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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零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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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麟」宗元甲把自己名號,和武林中的身份來歷,告訴了陶振川,接著又道: 「宗某和這位梅姑娘,探聽令郎陶森的行蹤下落,一有發現,就會來通知你。」 敢情酒肆飯店,旅次客店那些掌櫃的,經常接觸社會各層次人物,見多識廣,知道不少……「博望坡」山鎮位置在鄂南,顯然對鄂中大洪山石旗峰「嘯天盟」總壇這一所在,他不會感到陌生。 陶振川連連道謝,道: 「多謝宗大俠、梅姑娘仗義相助,小老兒感激不已!」 兩人吃喝過後,宗元甲會過帳,偕同梅香吟走出「來順酒店」。 一努嘴,梅香吟道: 「宗大哥,你答應替『來順酒店』掌櫃的找回兒子,我們向哪裡去找啊?」 兩人移步走向鎮郊那端……微微一軒眉,宗元甲道: 「香妹,我們先把這件事的來龍去脈,作一番研判,然後再著手進行……」 聽到「來龍去脈」四字,梅香吟兩顆星星似的眸子一轉,道: 「陶掌櫃兒子陶森行蹤不明,如果起自那父女兩人,這父女倆事前並沒有去過『來順酒店』,可見這是一樁偶發事件,就沒有『來龍去脈』這四字了!」 緩緩一點頭,宗元甲道: 「香妹說得也有道理……但,陶森出於何種情形之下,才離家出走的?」 微微一頓,又道: 「父子相依為命,那位陶掌櫃舔犢情深……陶森又如何忍心撇下老父,一去不回?這情形就是我們須要知道的來龍去脈!」 梅海香吟道: 「這件事據我看來很單純,不能跟當初琪弟和『龍爪』時修的事來比擬……」 側目一瞥,完元甲道: 「你倒說來聽聽?!」 臉一紅,梅香吟咭地笑了聲,道: 「就是這四個字,宗大哥……『兩情相悅』……」 微微一蹙眉,宗元甲道: 「兩情……你是指那天去『來順酒店』,那老者的女兒,另外就是『來順酒店』陶掌櫃的兒子陶森——『相悅』,又該作如何解釋呢?」 綻開春花似的笑容,梅香吟道: 「陶掌櫃稱讚自己兒子,說是人品出眾,同時也指那姑娘十分美麗,這就行了——一個落花有意,一個情有所鐘,那不就成了『相悅』啦!」 緩緩一點頭,宗元甲道: 「不錯,香妹說來也有道理……」 臉上顯出一副不解的神情,又道: 「兩情相悅,固然可以有此一說,但那個陶森不該三個多月來,把博望坡鎮上的老父,撇下不理……」 臉蛋又是一紅,梅香吟朝宗元甲乜了眼,道: 「這就是你們大男人的德性,『此間樂,不思蜀』,陶森有了俏娘子,就把家裡的老爸丟在腦後啦!」 沉思了下,宗元甲道: 「不錯,香妹,你說的情形倒有幾份可能……」 梅香吟認真的道: 「不只是『幾份可能』,宗大哥,據我香吟看來,那是八九不離十的!」 宗元甲慨然道: 「如果真是你說的這回事,香妹,我們就不必插手其間了!」 脆生生一笑,梅香吟道: 「本來就是嘛……宗大哥,到時那個陶森回去家裡,不但帶了個俏娘子,臂彎裡還會抱著一個白白胖胖的娃兒呢……」 宗元甲聽到這些,不禁也笑了起來。 「彩鷹」梅香吟時「博望坡」山鎮,那家「來順酒店」陶掌櫃的兒子陶森,所面臨到的遭遇,推斷得順理成章,歷歷如繪。 不錯,依一般情形來說,這年輕人可能會有這樣一頁經過…… 但,在雲詭波譎,爾虞我許,無所不用其極,腥風血雨的江湖上,事情就未必會如此「順理成章」了! 夕陽西下,倦鳥歸林……一抹又一抹溶金披銀的煦麗晚霞,把天空渲染得令人目眩心醉,但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 官道上的梅香吟,遙手一指,道: 「前面炊煙嫋嫋,官道上人跡漸漸稠密,宗大哥,過去不遠該是一處鬧鎮了!」 緩緩一點頭,宗元甲移到一個話題上,問道: 「香妹,我們徒步而行,你會不會感到累乏?我們到前面鎮上買兩匹馬兒代步,如何?」 這些話滿含關懷,梅香吟像喝下一口糖漿,心中甜甜的……搖搖頭,輕輕回答道: 「不,宗大哥,你不累,香妹也不會感到累。」 兩人來到鎮上,這裡大街小巷十分熱鬧,鎮街兩邊,買賣店鋪,鱗次櫛比,繁榮之處,還在一般縣城之上。 目光投向鎮街兩側,宗元甲道: 「香妹,我們找家酒肆飯店,晚飯過後,就在這處鎮甸上息下來吧!」 梅香吟應了聲,抬臉一瞥,指著前面道: 「那邊有家『玉露春』飯店,店夥殷殷接待,坐下牆邊一張桌座,店夥端上酒菜後,宗元甲向店夥含笑問道: 「店家,貴處是什麼地方?」 店夥哈腰一禮,道: 』回客官,這裡是『浣山塘』鎮上……」 宗元甲又問道: 「附近可有清靜寬敞的客棧?」 朝店門處一指,店夥道: 「我們『玉露春』飯店的斜對面,有家『元升客棧』,那家客店很清靜。」 宗元甲謝過後,這名店夥哈腰退下。 兩人吃喝談著時,邊上一張空桌座上,人影一暗,坐下兩個客人,宗元甲側臉看了眼……一個滿臉鬍鬚,身腿魁梧,穿著一襲長袍,另外那個五短身材,剽悍精壯,看來都是江湖中人。 虯髯大漢吩咐店夥把酒菜端上後,在桌上兩隻空杯中斟下酒,輕輕呼了口氣,道: 「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廖老弟,我『虯髯客』施尚山浪跡江湖這麼些年。才發覺這兩句話千真萬確,一點不借……」 「廖」姓的中年人接口道: 「施大哥,真有此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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