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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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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聽著,燕鐵衣道:「當你們撲向她的房間時,門是關著的抑是開著的?窗戶呢?」 莊空離道:「門是虛掩的,一推就開,窗戶卻是關緊下栓了。」 燕鐵衣道:「檢查過她可能攜走些什麼東西,以及是在何種情況下離開的麼?」 回味了一下燕鐵衣的話,莊空離道:「關於第一項,魁首,舒妲的衣物用品,絲毫沒有翻動的痕跡,甚至連她藏在床下一隻小木盒中的若干碎銀都還在,另外幾雙花鞋,兩隻樟木箱也好端端的擺在那裡,實在不像有準備的攜走了什麼東西,至於魁首垂詢的第二項,大約是懷疑她被逼迫出走,可是也有問題,因為房裡並無掙扎淩亂的現象,不似她曾被暴力脅迫的樣子,再說,如果她遇到某種侵襲,為什麼不喊叫求援?她的義父住在對面,樓下住著向長貴,嚷叫起來,還怕引不了人來?」 屠長牧接著補充:「舒妲武功不弱,尤其輕身之術更臻上乘造詣,以往她在江湖上賣藝之際,便曾搏有『白鳥』的稱譽,設若遭受襲擊,勝負不言,至少初期掙扎抵抗尚可應付,但房中卻並無紊亂情形,實令人費解!」 燕鐵衣敲著椅子扶手道:「這種跡象有點矛盾──如說她是在十分從容的情況下出走,不會連最有限的隨身衣物銀兩也不帶,設若她是被迫離開,也不該毫無動靜,甚至掙扎的痕跡亦沒有……」 目光一閃,他又道:「長牧,你有什麼看法?」 屠長牧澀澀的一笑,道:「依我看,她一定是在某種預謀或突發的情形下,傷害了青戈,驚慌中急忙逃走,否則,便不會有這種費解的矛盾現象發生!」 燕鐵衣道:「你把『預謀』和『突發』的本意再解釋一下。」 屠長牧坦然道:「『預謀』的意思,就是舒妲之拜青戈為義父,純系一樁有計劃的行為,乃是在某一種惡毒的目的下執意造成的勢態──譬如說,她與青戈之間有著仇恨,而這樁仇恨又不為青戈所記憶,她明著無法向青戈下手,只有採取這種方式接近青戈,在青戈不備中加以襲擊;『突發』的所指比較含混,可以代表一切是以造成衝突的事件,而我們如今要猜測是『突發』了那一樁情況才造的不幸,卻是不易推斷的。」 燕鐵衣正色道:「青戈的為人我們大家都很清楚,所謂『預謀』且不去說,在任何『突發』的可能因素下,我相信都不會為了涉及青戈本人的不端行為!」 屠長牧凜然道:「魁首所言極是,這一點我們堅信不疑,問題是,若在某種『突發』狀況下造成此般不幸,那到底是為了什麼事?」 燕鐵衣冷靜的道:「這即是動機問題,舒妲為了什麼要向青戈行刺?」 屠長牧搖頭道:「我看,只有捉回她來才能分曉了!」 熊道元忽道:「大領主,會不會……不是舒姑娘幹的?」 屠長牧哼了哼,道:「若不是她,她為何潛逃?她的鳳頭釵又怎麼插進了她義父的胸腔?」 咧著大嘴,熊道元尷尬的道:「說不定另有什麼人下了毒手,嫁禍於她………」 屠長牧冷然道:「然而事實並未指向其他的人,道元,沒有根據的事,不可妄加猜測,驟下定論,我們不願冤枉那一個人,但也絕不放縱任何一個嫌犯!」 燕鐵衣道:「不錯,應該抱有這樣的原則行事,才不失公允。」 屠長牧又道:「還有一件事對舒妲極為不利,魁首,除非功力極高的好手,等閒近不了青戈身邊,更莫說要以這種細小之物傷害於他了,除非在一種情形下 這人是青戈熟悉的,不會防範的,譬如舒妲,他的義女!」 點點頭,燕鐵衣道:「你說得有理,青戈藝業精湛,反應神速,再強的人物,也難以於瞬間將他擊敗,除非是在極度接近而趁他不備之際,這,只有熟人才做得到。」 屠長牧道:「魁首,我們都不願懷疑舒妲是兇手,但我們卻不能抹煞事實,事實所指,般般件件,俱形成對舒妲的控訴,我們不希望事情是她做的,卻必須對青戈的被刺有所交待,血債,就要用血償,尤其忤逆滅倫,忘恩負義之輩,更加不可姑息!」 燕鐵衣道:「如果確然證實,自是難以包容。」 莊空離又道:「且看舒妲如何為她自己辯護,以及舉出什麼反證來證實她的無辜吧。」 沉思著,燕鐵衣徐徐的道:「原因在那裡呢?如若是舒妲下的毒手。」 莊空離道:「但願她能以解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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