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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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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元甲道: 「此兩人都是湘鄂一帶高手——但以身懷之學來說,淩家父女不會栽在兩人之手,可能『玉面修羅』席景松,和『丹頂紅』華琮會同『太極劍』古雲等三人的親朋遺屬,江湖同道,不按一挑一的江湖規例,群起圍攻撲殺,才會使淩家父女血濺七尺,橫屍地上……」 朝僧浩望了眼,孟達哼了聲,接口道: 「可不是我孟達多嘴說廢話,『既有今日,何必當初』,淩家父女為了玩出一套禍嫁江東,借刀殺人之計,把三個毫無瓜葛,並無一點怨仇的人宰了,嘿,這才使人寒透了心,恨之蝕骨,來個群起圍攻撲殺,把這父女兩人打下閻王路!」 緩緩一點頭,宗元甲道: 「不錯,淩家父女不計日後可能造成的後果,才會罹上如此浩劫!」 蹄聲答答,行程匆匆,一行人來到石旗峰山麓的「界牌口」鎮上…… 宗元甲側過臉,道: 「呂兄弟,是否要上石旗峰總壇一坐?」 搖搖頭,「羽化金劍」呂彬道: 「不必了,宗大哥,兄弟要趕回『臨泉灣』『銀虹山莊』……」 呂彬這一說,宗元甲也想了起來——不錯,離家多日,「銀虹山莊」老莊主呂敖,翹首等著愛子歸來,共同團圓過年。 宗元甲這一想,就即含笑道: 「也好,呂兄弟,新年過後我等再聚聚。」 坐騎上「羽化金劍」呂彬,向宗元甲等告辭,往「臨泉灣」方向而去。 「赤麟」宗元甲帶了「金戈雙衛」,偕同「彩鷹」梅香吟攀登石旗峰……來到峰腰,過「嘯天淩雲」牌坊,總壇大門張開——掌法「木笛金環」蔔肯,經山麓哨崗弟子「響玲箭書」傳報,知盟主回返,率領總壇五堂堂主,「石旗四傑」等,一字並列,在總壇大門外恭迎。 四人下來馬鞍,宗元甲箭步上前,握住「木笛金環」蔔青雙手,含笑道: 「卜兄,你我兄弟,不是外人,哪來這麼多的繁文縟禮!」 「木笛金環」蔔青躬身一禮,道: 「盟主旅途辛勞,請裡面休息!」 眾人來到「集義廳」,依次向盟主問候過後,「赤麟」宗元甲就將此番偕同梅香吟、「金戈雙衛」,和呂彬鄂北之行的經過,告訴了「嘯天盟」中眾兄弟。 「翔龍堂」堂主「九天神龍」相雲感慨不已,道: 「『玉蝶』淩玲這位姑娘,僅是為了些許兒女間的事,竟想出這樣的主意來,結果不但賠上自己性命,連她老父也落上—場浩劫……」 掌法「木笛金環」蔔青把話題轉了過來,含笑道: 「相堂主,談談我們『嘯天盟』總壇自己的事吧——新年就將來臨,盟主陪伴梅姑娘來總壇,新年固然一喜,接下還有一喜,雙喜臨門,我們該熱鬧熱鬧才是!」 「彩鷹」梅香吟聽出弦外之音,臉蛋一紅,羞澀地低下頭來。 目光投向「金戈雙衛」,宗元甲道: 「僧浩、孟達,過了新年後,你兩人就代表我宗元甲去湘中『青岩坪』一行,接梅姑娘的弟弟『鐵翎』梅少琪,和那位『開碑手』尤傑來石旗峰總壇。」 咧嘴一笑,孟達道: 「盟主,您這樣交待下來,我孟達和僧浩都知道啦!」 「彩鷹」梅香吟抬起臉,一雙星星般的眸子,朝宗元甲脈脈看來。 「嘯天盟」總壇上上下下忙著準備過新年,卻把「正主兒」的宗元甲閑了下來……但也並不「閑」,他時常來「月眉軒」梅香吟的閨房,花前並肩,麗影成雙,陪伴這位未來的終身伴侶。 