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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七


  第三十一章

  居少德呸了一聲道:「你看我姓居的就那麼黴氣,什麼事都讓我碰上?嘿,告訴你,這河兩岸都是綠柳子,在這躲上個三五天,自己不出來,誰也休想找上。」

  田二嫂那渾圓的胸峰在透明的紗衫那裡隱隱浮現,居少德可不是睜眼瞎子,他上前綿貼著田二嫂,滿嘴的胡渣子弄得田二嫂癢癢的,田二嫂呸聲道:「你這叫做坐以待斃。」

  居少德的手已伸進她的衫褲裡,嘿嘿地道:「誰說的,我已聯絡了道上的朋友,這兩天他們就會趕來,在這會合後,大夥研究研究,是躲還是和他鬥鬥,那時咱們人多勢眾,不會怕他姓敖的單槍匹馬!」

  田二嫂侵依在居少德的懷裡,媚笑道:「你心裡又急了,哦,可別那麼把持不定,昨晚上還不夠銷魂呀,呸,你呀,唯一的缺點就是經不起勾引!」

  居少德哈哈大笑道:「我這是叫及時行樂,管他娘的敖楚戈是誰?只要我居少德能和你樂一樂,嘿,天大的事也得先擱在一邊……」田二嫂呢了一聲道:「你先上床等我,我去洗洗就來!」

  居少德哈地一聲,一溜煙地轉進田二嫂的廂房裡,田二嫂淫邪的臉上有著一股難以覺察的笑意,她輕輕朝窗外招了招手,立刻有兩個精悍的漢子伸出頭來,田二嫂指指屋裡,那兩個漢子一頓首,很快地消逝而去。

  嘴裡哼著低級小調,居少德一進屋裡,迫不及待地將衣服脫得一絲不掛,躺進被窩裡,他眼睛望著房門,見田二嫂散散懶懶地踱進來,道:「你怎麼去這麼久,急死人了。」

  田二嫂淫蕩地笑道:「你也不是老牛吃嫩草——頭一回,幹嘛急得像條狗一樣,這種事要慢慢來,雙方才能領賂到個中滋味!」

  她斜靠在床沿上,居少德伸出毛毛大手拖她進被子裡,她—推居少德,半咳半怒地道:「猴急個什麼勁,老娘總要先培養—下情緒——」居少德大笑道:「我只要略施手腳、包你受不了,急得像條狼。」

  田二嫂哼聲道:「那可不一定,田二嫂雖是久旱之地,可不在乎你那點露水,憑心而論,你那點道行還滿足不了我。」

  居少德哈哈大笑道:「小騷貨,看我今天不整得你死去活來,張口求饒不可,那時候你才曉得我姓居的長了一根好東西。」

  話語方落,那房門被推開,一條人影疾掠而來,舒指朝床上的居少德身上穴道點去,居少德呀地一聲大叫;道:「什麼人?」窗外另一道人影已穿射而入,在他身後重重地拍了一掌,居少德赤條條,光溜溜的,被這兩個人輕易地制服了,他委賴地坐在床上,道:「你們是……」床前的那條漢子,一臉的刀疤,道:我一一疤面人;他是吳拐子,大夥都是老朋友了,你不會健忘得那麼快,居少德、你一定不會怨我們在這節骨眼上不上路,只因為田二嫂她不想這樣地死……」居少德身上穴道受制,有威發不出;此刻定晴一看,才知道這兩個人是和自己有過數面之緣的疤面人和吳拐子,他楞楞地道:「二位,何以這樣對付我?」田二嫂道:「理由很簡單,我們不想死!」

  居少德怔怔地道:「死?誰會要你死……」田二嫂道:「別叫,居少德,敖楚戈追殺的目標是你,如果你落在他手裡,他一定會追問你還有些什麼人?你並不是個硬骨頭,准會將我和他們招出來,那時候,咱們大夥都活不成了,還不如先收拾了你,將你送到敖楚戈那裡,也許大夥都有個轉機……」搖搖頭,居少德道:「我壓根沒想到這回事,二嫂,這事你沒直接參與,他們二位也是臨時插上一腳,姓敖的哪會知道的這麼多。二嫂,不要自取死亡,大夥聯手也許還有話說,如果你們妄想拿我和姓敖的交換條件,嘿嘿,你們是大錯特錯。」

  疤面人冷冷地道:「錯不了,姓敖的倒是江湖上的一條漢子。」

  居少德鼻子裡哼一聲,道;「這件事主謀者是這位田二嫂,他不會那麼傻蛋的就此罷手,我居少德是背定了黑鍋,二嫂,現在我才知道當初上了你的當,如果不是你慫恿我,我也不會去聯絡那麼多朋友,結果你自己不出面,由我代勞,姓敖的已認定是我幹的,嘿嘿,如今你又耍出這招,未免太狠毒了。」

  田二嫂冷冰冰地道:「這只怪你姓居的不開眼,上次當、學次乖,我田二嫂可不是省油的燈,白花花的銀子會白給了你,呸,你也不是小白臉!」

  居少德怒聲道:「你們要把我怎麼樣?」沉思片刻,田二嫂道:「很簡單,將你交給姓敖的,把這件案子給了結,他會認為所有參與的人都死絕了,不再過問這件事,我們也不再擔驚受怕,過著這種提心吊擔的日子。」

