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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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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松急搖手,道: 「能否聽我一言?」 阮莫歎道: 「說!」 包鬆手扶神案,緩緩道: 「阮老弟——」 不等包松說下去,阮莫歎「呸」的一聲,道: 「去你娘的老弟,誰是你老弟,免他媽的套交情!」 苦笑一聲,包師爺道: 「那麼我該稱呼你一聲什麼?」 阮莫歎沉聲道: 「百家姓上我姓阮,人們叫我『索命判』,阮祖宗也好,索命判也罷,隨你喊了!」 一怔,包師爺道: 「阮爺,我先問你,我們往日有仇?」 阮莫歎道: 「沒仇!」 包師爺又問: 「近日有冤?」 阮莫歎道: 「有!」 包師爺一聲無奈的笑,道: 「敢情是我給協遠鏢局出點子那檔子事吧!」 阮莫歎冷芒逼視,怒道: 「你那餿主意幾乎要了我的命!」 伸手連搖,包松道: 「我有說詞!有解釋!」 阮莫歎面無表情的道: 「倒要聽聽你這耍嘴皮動刀筆的黑心驢,會有何說詞!」 包師爺緩緩道: 「事情是這樣,我年過六十,已到退休之年,西歸長安八百里,沿路盡是高山峻嶺,於是我找上協遠鏢局,不料他們提到阮爺,他們說……」 阮莫歎冷笑道: 「說我些什麼?」 包師爺道: 「說你橫吃八方,葷腥不忌,隨心所欲,不講江湖規矩,怕中途會遇上你閣下!」 阮莫歎一笑,道: 「他們說的是實情,不過他們哪會知道我阮莫歎的作風?」 包師爺忙道: 「阮爺什麼作風?」 阮莫歎笑道: 「擇惡噬之,能夠引我下手的人物,他的銀子必已變了顏色,黑之又黑,否則便引不起阮某的胃口!」 包師爺道: 「阮爺,我的銀子可全是清白的,三十年幕府師案,點點滴滴積下的血汗銀子呀!」 阮莫歎冷笑,道: 「清白不清白,那要旁人說了才算數!」 包師爺道: 「包松清譽載道!」 突然沉聲喝道: 「去你娘的清譽載道,倒不如說成惡名昭彰令我聽來還順耳些,我問你這老畜牲,十萬兩銀子鏢車上道,你以為我不知道?」 包松急道: 「三十年血汗銀子呀!」 阮莫歎冷冷道: 「娘的老皮,打從你三十年前一個崩子不花用,積到今日也不會上萬兩,王八操的,清譽二字你是怎的說出口?」 包松急又央求的雙手一攤,道: 「阮爺,就算你殺了我,對你又有何好處?」 阮莫歎思忖一陣,道: 「你這話倒是不錯,殺了你我是一文也撈不著!」 包松見有轉機,便立刻又道: 「阮爺,如你高抬貴手,讓老漢過去,包松絕不虧你!」 哈哈一笑,阮莫歎道: 「如何不虧法?」 包松道: 「只阮爺開個價,我這裡照付!」 左手食指點著面皮,阮莫歎思忖一陣,道: 「這個嘛,我得好生合計合計……」 包松笑道: 「對對對,有道是:強梁不如商量,你合計合計!」 阮莫歎伸出五指邊搬動著,自言自語的: 「老松樹下那一刀可真不輕,幾乎要了我的命,這一刀總得折合個一萬兩吧……」 包松全身一哆嗦,又聽阮莫歎接道: 「我本來是要把你零碎在土地老爺面前,由於你的自願商量,我也免了,不過你的老命是保住了,銀子可不能少給,這麼辦,也給一萬兩,外帶……」 包松急叫道: 「阮爺,你這是獅子大開口,咬我身上肉嘛,開口閉口全是上萬兩銀子,還要外帶……」 伸手一攔,阮莫歎沉聲道: 「別叫,生意不成沒關係,我本來就沒打算要什麼銀子,是你要找我打商量的。娘的,就算我沒說,行吧?」邊把手中匕首一旋又挺,暴伸右足,「砰」的便把包松踢翻在地,咬牙切齒的又道: 「娘的老皮,我忽然想起老古人常說的一句話:餓死不當當,屈死不告狀,王八操的,如果天下人皆不上衙門告狀不就活活餓死你們這些耍刀筆玩嘴皮子的狗操的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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