花園中兩人喁喁細語時,孟達闖了進來…… 牛眼一直,張大嘴巴,好一陣子才吐出聲音,道: 「盟……盟主,『銀虹山莊』老莊主『遊虹劍客』呂敖來總壇拜訪您……」 一點頭,宗元甲道: 「我馬上來『集義廳』……」 孟達呐呐又接上一句,道: 「盟主,那……那位老莊主,看來有點不對勁?!」 怔了怔,宗元甲問道: 「有哪些不對勁,孟達?」 舌尖舐了舐嘴唇,孟達道: 「我說不出來,看來就有些不對勁。」 宗元甲走向「集義廳」,梅香吟銜尾也跟了進來。 「集義廳」坐著一個老者,那是「遊虹劍客」呂敖,宗元甲抬臉目注的一刹那,簡直懷疑自己看錯了人…… 已失去往年縱橫江湖,叱吒風雲的英姿雄風,僅僅相隔並不多久,眼前所看到的「遊虹劍客」呂敖,已成了一個風燭殘年中的老人。 宗元甲上前招呼,道: 「呂莊主,我那呂兄弟沒有來?!」 失神的眼珠,浮上一層薄薄的淚光,呂敖輕輕道: 「唉,彬兒這孩子……」 欲語還休,滴下兩顆淚珠。 心頭一凜一寒,宗元甲接口道: 「呂兄弟怎麼啦,呂莊主……難道……」 一雙震顫哆嗦的手,從腰袋掏出一封信來,交給宗元甲,呂敖用手背抹去眼角的淚漬,喑啞的道: 「宗……宗盟主,您……您看這封信……」 「集義廳」上,除了「彩鷹」梅香吟,還有掌法「木笛金環」蔔青、五堂堂主、「石旗四傑」、「金戈雙衛」等也都已悄悄坐在一邊。 宗元甲打開信封,抽出裡面紙箋,上面只有寥寥數字,就朗聲念了出來: 爹,孩兒不孝,撇下您老人家而去,養育之恩,來生報答,您老人家找個近親中孩子,作為呂家香煙後代……彬兒跪拜。 宗元甲念出這封書信,「集義廳」中沒有一絲聲息……各個心頭壅塞著一股喘不過氣來的感受。 抹去兩眼流下的淚水,呂敖道: 「宗盟主,彬兒跟您不啻同胞手足,您……您可知道他去了哪裡?」 突然想到一回事,宗元甲渾身一寒,暗暗打了個冷顫…… 那是在鄂北「清河坊」鎮上的「惠安客棧」,「玉蝶」淩玲曾說過這話: 「我淩玲喪命你劍,是我自求解脫,萬一留此殘身,也要遁入空門,削髮為尼。」 「羽化金劍」呂彬的回答是: 「我呂彬血濺七尺,死在你劍下,你我之事就此有了個結束,不然,便結廬青山,了此一生。」 此番回來鄂中「嘯天盟」總壇,途經「馬會坡」,在鎮上「春陽樓」酒店用膳,曾聽到鄰桌一位武林中人「金刀耀虹」練川所說,「玉蝶」淩玲被破腹開膛,喪命在「丹頂紅」華琮之手。 「玉蝶」淩玲魂歸離恨,呂兄弟為了要實踐自己向淩玲許下的諾言——不錯,定是結廬青山,了此一生。 心念游轉,宗元甲道: 「呂莊主,我呂兄弟回家,可有跟您談些什麼?」 搖搖頭,呂敖道: 「彬兒只說『很累』,就回自己房去……老夫雖然急需知道你數位陪同彬兒去鄂北的經過,但彬兒臉色蒼白,身子疲累,老夫本想待他休息過後再問——第二天久久未見出來,老夫進他房裡一看,彬兒桌上留下此信,人已不知去向…… 輕輕歎了口氣,呂敖問道: 「宗盟主,您等數位和彬兒去鄂北,當時經過情形如何?」 聽這位「銀虹山莊」呂莊主問此話,宗元甲就把所有經過情形,詳詳細細說出,接著道: 「『玉蝶』淩玲在『馬會坡』東南五十裡鶴翅峰山麓遇害,呂兄弟要履行當時許下的諾言,可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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