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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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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罕說話十分謹慎,字眼也挑得很保留,寒山重有些窘迫的笑了笑,道:「還是勸勸夢夫人及姑娘再談此事吧。」 說著,他自己已行上前去,躬身為禮道:「今夕之舉,寒山重實是錯了,寒山重自在江湖行道,凡十年,絕未向任何人認過錯失,現在,特向夢夫人及于執法、夢姑娘深致歉意,人生在世,殊少無過,寒山重若未受此教訓,幾陷不義,今後,正可做為行事借鏡,三位寬宏大量,或能諒我。」 他這一說夫人于燕不覺的萬分不安,更有著異常的快慰,她趕忙擦去淚水,忍、住心頭強烈的傷感,沙啞著聲音道:「寒少俠,請莫如此,我正應該感謝少俠不殺之恩,更感謝少俠留給我女兒一條生存之路……」 她說到這裡,低柔的向懷裡的女兒道:「去,柔兒,去向寒少俠謝謝他的仁義之舉……」 夢憶柔溫馴的點點頭,一面用絲絹兒拭抹淚水,邊眼圈紅紅的跪下:「謝謝寒少俠恕過我們母女……」 寒山重呆了呆,像猛然挨了一記火辣辣的耳光,臉上熱得難受,他急忙讓過一邊,慌忙的道:「不,不,姑娘切莫行此大禮,可折煞在下了,於執法,請扶起令侄女,這……這未免令在下無顏……」 於罕自旁扶起夢億柔,一邊慈祥的道:「柔兒,起來吧,寒兄已經領情了……」 寒山重面孔猶熱熱的站在一側,心中不知道是一種什麼滋味,八回劍於罕轉身行到窗前,大聲渝令窗外之五台弟子各自撤去。 寒山重尚在怔怔的想著,夢憶柔已親自為他端來一張坐椅,輕柔的道:「寒大俠,請坐。」 寒山重尷尬的一笑,謝過坐下,於罕已沉和的道:「寒兄大約尚未用過晚膳吧?」 寒山重忙道:「不勞執法掛懷,在下尚不覺饑餓。」 說到這裡,他隱隱覺得腦子一陣暈眩,這種突發的眩暈,在近日來已經有過很多次了,每在身體疲勞或精神受到刺激之際,皆會隱隱而來,卻在他未注意的當兒又悄然消失,寒山重不是傻子.他起先還以為是劇毒方愈,身體尚未復原之故,但是,次數多了他卻起了疑心,而這每一次的眩暈或古怪的勞累之感,已逐漸與他的疑心獲得印證,這印證的結果,越令他心中憤怒與不安。 於罕也覺得寒山重的臉色忽然蒼白了許多,且有些灰敗,他關切的道:「寒兄怎麼了,可覺得何處不適?」 寒山重沒有回答,在這時,他又想起了前日他力鬥河魔金易等人時,他的「神斧鬼盾絕六斬」第五式「神雷三劈」使出之際,那戟斧僅只回斬兩次之事,在平昔,他有十成把握可以連續淩空劈斬三次的,這,是為了什麼原因呢? 於罕見寒山重雙目凝瞪,似乎在思維一件事,便沒有再問,默默退到一旁,低聲囑咐夢億柔到後面去整治酒菜送來。 他吩咐完畢,夢憶柔甫始行出,寒山重己驀然站了起來,在室中來回踱步不停,神態顯得十分急躁與不寧。 夢夫人有些迷惑的瞧瞧寒山重,又看看他的哥哥,正想開口說什麼,於罕卻以指比唇,示意喋聲。 寒山重轉了幾圈,坐回椅上,仰著面孔默默思付,臉上的神色迅速變幻著,忽地……他用力一拍桌案,霍然站起,咬牙切齒的道:「好個刁滑之徒,我寒山重幾乎栽于你這殺手之手:」 這砰然一響,不由將於罕及夢夫人嚇了二跳,也同時將寒山重自憤怒的思維中拉回現實,他正赧然向室中二人一笑,於罕己關注的問道:「寒兄,寒兄所指是誰,可是那……」 寒山重面色候冷,狠厲的道:「正是那神蟒噶丹,他並未根治在下所受之毒創!」 驚異的呼聲同時出自於罕及夢夫人口中,二人幾乎不敢置信的齊齊呆住了,會是真的麼?天下真會有這種趕盡殺絕的凶徒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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