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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彩鳳求凰 孤嶺鷹旋 白依萍這突然一聲驚呼,不由使隨在「七煞劍」吳南雲身後的「魔爪」甘濱,感到尷尬異常。 他滿面苦笑的對著白依萍,形色十分窘迫。 濮陽維急急走上前來,附在白依萍的耳邊,低聲的說了幾句話,白依萍那驚疑的面色,始逐漸的平復下來。 濮陽維接著道:「如今,甘兄與吾等已前嫌盡棄,萍妹之事,亦無庸掛念於懷。」 白依萍溫順的點了點頭,又轉向甘濱微微的頷首為禮。 「魔爪」甘濱欠身還禮道:「甘某日前之舉乃逼不得已,始出此下策,尚請白姑娘原宥。」 白依萍亦柔聲答道:「甘大俠既已與維哥哥重修舊好,這點小事,也算不得什麼。倒是甘大俠要原諒我在日前的無禮才是。」 「魔爪」甘濱急道:「白姑娘言重了!甘某實不敢當!」 「七煞劍」吳南雲大步向前,向白依萍抱拳道:「在下吳南雲,今日得與姑娘相見,甚覺榮幸!」 白依萍聞言,粉面飛霞,紅得那麼美豔動人。 她羞怯的說道:「吳大俠威名遠播,武林中誰人不知,如此的抬舉我,實在是承當不起!」 要知華山一派,雖則武學深奧,名聲極隆,但卻已逐漸沒落,目前,已無法與日正當中的五台派一較長短了。 白依萍為華山高人青蓮師太門下,她自然知道五台派聲威赫赫,又何況眼前這人,更是身份極尊的五台派第一高手。 吳南雲豪邁的笑道:「白姑娘太過於謬獎在下了,其實,本幫幫主威名,更較在下超越何止百倍,在下螢未之光,何足道哉!」 濮陽維在一旁笑道:「夠了!夠了!南雲,當著這麼多人面前,如此為我吹噓,你不覺害羞,我倒覺得臉紅呢!」 一言出口,室中五人,俱都大笑起來。 「魔爪」甘濱忽然向濮陽維道:「濮陽兄,甘某幾乎忘了將一件大事告訴你!」 濮陽維詫然道:「未知甘兄所言何事?」 甘濱道:「适才于室外時,吳兄已詢及甘某,貴幫秋月大師及秦堂主等人失蹤之事。」 濮陽維急道:「不錯,此事甚令在下等懸念於懷,只是,日前在下於惡鷲崖時,『黑砂島』島主巴豪已說過,絕未將他們擄去!因此,在下思忖,甘兄於是日之後,想亦不知他們蹤跡。」 「魔爪」甘濱面孔一熱,微喟道:「說來慚愧,那天于古廟之前,甘某率眾乘隙突襲貴幫之人,激戰之下,雙方皆傷亡甚眾,唯獨秋月大師及秦姑娘等人殺出重圍逸去,甘某雖曾率眾搜尋,然而,仍未尋及一人。」 「七煞劍」吳南雲強顏笑道:「那時甘兄並未與本幫修好,自古道:『當場不讓』、彼此既處於對立、當然也怪不得甘兄。」 濮陽維知道「七煞劍」吳南雲心懸「青蝶」秦柔柔的安危,心中必然十分苦惱。 這時,他微微一笑,說道:「吾等目前切莫焦慮,秋月大師武功高強,秦堂主機智絕倫,便是遇有凶危、也必能化險為夷。」 濮陽維表面上,雖然說得輕鬆,其實,他內心卻極為沉重。 他不但要顧慮到「青蝶」秦柔柔的安危;秋月和尚等三人的危難,他亦同樣的懸念,因為,他們都是自己共生死的弟兄啊! 他默默想道:「目下『紅魑會』『黑砂島』江北綠林道等各方敵人,可以說皆已一舉擊破,在眼前還會有什麼仇家暗算他們呢?」 他正在沉思之際,「魔爪」甘濱已大步向前道:「濮陽兄,此事主因由甘某而起,無論各位為甘某如何開脫、甘某亦不能推辭其咎!」 他稍一頓雙目放光,洪聲道:「甘某將於此時,即刻上路,以十日期限、搜索貴幫失?諸人……」 甘濱說到這裡,微一沉吟又道:「若十日之內,不能尋到貴幫各人,甘某亦無顏見各位。」 濮陽維朗聲笑道:「甘兄何苦如此嚴責於己,若十日之內,甘兄未尋及本幫失蹤諸人亦不須過於歉咎,甘兄到時若有事待辦,便請自便,否則,請移駕至沙河縣城內,與在下等人一晤。」 甘濱略一考慮,說道:「若事不成功,甘某便即時回轉黑龍山,甘某實已無顏再見各位。」 「七煞劍」吳南雲忽然大笑道:「咱們何苦在這些小事上爭執呢?甘兄亦勿須如此,甘兄如有事,十日後只管自便,他日兄弟等說不定尚要至黑龍山叨擾哩!」 甘濱亦笑道:「如此甚好,事不宜遲,甘某就此別過,山高水長,容圖後會。」 他說到這裡,向室中各人一欠身,身形晃掠中已與那醜婦多娜,消失於重重暮靄之中。 濮陽維望著室外深幽的暮色,面容極為肅穆。 他雙眸半閉,已進入沉思之中。 吳南雲知他正在思慮幫中失蹤各人之事,亦未敢驚擾,獨自一人在房中蹀踱。 自然,他心情亦是十分沉重……白依萍那雙美目,轉呀轉的,坐在椅上直發怔,那嬌憨的模樣兒,令人憐愛已極。 不久,忽然內室起了一陣輕響。 雖然,這響聲是如此的低微,但仍被三人驚覺,各自回首向後望去。 門內,已嫋娜的走出一位紫衫女郎來。 這少女不是「粉面羅剎」徐妍容是誰? 只見她面色仍然十分蒼白,鬢髮微亂,顯得十分柔弱。 濮陽維已緩步向前,道:「徐姑娘,怎麼不多休息一會?夜涼如水,注意不要受了風寒。」 「粉面羅剎」徐妍容是才醒轉過來,見室中寂無一人,她十分恚念心上人兒,便強撐著下床,行來外室。 此刻,她一聽濮陽維如此柔和的關切自己,不由得心頭甜絲絲的。 她展顏一笑,正待說話,卻已見室中尚坐著一位美豔絕倫,儀態萬千的白衣少女。 徐妍容不由微微一怔,到了口邊的話,又縮了回去。 同時,她心中已升起了一股極為錯雜的感覺,這種感覺,是自卑、妒嫉與驚異的揉合。 她說不出為什麼自第一眼中,便已看出這白衣少女會和心上人有情,她直覺到,只有眼前的白衣少女,與心上人才是天造地設的金玉良緣。 雖然,在她心扉深處,極為艱巨的否認著這種想法。 白依萍亦凝視著眼前這位形容憔悴,然而卻極為秀麗的女郎。 她卻奇異的對她起了一絲同情,這沒有什麼理由,她那純潔的心靈,絲毫未想到別的事物,雖然,濮陽維适才對徐妍容講的話,似乎略微親切了一點。 濮陽維何等機伶,他一見徐妍容那甜蜜的笑意,在一見到白依萍後,便如冰雪般的剎時凝結,面孔隱隱升起一股失望的陰影。他心中便已了然。 他微微搖頭一歎,輕聲道:「徐姑娘,你與……萍妹尚不相識吧?來,來,來,容我為二位引見引見。 白依萍聞言之下,已自椅上躍下,滿面含笑的走了過來。 那笑容多美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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