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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零


  東方獨孤哦了一聲道:

  「好呀,嶺南高手桑巴居然變成了綠毛僵屍,桑巴,我真為你悲哀,你如何做人……」

  桑巴哈哈大笑道:

  「綠毛有什麼不好,告訴你,自從服了韓老大的藥後,我那滿身的毛病全沒了,身體比起從前可強多了……」

  東方獨孤哼聲道:

  「自我陶醉的東西。」

  桑巴厲吼道:

  「大掌櫃,韓老的大手給你砍了,我是來替他找回場子的,黃玲在我手裡,已經給掛上了,現在,你乖乖的給我伸出手來,讓我削了你的雙掌,否則,那個女孩子就會活不成了。」

  東方獨孤瞄了樹上的黃玲一眼,道:

  「你沒機會了,有我在這裡,你再也沒機會出手,你應當曉得我的鐵牛角天下無敵,它絕對比你出手快……」

  桑巴哈哈大笑道:

  「大掌櫃,你可真小看了桑巴,桑巴要殺黃玲決不會親自動手,我只要看住你就夠了,瞧瞧樹上,那樹上還有我老弟桑槐,他的箭已瞄準了黃玲,你的鐵牛角只要一動,那銳利的箭鏃就會穿透了那女娃兒的心口窩……」

  東方獨孤手心裡滲出了汗珠,他只顧著樹上被掛的黃玲,卻沒注意到在另一棵樹上正有個綠毛漢子蹲在枝丫上,一枝銳利的箭鏃已指向黃玲,黃玲臉色蒼白的望著對面的漢子,滿面惶恐的一句話都沒說。

  東方獨孤冷冷地道:

  「說,你有什麼條件?」

  桑巴嘿嘿地道:

  「伸出手來,我也要砍下你的手……」

  東方獨孤沉思道:

  「砍了我的手,你會放了黃玲麼?」

  桑巴冷冷地道:

  「這你放心,韓老大只是要你的命,對那女娃兒不會怎麼樣,況且,這女娃兒還是甜兒的好朋友……」

  東方獨孤堅決的道:

  「好,你砍吧。」

  為了黃玲,他沒有選擇,桑巴還算個人物,說出的話他不信也得信,他寧可斷了只手也不能讓黃玲死在桑槐的箭鏃下,樹上的黃玲聞言卻肝腸寸斷,她寧可死也不能讓東方獨孤斷了手臂.她知道東方獨孤只要失了一臂,背負的血海深仇將永無昭雪之日了。

  黃玲顫聲道:

  「大掌櫃,千萬不可——」

  東方獨孤慘笑道:

  「黃玲,我還有選擇麼?—條手哪比得上你的一條命,你放心,斷條手只有稍微的不方便,人死了什麼都完了,只要能救了你,我什麼都不在乎……」

  黃玲感動的道:

  「大掌櫃,你……」

  東方獨孤伸出右手,道:

  「桑巴,這只手給你……」

  桑巴哈哈大笑道:

  「果然是條漢子,大掌櫃,我佩服你……」

  話語未落,背後的一柄鬼頭刀已伸手拔了出來,在嘿地一聲中,那柄大刀帶著冷嘯聲向東方獨孤手上劈來。

  黃玲顫聲道:

  「不要,我願意死……」

  在刀影閃顫下,桑巴的刀還真快,橫直的切下,在這千鈞—發之際,遠處響起數聲厲叱,—道人影迅快的沖向切下的刀影裡。

  那是甜兒,甜兒以身撞刀。

  桑巴疾快的收刀,但,刀刃還是落在甜兒的身上,—蓬血影滿天飛濺,甜兒在慘叫聲中叭地落地——

  東方獨孤的身子如疾矢般的拔起,鐵牛角已隨著那躍起的身子撲向半空的黃玲,手裡還有那柄耀眼奪目的劍刃,桑槐尚未弄清楚怎麼—回事,鐵牛角已如奪命的符令射穿在他的胸骨上,他手裡的箭鏃根本還沒有機會射出來,已從樹上筆直的摔下來,跌在地上悶哼一聲,鮮血已如噴射般的流出來。

  掛在半空的黃玲,只覺身子一輕,東方獨孤已削斷了繩索,抱著黃玲飄然的落了下來。

  這刹那間的變化太快了,桑巴人已愣在那裡,握著刀,拉著步,卻不知該怎麼辦,眼看著自己砍錯了人,眼看著老弟桑槐濺血,這仿佛一場噩夢般那麼殘酷。

  他顫聲道:

  「這是怎麼回事……」

  黃玲狂撲向甜兒,甜兒肩背上被刀砍的見了骨,那條血疤長有八九寸,兩邊的肉向外翻著,黃玲手已沾上血,抱著甜兒,泣道:

  「甜兒,你這是何苦……」

  甜兒那蒼白的臉色上綻露出一絲笑容,雖然她受傷很重很重,但,她卻有種永不後悔的笑意,顫聲道:

  「玲姊,我活著比死痛苦,能兩眼一閉,還是我的福氣,你卻不能死,你有大掌櫃,而我,永遠不會有人喜歡一個全身沒有四兩肉的女人……」

  黃玲搖頭道:

  「甜兒,別胡說,你心地善良,只要……」

  桑巴吼聲道:

  「甜兒,你……」

  甜兒苦笑道:

  「桑叔叔,甜兒不怪你……」

  桑巴厲聲道:

  「都是大龍堂惹的禍,大掌櫃,你讓我傷了韓老大的女兒,使我沒法向韓玉交待,現在又殺了我兄弟,這筆血債是永難清了,來,納命過來。」

  揚起了大刀向東方獨孤飛撲過來。

  東方獨孤冷冷地道:

  「你找死。」

  他尚未出手,遠處的一點紅長劍已猛地穿了過來,硬將綠毛桑巴的刀給攔了過去,桑巴怒聲道:

  「你是誰?」

  一點紅長劍如閃,冷笑道:

  「你祖宗—點紅老爺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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