶奶的,你大尾驢也不過是烏龜手下的一名大茶壺,有什麼了不起,你當老子還稀罕不成。」 濮陽維冷眼瞧著兩人內哄,他微微上前一步,冷削已極的「哼!」 了一聲。 這聲音彷若寒冬的冰雪,絲絲砭入膚體,令人聽來,全身毫毛直豎。 室中的兩名漢子聞聲之下,不由機伶伶的一顫,惶然回頭望去。 濮陽維一伸手,「唰」的一聲,已將手中的火摺子燃起。 他面上毫無表情,卻讓一絲微笑,緩緩浮上嘴角。 這絲微笑,在這兩名醜漢眼中看來,實不啻一把鋒利森冷的尖刀,是那麼的肅殺,那麼陰沉。 那名叫大尾驢的醜漢,猶強自壯膽。顫聲喝道:「你是誰?怎他媽的亂闖入別人住宅?」 他口中雖然十分蠻橫,但便是一個三歲孩童也可看出,他已在深深的畏懼了。 濮陽維雙目電睜,兩道神光,有若兩股冷電似的,逼注在大尾驢的臉上。他平淡的道:「你是第一個死!而且將不太舒適的死。」 那大尾驢被對方淩厲的目光,瞧得全身不由自主的急抖,迅速將眼光移開。 濮陽維的聲調雖然如此平淡,但是,他卻可會意出,這平淡的語氣中,含有多少淒厲恐怖的意味。 大尾驢受不住,這眼前若山嶽般沉重壓在他的心上的恐懼。 怒吼一聲,已揮動著手中匕首,猛戮濮陽維的胸前。 濮陽維連正眼也不看一下,單掌微抬,快得幾乎不可察覺的輕輕一晃。 大尾驢但覺眼前一花,跟著「克喳」一聲,那條持刀手臂,已硬生生的被砍落地上。 鮮血迸濺中,他已痛得狂號出聲,面色慘白。 濮陽維仍舊瞧也不瞧這面孔扭曲的大尾驢一眼,轉向那已嚇得渾身抖索,涕淚橫流的花老三道:「你過來,照我的話去做,我會令你好受些……」 花老三早被眼前淒厲的景象,嚇得心如鹿撞,上下牙床交戰不已。 他抖著聲音道:「爺……爺……饒……命……我……我……」 濮陽維甚至已連一種最不屑的表情,也懶得做出,他面色平板,好似蠟塑一般。 冷冷的說道:「你先拾起地下的匕首,將你這同伴的雙耳割下。」 那名喚花老三的漢子,聞言之下,不由驚得又是一顫。 濮陽維冷莫的望著他,不發一言,氣氛顯得異常冰冷,生硬……那花老三暗一咬牙,忖道:「今日我若不照這煞星的話去做,只怕,我這條命也保不住了。」 想著,他已畏縮的走近,拾起地下那一把精芒閃閃的匕首,輕輕舉起……濮陽維嘴角,掠過一絲殘酷的微笑。他漠然道:「鼠輩,你便毫不顧惜你們平日相交的情義麼?」 這花老三聞言之下,不由一愕,惑然不解的瞧著眼前這秀逸無倫,卻又心狠手辣的白衣書生。其實,他那裝滿了污穢及貪婪的頭腦中,又怎能知道這「道義」兩字的含意呢? 他張開嘴巴,露出一口焦黃參差的牙齒,有若一隻街頭的癩皮狗,討好向他施捨的路人一樣。他阿諛的說道:「這位爺,你不是說,要我割掉這廝的雙耳麼?」 濮陽維心中暗自一凜,他嘆息著世人的內心,竟是如此的自私與卑鄙!為著自己的利益,竟不惜出賣己身以外的任何事物,甚至是對他最好的人……濮陽維正在迷惘的想著,驟然,一聲慘呼已起。 他轉眼望去,只見那花老三已將躺在地下的大尾驢一隻耳朵割掉,血淋淋的拿在手中正露出一臉令人作嘔的奉承醜態,向濮陽維邀功似的高舉著。 他恐惶的說道:「爺!小的遵囑,將這混帳的耳朵割下,小的立即再割另一隻耳朵……!」 濮陽維倏然雙目怒睜,大喝一聲,已遙遙一掌劈出。 那花老三連人影也未看清,狂飆起處,慘一聲,已帶著滿口鮮血被震飛至木屋之外。 躺在地下的大尾驢,面色淒怖,厲聲笑道:「好!好!狼心狗肺的雜種,這叫做報應,哈哈哈!這就是報應……」 跟著,他又瘋狂的大笑起來。 濮陽維緩緩上前,咬牙切齒的說道:「你們這些淩弱畏強,罔顧信義的奴才,少爺今天也叫你知道,侮辱婦女的下場。」 說著,濮陽維已一腳踩下。 大尾驢淒厲的慘號一聲,他腳尖一翻,已將這大尾驢的屍體挑起,一掌推出木屋之外。 四周仍是一片寂靜,僅有适才的一聲慘叫,彷若尚在遺音繚繞。 四周木屋內的居民,不知是仍然沉睡夢鄉未醒?還是根本不敢出來探視。此刻,依然不見任何一個人的影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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