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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三


  第八章 血拼渭河岸

  三丈高空,兩團人影一陣撞擊,碎芒成層裡,只見人影各自倒翻在兩丈外,包松抖動著一臉灰髯,沉聲道:

  「阮莫歎,你的這手『偷摘仙桃』,老夫識得,准是夏楚松那老不死的傳授給你了?」

  冷冷一笑,阮莫歎道:

  「不錯,雖然我師父是『雁山一樵』曹老六,但師父被你老婆坑死的時候,我才不滿十歲,認真說來,我這身粗淺活兒全是夏師伯所賜!」

  包松怒哼道:

  「夏楚松真的沒死?」

  阮莫歎道:

  「你一定很失望了?」

  包松沉聲道:

  「姓夏的老小子真會躲!」

  阮莫歎冷冷道:

  「閣下不是躲在固縣二十多年?」

  雙目惡毒的逼視著阮莫歎,包松走地有聲的緩緩逼近敵人,邊哼哼吭吭的道:

  「怪不得你囂張跋扈,不可一世,原來夏楚松在後面替你撐腰!」

  包松話音猶在,「呼」的一聲,兩柄尖刀摟頭蓋臉便沖著阮莫歎勁削而上!

  「哈」的一聲短笑,阮莫歎右手銅筆輕挑,閃亮金芒疾點,直把面前半尺距離的兩道極光擋拉無形,擰身力旋,快得難以想像的神速,銅筆看似從包松鼻尖錯過,不料就在包松暗自一喜左手尖刀奮力往阮莫歎右肋送去的瞬間,突聞「哢」的一聲,一縷金光已自阮莫歎的銅管另一端反彈出來!

  踉蹌著,包松雙肩連連上挺,鮮血自他的左面頰標濺,細看之下,包松的一塊面皮,連著半個左耳已不知去向,他氣急敗壞的右手尖刀合在左手,忙取出布巾往傷處捂,身子一彎又矮,痛得他雙目垂淚,清鼻涕順著血水往地上流……

  阮莫歎十分平淡的道:

  「包老,千萬別緊張,且等你把血洞堵住,咱們倆還有得幹!」

  包松戟指阮莫吧怒駡,道:

  「好個畜牲,你竟然還在招式上使陰謀,可惡!」

  舉起手上銅管筆,阮莫歎把銅管中彈出一的那個小圓珠仔細的一陣端詳,笑道:

  「包老,你可是說的這玩意吧,難道你忘了鋼筆中的『降龍伏虎珠』?你不該忘了我師父的成名兵刃的!」

  包松驚怒交加的道:

  「你手上真的是『索命筆』?」

  不錯,索命筆的一端是藏著一支用金鏈連接的金珠,但實際上那絕不是球,只因為擊發出來是渾圓狀,而實際上那是一個上面縱橫交錯的鑲著一層鋒利無比的金刀,圓面上盡是這種利刃,珠體連著一條與銅管等長的金鏈上面,只要使用的人激發真力催動筆管,那枚金珠便怒矢般自筆管中彈出!

  現在,包松已知自己夠幸運的,因為他及時躲過頂門一擊,情形如此,已夠自慰!

  阮莫歎「沙」的收回金球,銅管筆在右掌一陣勁旋,道:

  「你也知道這是索命筆?嘿……」

  另一面,袁小七旋動的鏈子錘「呼」聲抖起一個大圓,車前三人兩邊疾閃紛躲,三節棍暴砸飛旋,三個大漢赤手空拳,早被擊打得滾成一團,個個都是背上狠狠挨了一棍。

  袁小七的練子錘盡在三個大漢頭上旋動,勁風呼嘯,就是沒有招呼上三個狼狽已極的大漢身上!

  突然,車簾撩起,丁管事滿頭帶臉纏著白布,上半身已被血染紅,他粗啞著聲音狂吼,道:

  「王八蛋,上柳莊已經被你們攪翻了天,你們還想怎麼樣?」

  原來包師爺進入總督衙門,十分技巧的把阮莫歎幾人從中攪和的事,向總督大人稟明,且擔保「上柳莊」一定為這次官兵死傷負起一定責任,更擔保要把阮莫歎幾人抓回總督衙門,這才領著丁管事五人離開總督府,先到回春堂治傷,直到天將晚才攔住年輕回回篷車轉回灞橋「上柳莊」,哪會想到陰錯陽「不」差的半路上會碰上阮莫歎三人!

  現在,包松與阮莫歎再次飛撲狂擊!

  包松年已花甲,身材粗壯威猛如虎,左面頰雖在滴血,但仍斜身猛挺,雙刀交錯,狠削狠斬,身形隨著刀勢迴旋,刀勢閃劈,帶起「嗖」聲回蕩,半弧極光,勁氣刮面裂膚,他是豁上老命在拼了!

  阮莫歎倏閃左右,忽上又下,旋掌便是八十一筆宛如撒出漫天金星,毫不示弱的搶攻搶點……

  又是一溜碎芒暴射,包松「吭」的一聲倒翻一個空心跟鬥,猛挺身,左肘力彎,口中罵道:

  「小王八操的!」

  望著包松左肘上方往外冒血,阮莫歎並未追殺,他右掌旋轉著「索命筆」,微微笑道:

  「心情放輕鬆,包師爺,你喘口氣先把傷的地方包紮起來,只要你高興,我是捨命陪君子!」

  篷車上,丁管事已叫道:

  「包老爺子,我給你裹傷!」

  丁管事正要往車下跳,三節棍天外卷雲,「叭」的一聲脆響,丁管事「哎呀」一聲,伸出的右腿幾乎抽不回來,甘小猴的一棍子正敲在他的小腿前面,腿沒打斷,怕也得養上個三兩月了!

  丁管事抽回腿,破口大駡道:

  「你媽的!喲……」

  甘小猴已冷冷喝道:

  「他們兩個玩命要你橫插一腿,娘的,老子便打你的這條腿!」

  袁小七已哈哈笑道:

  「姓丁的,我二人心底可是最善良,只要你們不插手,安安份份的給我待著,便沒人動你們身上半根毛,如果想動什麼歪腦筋,那就別怪我弟兄心狠手辣!」

  那面,包松已狂叫道:

  「姓阮的小兔崽子,老子要碎了你,錯過今日,天下之大便再也沒有你可容身之地了!」

  「呸!」阮莫歎冷笑道:

  「蟄居二十多年,你竟然沒有把毛躁的兇殘本性改掉,居然還冒出這麼幾句丟人現眼的熊話,這把年歲你是白白活過來的!」

  包松道:

  「我發誓,一定要碎了你!」

  雙肩一聳,阮莫歎道:

  「真要有那麼一天,也是我阮家祖宗墳風水不靈光,少種一棵保佑後代子孫的老松樹,不過眼前我可是『一對大天』,而你能否認出自己拿的不是『猴子坐板凳』——憋十?」

  包松左肘上方被索命筆刺挑一道血槽,鮮血直流,痛得他雙眉緊皺,他狠著心一抖左臂,雙刃尖刀並舉,厲吼一聲,道:

  「再接老夫一招!」

  灑著鮮血,包松的身法驟然怪異的斜飛沖天,半空中弓腰倒翻,兩把尖刀方向不變,宛如兩顆曳空流星挾著奔雷流電直往阮莫歎摟頭罩去!

  索命筆豎在眼皮下,阮莫歎突然大喝一聲旱地拔空而起,宛如一雙彈簧腿般上升三丈,撐身塌腰銅筆便往腳下溜旋的敵人背後送去,一聲厲叫,包松斜肩撞在地上,右後肩已血往外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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