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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東方獨孤不屑的道:

  「那樣你會死的更快……」

  苟夫子手裡忽然多了一根銀簫,嘿嘿地道:

  「試試看吧,也許它不如我的奪命簫呢——」

  隨著揚起的銀簫,空中響起一縷顫閃的音符,那七孔銀簫竟然在抖擻中發出一種懾人心魄的怪音。

  東方獨孤哈哈地道:

  「真想不到一個大色魔還是玩簫的大行家——」

  寒利的鋒刃一展,鐵牛角已握在手中,那渾圓的鋒刃,閃顫出懾入的光芒,薄薄的弧度,立刻令苟夫了全身都糾結起來,好一個怪異而厲毒的兵刃。

  苟夫子突然凝重起來,在臉上,再也看不見一絲嬉皮笑臉之色,他是個識貨的大行家,什麼的兇狠利器,只要進入他的眼裡,人就知道此器可否易與,心裡一沉,那枝銀簫已閃了起來。

  半晌,他冷澀的道:

  「你注意了,我的銀簫也不好惹——」

  的確,七孔銀簫不是善與之物,當他握著銀簫斜斜舉起之際,那七孔之中,居然會篤地一聲,在彈簧聲中,那枝簫孔中,忽然沖出七根尖刃,簫孔中藏了利刃,這種兵器在江湖上根本是少之又少,見不多見。

  東方獨孤心裡忽然一陣振奮,他與人交手已不下百餘次,會過的兵器可說是各具形式,但卻沒見過這樣怪異的武器,他嗯了一聲道:

  「好怪的簫……」

  苟夫子嘿嘿地道:

  「我讓你開了眼界,它威力更大……」

  一縷銀閃的亮光倏地劃了過來,在冷凜的風聲中,東方獨孤只覺寒芒射體,無比的殺氣,隨著那閃顫的簫影攻了過來。

  東方獨孤頓時知道眼前的苟夫子是個可怕的敵人,他不但有一身令人震顫的武功,還有一枝能殺人的利器,七個簫孔,七隻寒刃,江湖上這種兵器並不多見。

  鐵牛角在光暈抖動中揮了過去,兩種兵刃在疾速中碰在一塊,砰地一聲,鐵牛角已被震了回來,東方獨孤的手臂一陣發麻,道:

  「好功力!」

  苟夫子的面上有陣死灰的難看,他自認自己武功天下無敵,可是遇上東方獨孤,居然硬將自己的攻勢給封了回去,心裡一震,簫影幻化成數十道銀光,瞧著東方獨孤連著攻出一十七招。

  這十七招全是致命的殺手,那七道鋒刃像魔鬼的利齒,那麼淩厲無情的攻向東方獨孤,兩大高手各具優劣,動起手來,只見兩道旋轉的影了,起落間互不相讓。

  驀地——

  一道光影穿進了簫影之中,那是鐵牛角劃起的一道大弧,苟夫子揮簫疾退,但,胸前一大片血肉已被鐵牛角劃了下來,鮮血如雨般拋下……

  苟夫子慘聲道;

  「媽的,你好狠——」

  他的話聲一落,空中響起叮然一聲,七道刃光由那銀簫中彈出,像七顆閃爍的星星,自七個不同的方位忽然射向東方獨孤的身上。

  施浪大叫道:

  「小心。」

  東方孤獨哼了聲,鐵牛角握在手中忽然一個大旋轉,身子在飛舞中,鐵牛角像磁鐵般的將那七隻小刃全吸在鐵牛角上。

  他猛地大叫一聲,道:

  「滾!」

  那七隻小劍貼在鐵牛角上忽然脫空射去,苟夫子還沒來得及退身,已慘叫一聲,七柄鋒刃已全部射進他的身上,他連滾帶爬的翻倒在地上,死狀當真好慘。

  自己的暗刃射穿了自己,苟夫子做夢也不會想到有這種下場,顏老三看的心神俱喪,拔腿就跑,道:

  「老錢,快退——」

  他跑的還真快,幾句話間,人已在數丈之外,錢八爺的行動也不慢,顏老三的話聲一出,他也躍起身子迅快的退後著,那絕頂的武功,玄妙的招式,實在令這兩個自認功夫不錯的人,心寒膽顫,他們知道憑藉兩人之力,決不是東方獨孤的對手,何況,他手下那麼多高手尚未出手呢。

  東方獨孤冷厲的道:

  「跑,你倆跑得了麼?」

  鐵牛角在空中那麼一個閃顫,帶起一道弧光,已深深的嵌進顏老三那賓士的身上,在他背脊上留下一個大窟窿,慘叫一聲,人已僕倒。

  錢八爺只覺眼前一花,顏老三已命喪當場,就在他面前僕倒,他寒懼的一刹那間,道:

  「老三。」

  當那剛刹住的身子還沒有翻激下來,鐵牛角已帶著嘯聲自斜側裡旋飛而來,他大叫一聲,運起雙掌猛拍出去,那是在無可閃的情形下,強力劈出,在慘叫聲中,他那兩隻手掌已被削了下來,而鐵牛角已鳴地—聲,已飛回到東方獨孤的手裡。

  他緩緩掏出一塊白色手帕,揩拭著鐵牛角鋒刃上的血漬,那穩定而飄逸,仿佛剛才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錢八爺顫聲道:

  「你好狠——」

  淡淡地一笑,東方獨孤道:

  「武林能延續數百年,能維繫這份精神的原動力,就是江湖上那份義氣,它是無形的,卻有著穩定的精神維繫著武林的道統,你和顏老三都是江合會的佼佼,原本是一人之下,千人之上的領導者,爾今,你們妄想推翻這個道統,破壞江湖間的義氣,僅這點,你們就該死……」

  錢八爺揮舞著兩隻斷臂,吼道:

  「為什麼?為什麼?馬幫主與你並不是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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