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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四六


  衛浪雲笑道:

  「好光滑的肚皮喲!」

  水冰心俏目—揚,道:

  「你不覺得我們的孩子在裡面動了?」

  衛浪雲—聽,猛的縮回手,反把臉貼上水冰心的肚皮上笑道:

  「是真的?」

  水冰心哈哈一笑,道:

  「好像是在動呢!」說著,伸出雙手摟住衛浪雲的頭,露出十分快慰滿足的笑……

  就在這時候,外面掌櫃的走向這面來,掌櫃的尚未登上客房臺階,黑暗中,呂迎風已喝道:

  「是掌櫃嗎?」

  回頭,掌櫃的還真嚇一跳,因為呂迎風不在客房睡卻從一叢花堆中走來。

  抱拳一聲哈哈,掌櫃的道:

  「客官,有件事情我是特地過來說一聲,見客官如此小心,我便也放心不少。」

  呂迎風面無表情的說聲道:

  「我交待過,沒叫你們就別進來,什麼事你一定要過來說?」

  掌櫃的低聲道:

  「這事情在我們老通城已鬧了快大半個月了,說起來實在殘忍又嚇人,前後已經死了五個孕婦,全都是懷孕四五個月的婦人,都在夜裡被人開膛破肚,我見你家夫人也懷著身孕,這才來告訴客官,要知小心無錯呀!」

  「玉面屠夫」呂迎風一聽,怒容滿面的道:

  「媽的,會有這種事?」

  掌櫃的道:

  「千真萬確!」

  呂迎風點點頭,道:

  「謝謝,掌櫃的你去吧!」掌櫃的剛走不遠,呂迎風已叫道:「等等!」

  掌櫃回身道:

  「客官,你還有事?」

  呂迎風道:

  「把我那兩個趕車的找來!」

  掌櫃的匆匆走去,沒多久,「蠍子」兩位趕車的急步走來,見呂迎風站在廊下,忙上前施禮,道:

  「呂首座有事?」

  呂迎風低聲道:

  「今晚我三人就別睡了!」

  「蠍子」二位仁兄對望一眼,其中一人道:

  「呂首座,有情況?」

  呂迎風沉聲冷哼道:

  「媽的,想不到『老通城』這地方還有盜取那玩意兒的缺德之徒,我們不得不加倍小心!」

  其實赫連雄派出的這兩名「蠍子」兄弟,也是屬於僅次於二把頭人物,一個叫「地崩子」唐風,另一個叫「火雞」姚剛,二人屬於「金蠍旗」。

  這時,「火雞」姚剛道:

  「江湖上出那麼幾個宵小人物是有的,要說敢找上我們的.只怕還沒這個膽子!」

  呂迎風道:

  「別管怎麼說,今夜我三人前後守緊,千萬別驚擾了盟主夫婦!」

  唐風對姚剛道:

  「呂首座前屋裡面坐,我兄弟二人前後把守,諒來不會出什麼紕漏!」

  呂迎風道:  

  「把傢伙帶上!」

  姚剛點點頭道:

  「呂首座身子骨也才恢復過來,還是回房先睡—覺,這裡有我二人足夠了!」

  「玉面屠夫」呂迎風心裡也明白,自己內傷還真的未曾全好,不過無論如何今晚得加倍小心,因為夫人可是懷著四五個月的身孕,萬一出差,自己雖死也難以贖罪了!

  拉過一張椅子,吹熄屋子裡的燈,呂迎風一壺濃茶一壺酒的輪著喝,黑暗中喝酒,別是一番滋味……

  遠處,拆節聲傳來,一彎新月斜照中,已是三更天了!老通城那靜得出鬼的狹窄街道上,突然闖出一條人影,這人一路閃到了「如歸客棧」門外,竟毫不猶豫,「唰」的一聲野貓似的便竄上了房頂!

  這人登上了屋頂,仰面向下觀望,立刻躍身越脊直撲向「如歸客棧」後院而來!

  這人全身灰裝而異于一般夜行人,只見他那身灰裝十分寬大,隱隱然戴了一頂皮帽,身材粗壯,雙目如電,從他行動上看,身手十分捷健,行動無聲,左手倒握著一把鋼刀.在那滑不溜唧,高低不平的屋面奔走,—如履平地,俐落極了!

  從這人行動上看,他似是對這「如歸客棧」十分瞭解,竟越過三排普通客房而到了另外兩排客舍的花園邊!

  躍落地上,立刻隱在一排花壇邊,夜行人伸頭四下觀望一陣……

  接著,他隨手拋出一顆小石子在花叢裡,「嘩啷」一聲清脆響聲中,未見有動靜!

  夜行人膽子鬥然一壯,騰身而起的已落到前面一排客房前!

  貼身,側面斜目,望向客房中,只見黑漆一片,夜行人尚自猶豫中,正要舉刀挑窗,附近突然冷冷一聲陰笑,笑聲中,有人冷冷道:

  「才來?」

  躍身落在花園中,夜行人剛落地,三個方向三個人已向他圍來!

  夜行人連多想一下也沒有,立刻騰空而起往屋脊躍去,口中尚自罵道:

  「媽的皮!」

  就在夜行人「噗嚕嚕」剛登上屋頂,「比冀刀」冷芒電閃中,呂迎風已沉聲道:

  「想走?」

  呂迎風橫身急攔,不料夜行人沉聲冷哼中,鋼刀橫劈如流光倒逝,快得比之呂迎風的「比冀刀」尚早一刹……

  「當」的—聲脆響中,夜行人使個「倒翻乾坤」人已落在三丈外,回頭便走!

  呂迎風沉聲對正欲撲上來的姚剛與唐風二人道:

  「下面嚴密防守,無必要不得驚擾盟主,這傢伙走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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