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柳殘陽 > 鐵血俠情傳 | 上頁 下頁 |
一四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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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語方落,一片寒光當頭罩來,巴東無鹽哪裡想得敖楚戈會突然向她下手,正驚疑問,那淩厲的劍影一閃而沒,她悲慘地一叫道:「『一笑見煞』,你……」她真是疏忽了,敖楚戈接她那飛刀之後,的確有一絲令人寒悸的笑意,可惜她沒留意,那一劍直穿了她的心口上,一股鮮血噴灑出來,瞪著一雙恐懼的眼神死去。 河西一怪哇地大叫道:「大姐死了。」 他似是膽顫心寒,霍地往外一躍,轉身道:「咱們犯不著和姓敖的拼命,扯活——」莫邪嘿嘿地道:「老怪物,你想溜——」這群人本來就不知道何謂道義,飄然一手揮出,戳進河西一怪的腰裡,河西一怪哇地朝前一栽,痛苦地在地上直打圈子,怨恨地死了。 金鉤膝霸怒聲道:「田二嫂,你也不要閑著,咱們疾呼毀了他——」田二嫂冷冷地道:「我白花花的銀子豈是好拿的,今日你們如果不將敖楚戈撂倒在這裡,往後的江湖你們也免混了。」 莫邪呸聲道:「他媽的你倒賴上我們了。」 他和金鉤膝霸一施眼色,雙雙自左右朝敖楚戈撲去,敖楚戈一抖無雙劍,瞬息間點出了七八劍,那疾快的手式,根本不容對方有退守的餘地,兩蓬血雨灑落,這兩個邪魔外道;刹時倒臥在血泊之中。 白龍雕顫聲道:「好毒的手段——」 敖楚戈冷冷道:「如果兩位不肯和在下合作,只怕會和他們的下場一樣,我敖楚戈不出手則已,出手決不會容情……」田二嫂面如死灰,道:「姓敖的,你未免逼人太甚。」 敖楚戈冷冷地道:「告訴我,誰是殺害司馬紫青的主使者!」 田二嫂陰沉地道:「居少德呀,他不是已死了麼?」長劍一揮,敖楚戈道:「田二嫂,這柄無雙劍已殺過不少的人,如果你妄想和我姓敖的鬥鬥力,它會像剁西瓜樣地將你剁得粉碎!」 「一笑見煞」力劈莫邪,劍斬膝霸,飛射巴東無鹽,這種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威勢,登時將田二嫂和白龍雕給震懾住了,他們沒有想到名傳天下的敖楚戈果然如傳言一般,和「一笑見煞」僅那麼幾個照面,這群邪道高手俱已躺在怕紅院,沒有一個能活著離開……。 敖楚戈冷煞地道:「說,誰是主使者?司馬紫青到底和誰有仇。」 田二嫂囁嚅的道:「我不知道。」 敖楚戈哼了聲道:「那位莊主是誰?田二嫂,你最好跟上道,你應該明白目前的處境,我劍下不會留人,更何配有人恨不得要置你於死地!」 田二嫂一震道:「誰?」 敖楚戈冷冷地道:「陽婉玉的哥哥,陽姑娘被你慘害得還不夠,大麻瘋人見人畏,況且她還有見不得人的花病,田二嫂,你的罪太大了。」 田二嫂顫聲道:「小毛來了?」 敖楚戈冷冰地道:「不僅來了,還和陽婉玉見了面,那後果你該想像得到,小毛是個什麼樣的人,你只怕比我還清楚不過……」田二嫂果然顫慄了,她浪跡風塵,從十歲,在妓院裡打洗臉水,端花盤開始,能有今天這番局面,可說是奮歷盡幾番風雨,幹這一行道,講究的狠、毒、黃、詐,她自信全做到了,她不僅需要昧著良心幹職賣人口,逼良為娟的事情,還要應付黃道中場面上的朗友,什麼樣的人都能應付,唯獨對小毛她感到寒心,江湖道上有千里狐之稱的小毛,這個人側身黑白兩道間,行事怪倫稱絕,是有名的狠角色,她早已久仰了,為了防止陽婉玉和其兄長聯絡上,她不惜將她困在怡紅院,哪裡想到他們兄妹依然會了面。 