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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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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履塵笑道:「澹台兄太過客氣,你我屬至親,本該同舟共濟,福禍相連,些許小事,何敢當此「謝」字?澹台兄,我們來晚一步,倒該請罪才是!」 澹台正色道:「展兄,往或多有開罪『勿回島』之處,而展兄非但不記恨,不報復,更且助我卻敵,使『六順樓』得以屹立,不遭敗亡厄運,就憑這等氣度,這等胸襟,我澹台又離已是欽服英名,越發自慚前行了!」 展履塵大笑:「過去的事就過去了不必再提;澹台兄,我們這也是『不打不相識』呀,哈哈哈.」 笑聲中,他回頭道:「你們都過來拜見澹台樓主。」 田壽長一抱拳,笑道:「田壽長這廂有禮了,澹台兄。」 澹台又離連道久仰,舒滄、段凡也都與澹台又離紛紛見禮,然後,一行人緩步行入「六順樓」中,「勿回島」的其他人也不須進去,他們全自攜有宿營裝具,在「六順樓」的專人招呼下,三百多名「勿回島」兒郎立即開始了紮營露宿的工作。 澹台又離的居處,即是「小桂園」旁邊的那幢雙頂樓閣,現在,便也成了他待客之處。 樓下的大廳地方寬敞而陳設高雅,澹台又離與他的「二司衛」李青、「六道金」首領許虎,「五道金」首領管庸等人便陪著展履塵、田壽長、舒滄、楊宗、段凡、呂迎風幾位把晤言歡,當然,衛浪雲與水冰心也早坐在一邊膩著了. 這時,澹台又離寒喧過後,立即話入正題:「展兄,有幾樁事,兄弟我必須向展兄言明一一」 展履塵啜了一口剛上的香茗笑道:「但說無妨。」 澹台又離有些窘迫的道: 「本樓的『大司衛』谷宣…… 」 不待他說完,展履塵己接口道:「當然立即釋回,請澹台兄放心。」 澹台又離籲了口氣,拱拱手:「展兄既已一切包涵,兄弟我也不再客套了,請問——是否兄弟手中尚有其他本樓俘虜?」 搖搖頭.展履塵歉然道:「只存谷宣一人——澹台兄務請諒解,那是一場十分慘烈的拼殺呢。」 僵窒了一下,澹台又離長歎道:「唉,說來說去,全是我的錯,我真後悔到了極處,當初若非是我一意孤行,固執已見,又怎會弄到今天這屍橫遍野,血流成河的地步了,千百條的人命債,我又怎去交待得了?」 展履塵緩緩的道:「往者已矣,來者可追,澹台兄不必自責,這也是形勢上的壓迫,況且,沒有那一戰,眼下我們的和議也未見得能以水到蕖成的呢.」 又深深一歎,澹台又離道:「江湖盟主大位,我今鄭重宣佈,不再加入逐鹿爭奪,非但如此,我更將憑一己之力,協助展兄達成此願!」 展履塵雙目閃亮,嚴肅的道:「澹台兄此言果真?」 澹台又離語聲鏗鏘,有如金石:「言如鐵律!」 展履塵微微躬身,道:「展履塵謹致謝意.」 拱拱手,澹台又離道:「這是兄弟我表達的一點寸心微意,展兄不用客氣。」 頓了頓,他接著道:「另外,還有一事——」 展履塵笑道:「請說。」 清清嗓子,澹台又離道:「有關兄弟那丫頭與浪雲的婚事,我想,是否可以由你我二人主持,重新為他們再行一次禮?」 一拍手,展履塵大喜道:「好極了,我完全贊成!」 坐在一邊的田壽長忙道:「可是,他們業已行過婚禮了呀!」 展履塵哼了哼,道;「不錯,但那次婚禮,一不夠隆重,二不夠風光,三呢?該主婚的人全沒到,卻叫那不該主婚的人越俎代庖了,這檔子事,不光我心中是個疙瘩,澹台兄心中又何嘗不覺窩囊?澹台兄只此一女,我也只此一侄,我二人不來主婚誰該來主?所以,我絕對同意水丫頭和浪雲的婚禮再補行過!」 田壽長冒火道:「你是說——我主婚的那次不算數?」 展履塵沉著臉道:「當然算數,但卻只能證明他們已是夫妻,這一次,是明昭天下——『勿回島』的少主與『六順樓』的樓主千金成親,兩次婚禮,各有其不同的形式及意義,而這一遭,你只有旁邊瞪眼的份了.由我同澹台兄來掌舵!」 田壽長悻悻的道:「你總要表現一下你老大,我是老二才甘心!」 展履塵大聲道:「國有國法,家不家規,我不頂在你頭上莫非你還頂在我頭上了?」 田壽長悶聲不響。 澹台又離笑道:「那麼,展兄,我們就這樣說定了?」 用力點頭,展履塵道:「當然!」 澹台又離忙道:「婚期是訂在?」 展履塵笑道:「我想這個大日子最好是訂在擺平了『紫淩宮』,我們一統江湖之後如何?」 澹台又離撫掌道:「好,好,那個時候最合適,最合適。」 展履塵提高了音調道:「水丫頭,過來這裡,讓大叔仔細的瞧瞧。」 於是衛浪雲挽著嬌羞不勝的水冰心走到展履塵面前,水冰心再一次跪下向展履塵請安。 一伸手,展履塵扶起了水冰心,他睜大一雙炯然有光的眼睛,上上下下端詳水冰心,一面看,一面連連點頭,笑容越堆越厚:「不錯,好,真是好,明媚秀麗,端莊嫻雅,果然是大家風節,閨閣淑女,打著燈籠也難找——」 水冰心深垂著頭,面龐酡紅,有如三月的榴火. 展履塵又朝衛浪雲:「孩子,得到像水丫頭這麼一房妻室,也是你前生修來的福慧,往後,可千萬要善待於她,做—對恩愛不渝的伴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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