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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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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廿四章 斷命飛魂 鏖鬥之鬥 寒山重微微一笑,欣慰的道:「紫星殿洛南已到,此間之戰,我方勝券在握矣!」 他的話聲尚未說完,一聲悶吭已倏而傳來,寒山重迅速轉視,「笑佛」梁容塵胖大的身軀已滾出五尺之外,紫耳戴瑛滿臉的橫肉獰笑得顫抖,威勢極為狠辣! 不錯,這人是「毒豹」陶庵! 猝然斜出兩人,紫耳戴瑛苦練了二十多年的「八方掌」絕活「天塌地崩」電掣般展出,一片掌影,已分成十六個方位,同時異處的飛瀉湧到! 「毒豹」陶庵武功極佳,卻非紫耳之敵,只是,他這時早已一肚皮冤氣,恨不得生噬對方,敵人掌勢挑山倒海似的湧到,他卻不避不閃,奮力沖迎上去,手中沉重的青光輪劃過一道青瑩瑩的弧線,直砸向紫耳戴瑛的頭顱! 寒山重一瞥之下,已不禁心頭大震,他長身射入,邊怒吼道:「陶庵你混帳!」 紫耳戴瑛卻十分機靈,掌勢一變,側身滑出,陶庵的青光輪「呼」的一聲,自他太陽穴邊悠悠而過。 寒山重氣得一橫皮盾,將陶庵不輕不重的撞了出去,右手戟斧追殺紫耳,嘴裡憤怒的道:「陶庵,你退下去去協助禿子一臂!」 紫耳戴瑛險險躲過寒山重的飛來一斧,一條長蛇似的身影又颯然掠來,他雙掌一合倏分,勁力狂旋,已將曹耐吏的釣竿震開,身形一轉之下,直撲坐在地下調息的「病獅」何凡而去! 這時── 人影晃閃,一個修長的身影倏身掠到,寒光飛舞,已將紫耳戴瑛逼退三步,來人青須飄拂,再進十劍,紫耳戴瑛已手忙腳亂的又退六尺。 寒山重大叫道:「洛南,取這戴瑛狗命見我!」 來人果然正是「怒纏劍」洛南,他長笑道:「回稟院主,這有何難?」 位居兩極堂第二把手的「神釣」曹耐吏,此刻雙臂猛揮,十六掌連成一氣,在劍芒縱橫中急掃戴瑛,這位狼山派的好手,現在已施展不開他的遊鬥之技,更無法以武功較次的浩穆院對手及受創之人來做為牽制寒山重的手段,因為洛南一到,他的功力已超出戴瑛,況且,有寒山重在側,他亦無庸對其餘的人分神旁鷙了。 喘了口氣,寒山重望著與「六指禿子」霍一樂共同卻敵的「毒豹」陶庵,心頭不住發火! 「陶庵這小子年方三十,就竟如此不顧生死,真是太不為自己著想了,方才,他又想與那紫耳戴瑛同歸於盡,這種拚斗方式,實在愚不可及,班瀚如此,儲老叔也如此,莫不成非要一起玉碎,便無法殲敵嗎?呸!」 忽地── 那酒糟鼻的老頭子上下九掌並出,大吼道:「媽的,以二敵一,莫怪老頭子我要用兵器了!」 「六指禿子」霍一樂一柄「骷髏柬」左揮右劈,怒駡道:「滾你媽的蛋,自老子與曹大哥換了對手以來,你也一直沒有啃過老子半根汗毛,用你的兵器又待何妨?」 酒糟鼻子老頭怪吼一聲,閃過陶庵的青光輪,就地一撲,衣領中:「奪」「奪」兩聲機簧震響,六隻沒羽短弩已倏忽射出! 「六指禿子」霍一樂大吼一聲,骷髏鞭揮起掃磕,酒糟鼻子老人又呵呵一笑,雙肘一縮一抬,寬大的袖口中「蓬」的一聲噴出兩大圈銀針電芒,直取「毒豹」陶庵! 陶庵就地迅速一個翻滾,以足踵為軸,霍然旋回,右肩上已感到微微一麻,他猛的跳起沖去,矯健如一頭豹子般摟頭蓋臉的就是十三輪! 酒糟鼻子老頭險詐的一笑,急退四尺,雙肘再抬,「蓬」的一聲震響,這一次,袖口中卻攻射出兩枚拳大的黑色珠狀物體! 