她微微變色,道:「小毛又能怎麼樣?她擰不動者娘腿上一塊肉。」 敖楚戈不屑地道:「少逞有種,今天你要是不交待得清清楚楚,只怕你粉身碎骨都難死得安穩,不信你盡可試試。」 白龍雕朝前跨了半步,道:「敖朋友,你也過份了,這裡躺下的都是怡紅院的人,殺人不過頭點地,何必逼人太甚,你也該明白,江湖是人去的,能罷手就罷手,大夥留個情面,往後總有見面的日子,那時這份交情就是無價的友誼!」 聽起來滿口仁義道德,這一番說辭若落在旁人耳中,一定會認為白龍雕是個既講仁又講義,面面俱到的血性漢子,可惜他的目標是敖楚戈,敖楚戈聽了不但沒深受感動,還覺得他簡直在放屁,聽起來一文不值。 敖楚戈哈哈大笑道:「白龍雕,你有沒有聽說一個人為了放屁,將褲子脫下來放的?多此;舉,司馬紫青全家老小,活生生地死在你們手裡,那是十幾條人命,他們世代書香,忠恕傳家,與體們何冤何他,你們競狠起來全家滅門,像這種血海深仇,幾句話就能了了!」 田二嫂口氣一軟,歎口氣道:「敖爺,參與到那次行動的人,大多已落得死的下場,司馬紫青的仇也可算是報了,你又何苦逼我,我不過是個搖旗納喊的小卒子,過河的卒子逞不了場面,這事乾脆了結,你有什麼條件,咱們都好商量——」鼻子裡一哼,敖楚戈冷冷地道:「那元兇還沒抖露出來。」 田二嫂苦笑道:「你逼也沒用,我確實不知道!」 敖楚戈沉聲道:「我有辦法讓你知道。」 田二嫂變色道:「你要動手?」 敖楚戈肯定地道:「我要你放倒,用無雙劍將你一塊塊骨頭和肉剁下來,只要你鋌得住,你盡可不吭不聲,我姓敖的算服了。」 這話字字句句落進田二嫂耳中,有若冰渣子般直寒心底,田二嫂饒是黑道中的梟雄也不禁嚇得軟了腿肚子,她很清楚眼前的局面,道:「不要逼人太甚,當心狗急跳牆。」 敖楚戈冷笑道:「只要你願意早點試試那滋味,盡可動手。」 白龍雕眼珠子一轉,道:「敖朋友,凡事要思量,大夥最好心平氣和地談談!」 仿佛他是局外人一樣,完全是以和事佬的姿態說話,他說實話,輕鬆雅淡地朝外行去。 敖楚戈冷冷地道:「朋友最好留下來!」 白龍雕哈哈地道:「這裡沒我的事,你們倆個單獨了結不是更好麼?」田二嫂怒聲道:「白龍雕,你要抽腿?」白龍雕回身道:「這是什麼話?我白龍雕豈是置身事外的人,不過這件事跟我沒多大關係,我留在這裡反而礙事!」 田二嫂沉聲道:「你不准溜,假如你不和我撐下去,我便將這件事全勢露出來,那時候,你白龍雕縱是走遍天涯海角,也有人會千里追蹤!」 白龍雕瞪眼道:「田二嫂,你這就是不上道了,這件事跟我風牛馬不相及,扯到我身上未免不夠朋友了。難道說你是怕了姓敖的,臨死還要拖個墊背的。」 這真是狗咬狗—— 一嘴毛,在這節骨眼上,白龍雕抽腿,田二嫂反目,兩個人在刹那間由友成仇,似乎在理上有點說不過去,但田二嫂那種溫怒的臉上,憤怒中隱含殺機,她吼道:「白龍雕我先殺了你。」 這女人身法還真快速,話語間,人已沖了過來,揚起手掌朝白龍雕拍去,白龍雕哼聲道:「你自找死路。」 他身形晃動中,揮掌迎去,兩人手掌一觸,田二嫂的身子如掠在空中的浮燕,朝空中飛去。而白龍雕也借她那一擊之勢朝屋外射去。 敖楚戈大笑道:「二位想做鳥獸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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