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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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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行氣衝衝的吼道:「什麼話?你還能說出什麼好話來?你盡他媽滿口放屁.一派胡言。」 南幻嶽籲了口氣,斜著跟睛著對方: 「姓蔡的,瞧瞧,瞧瞧你那副模樣,簡直和只火燒屁股的毛猴子差不多,真不知道陳三姑怎生瞎了老眼,居然給你個『六齒』的上位!」 一口氣就差點沒喘上來,這位「影子腿」面色鐵青,雙目凸突,顫抖抖的指著南幻嶽,唇角抽搐著道:「你……你狂……你狂……你等著老子來撕破你那張嘴!」 這時,展森的神態凝重,嚴陣以待的,冷冷的說道:「怕你『和氣』的話頭裡,意思卻不『和氣』吧?」 南幻岳平靜的道:「這就在你們自家的斟酌了——展森,我可以坦然告訴你們,我對你們的底細十分清楚,也明白你們的出身來處,但你們對我卻一無所知。 「如今,我來到你們面前,要求你們放過潘巧怡離開,你們也一定會判斷到我是『來者不善』,因為你們全不是省油燈,又多少有點名堂,可是,我卻仍然出現了,你們不妨想想,如果我沒有吃定你們的把握,豈會這麼冒險?」 是的,南幻嶽的話正也是展森內心裡猜疑不安的癥結——他們如今是四個人,都是「白虎堡」的高手,哪一個亦不示弱,哪一個也具有頗為精湛的武藝,但對方偏偏獨自出現了。 出現後又這般目中無人的伸手攪事,明顯的故意於嬉笑怒駡中,像這種情形,屜森不是沒有經驗過,他知道,深切的知道,在此等情況下的來敵,若非白癡,定為強者,不會有其他的路數,眼前的不速之客,怎麼看也不是個白癡,那麼……就怕是個懷有絕技的厲害人物了! 天下之大,有許多各類各式人,而對人的觀察與閱歷乃是一門極深的學問,這不只是從相麻衣「法」上可以學得全的。 這需要敏銳的眼色,細密的頭腦分析,豐富恒久的經驗與多多少少的直覺反應,展森在江湖上打滾的日子也算長久了,會過的、見過的人也不能說不多,對某一類人,他是有點本能的感應力的。 現在,他在下意識中便覺得有些不大對勁,他好像心裡有股無形的拘禁與壓窒感,好像周身都籠罩在一種什麼看不見,摸不著的沉重網羅中,面對的那人,似乎深沉無比,又雄偉無比,似一片海那樣的難觸其底,若一座山那樣的堅牢渾厚,心裡仿佛有個聲音在警告著展森,腦子裡邊似一下複一下的抽搐著,宛如發出什麼緊迫的信號一樣 南幻嶽氣定神閑的又道:「怎麼樣?展森,你考慮周全了不曾?」 蔡行又大叫: 「混帳東西,你他娘的想唬誰?這種偷雞摸狗的小架勢你算擺錯物件了!」 南幻嶽笑了笑,說道:「你以為我是『虛張聲勢』?」 蔡行怒道:「不是『以為』,是『確定』你在虛張聲勢!」 展森擺擺手阻止蔡行的叫哮,遲遲疑疑的道:「你對我們的確很清楚,你能知道我們各人的姓名來歷,顯然你是熟悉我們底蘊的,但是,不管你有什麼理由,你總該亮個萬兒出來,接著才能商量下一步的問題吧?」 南幻岳溫和的道:「我的姓名無可相告,但怕你們更不好應付——我是替你們設想,有時間,人在不危險的情形裡反而勇敢得多……」 展森臉色變了變,道:「我知道,你之所以藏頭露尾,不敢明示身分,顯然是畏懼我們『白虎堡』日後對你的報復,你並不算個人物!」 南幻嶽哧哧一笑,道:「你是在激我,是吧?哈哈。」 舐了舐嘴唇,他接著道:「說句狂話,你們『白虎堡』是有點根底,在甘肅一帶也叫得響,但是,那只能在甘肅你們的老窩裡去對別的人亮招牌,在我面前,我連正眼也不會撩一下,你們要報復我還差上那麼一大截。 「原因很簡單——以『白虎堡』只能發揮的那點力量,要和我碰,嗯,怕要磋得你們人仰馬翻,雞飛狗跳!」 展森大聲道:「眼前就可以碰碰看!」 南幻嶽靜靜的道:「我給你一個最後的機會——放過潘巧怡,快快離開,這是你們四個人,唯一可以求生的時機。只要你們錯過,即再無幸理,一如你們先前,留給潘巧怕那個自殺的機會是一樣的,但你們卻再不用妄想,另外有人來搭救你們了!」 兩邊的大陽穴「突」「突」跳動,額頭青筋浮起,展森那張白白淨淨的臉孔也泛起了紫赤之色,他呼吸急促的道:「任你是天皇老子,我們也和你豁上了!」 南幻嶽歎了口氣,道:「這可是你自己說的,怨不得我心狠手辣!」 蔡行又在吼叫著道:「展大哥,我們這就擺平他!」 「野熊」沙庸也呐喊助威: 「別聽這狗操的在那裡瞎吹胡擂,展大哥,我們可以做翻他這樣的角色十個不止!」 南幻嶽將黑色的頭巾拂了拂,淡淡的道; 「首先,我很遺憾的表示,你這四個愣頭青就要上黃泉路了,其次,我再自我表白一下身份。」 展森緊張的,驚懼的道:「我不信你會是大羅金仙!」 南幻嶽道:「我不是,但我是比你們這群廢物高明得多的有用之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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