「六指禿子」自側旁掩進,骷髏柬舞起一片銀光,橫掃敵人腳踝,酒糟鼻子老人雙肘又抬,同樣的兩枚黑球飛向了「六指禿子」! 寒山重身形如電掣風拂,倏然搶進,皮盾猛掃那兩枚黑球,邊大叫道:「閉住呼吸!」 語聲未已,「蓬」「蓬」兩聲悶響倏起,一片粉紅色的霧氣已彌漫四周,緊跟著又是兩聲「蓬」「蓬」聲傳來,煙霧晦迷中,寒山重有如怒矢離弦,筆直射追,戟斧宛似瀚海銀波,層層重重疊斬而出! 酒糟鼻子老人在霧氣中若無其事,他但見銀光揮閃,已狡猾的移步施出去,寒山重一句話不講,抖手就是十盾十七斧。 老人呵呵大笑,有如泥鰍在河,東溜西滑,手舉背弓,毒針、飛刀、鐵彈子,一陣陣,一片片的狂噴怒射,像是他的身體便是一個儲有暗器的庫房一樣,那麼無盡無絕的直射不停。 寒山重已經脫離了那片粉紅色的霧氣,他冷酷的旋盾直上,陰森的道:「不見暗器,不知你是誰,老匹夫,『多臂魔手』陳在宇,你認命吧!」 飛射而來的陣陣箭雨刀芒,在皮盾的強力旋轉下,像雨點擊打在風車上,紛紛四散曳沒,噓噓之聲,連響不絕。 果然,這老人正是狼山派的暗器聖手「多臂魔手」陳在宇,他這時一看情形不對,目光一轉,已向黑暗中奔去,但是── 寒山重拔空直起,大叫一聲:「神雷三劈!」 戟斧淩空飛出,「呼」的一轉,有如流光曳空,「喀嚓」一聲,已將陳在宇的一個腦袋斬出兩丈之外,滴溜溜的墜入黑暗之中! 血箭自這失去頭顱的老人頭腔中狂噴掠起,他這無頭的身軀,猶向前面沖出了五六步,才四肢痙攣的一交僕倒地上,於是,他的身體內一陣機括亂響,無數暗器迸飛亂舞,如千蝗突起,寒光閃閃,更在剎那間將他自己的屍體也活活釘成了一個大刺蝟! 那邊── 粉紅色的霧氣已經隨風淡散,「六指禿子」霍一樂正焦急的挾著「毒豹」陶庵,這位拚命三郎面色慘白,喘息如絲,雙目中,卻充滿了血! 寒山重匆匆奔回,見狀之後,低促的道:「陶庵,哪裡不舒服?快說!」 陶庵孱弱的嗡動著嘴唇,艱辛的吐出兩個字:「好……熱……」 「六指禿子」急得語不成聲的道:「他……他大約是吸進了毒氣……再不……再不就是中了那老不死的暗器……淬過毒的暗器……」 寒山重目光冷森,卻憂戚的道:「熱源來自何處?心頭真氣能否保住?」 「六指禿子」已急瘋了,淚汪汪的搶著道:「找不到傷啊……我找不到他的傷……那老王八,老匹夫……」 寒山重大喝一聲:「住口!」 「六指禿子」一哆嗦,不敢再叫,寒山重著急的拍拍暈然欲絕的「毒豹」陶庵,吼道:「陶庵,你睡不得,一睡就永遠醒不來了,告訴我,熱源來自何處?」 陶庵勉力振起精神,語聲卻極為低弱:「右……右肩……」 寒山重大罵一聲混帳,三把兩把扯裂了陶庵的衣衫,赫!右肩之上,已紅腫了一大塊,五根尖細的銀針,僅留尾部的插在肌膚上面! 沒有絲毫考慮,寒山重戟斧一閃,「括」的一聲,已將陶庵肩頭的紅腫肌肉完全削下,陶庵痛得大叫一聲,寒山重又絕不留情用戟斧把他四周的血肉切掉了一圈,湊口上去,一口口的吸,吸了吐,吐了再吸,血液從他的嘴裡吐出,已由烏紫漸成鮮血,就著琉璃燈的光輝,寒山重又發覺陶庵的右肩骨上已有了一塊銅板大小的烏痕,與其它白森森的骨骼不大一樣,於是,鋒利的斧刃,滋滋有聲的迅速將那片烏痕刮掉,旁邊的「六指禿子」霍一樂,早已驚得面青唇白了。 寒山重大手一伸,吼道:「金創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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