  居少德呸了一聲道:「你做白日夢,你也不打聽打聽敖楚戈是何許人?他豈是個普通的混混?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田二嫂,別自我陶醉了,這法子不靈……」田二嫂嘿嘿地道:「靈不靈在我,你看我的好了,吳二拐子,你治人的法子最多,他該怎麼處理,我全權交給你。」

  吳二拐子大笑道:「我先點他的啞穴,讓他一輩子不了口,再斬掉他的雙手,讓他不能寫字,那樣他想向敖楚戈告狀都無從告起,你覺得怎麼樣?」居少德顫聲道:「你……」田二嫂淡淡地道:「隨你怎麼辦了,反正敖楚戈只要他的人,我們便如他的意,你動手吧,我已和姓敖的約好,在天香樓會面,那時候,咱們便可高枕無憂地愛幹什麼便於什麼了。」

  居少德顫聲道;「田二嫂,你不能一點情義不顧。」

  田二嫂冷澀地道:「這是你自己送死,誰叫你自動送上門來,如果我不收拾你,姓敖的便會收拾我,如其兩蒙其害,倒不如犧牲你一個人!」

  說著轉身出房了,居外間裡刹時傳出居少德那淒厲的慘呼,田二嫂嘴角上浮現出一絲滿意的笑意……。

  天香樓的另一間房間裡,敖楚戈冷靜地在沉思著,他想不出自己的義弟——。

  司馬紫青何以會在一夕之間全家暴斃,雖然他根據殘留的蛛絲馬跡,已追尋出條線索,並且已殊滅了幾個元兇,但離那陰謀主使者的距離尚差上一截,如果司馬紫青是江湖道上的朋友,還有話說,但司馬紫青不過是一介書生,舍他而外,素不和道上朋友往來,橫遭慘死,未免有點太說不過去。

  半個月來,五矮子、胡麻子、劉少春、四腳貓,已在他的千里追蹤下伏法,可是能瞭解內情的居少德尚逍遙法外,根據眼線的消息,此人藏匿在這附近一個女人家裡,這個風塵中的女人到底是誰,就非他目前所能瞭解了……。

  咚咚,一陣敲門聲……

  敖楚戈冷冷地道:「進來。」

  田二嫂有若一隻粉蝶般地飄了進來,敖楚戈僅淡淡地瞄了一眼,揮手道:「請出去,這裡要姑娘!」

  田二嫂喲地一笑道:「敖爺,別這麼頤氣指使得這麼不客氣,我田二嫂可不是賣的。如果不是沖著你敖爺在這裡,嘿,拿花轎抬也抬不進我來,敖爺,你是留客呢?還是不留……」淡淡地一笑,敖楚戈目中精光一露,道:「你是那個約我的人?」田二嫂眉開眼笑地道:「除了我田二嫂有能力找到你外,天下能和你敖爺愉情幽會的人只怕不太多,敖爺,你等的人就是我……」眉頭緊緊地一鎖,敖楚戈道:「請坐,二嫂,你約我有事?」婿然地笑了笑,田二嫂媚笑道:「敖爺,別那麼拘泥,你應該先看看我長得如何,瞧瞧我是不是對上你的胃口,然後咱們再談別的事!」

  敖楚戈會意地道:「美是挺美,可惜老了點——」一擺手,田二嫂格格嬌笑道:「嘿,你這個小殺千刀的,真會挑剔,不錯,我田二嫂是老了點,可是風韻猶存呀,憑這點,那些嫩芽可差得遠了。」

  敖楚戈苦澀道:「田二嫂,我不擅于談風花雪月,咱們還是路歸路,橋歸橋,談點正經裡的事,否則,我沒這個耐性跟你窮磨菇。」

  田二嫂眉開眼笑地道:「看不出你敖楚戈還是個魯男子,居然一泓清水不起波,連我都沒放在眼裡,對我來說,這是女人最悲哀的事情,論姿色我並不差,論談吐也能夠上格,可是在敖爺眼裡,我是豬八戒照鏡子——一兩面不是人……」冷冷地一笑,敖楚戈道:「田二嫂,咱們是一不沾親,二不沾故,你派人送口信,約我來相見,如果僅是為了和我調笑幾句,可以到此為止,若真的有事,你請直說一——」田二嫂點點頭,道:「行,咱們打開天窗說亮話,敖爺,傳說你在半個月內連連追殺了五矮子、胡麻子、劉少春、四腳貓幾個人.聽說你還不歇止,正在追尋居少德!」

  眼珠子一亮,敖楚戈正色道:「不錯:這兒個人是我殺的,他們慘殺司馬紫青一門,罪有應得,居少德是主凶之一,當然也是血債血還,你跟我提這件事,莫非居少德請你做說客?」田二嫂凝神地道:「先告訴我,殺了居少德是否肯借此罷手。」

  搖搖頭,敖楚戈肯定地道:「假如居少德是最後一個兇手,當然就此罷手,如果還有別的人道遙法外,那我是決不放手!」

  沉思了片刻。田二嫂很穩重地道:「咱們來個交換:你要居少德的命,我可以幫你,但,你也必須答應我一件事!」

  敖楚戈冷冷地道:「這要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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