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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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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達接口問道: 「盟主,那年輕女子又是誰?」 「照前後經過情形來推斷,年輕女子該是『北江漁隱』池欣的入室女弟子『彩鷹』梅香吟,也就是這男孩的同胞姐姐……」 微微一頓,宗元甲又道: 「二十多年來,這孩子認賊作父的經過,就是梅香吟告訴自己胞弟的。」 僧浩一副不解的神情,道: 「這就怪了,盟主,那個『彩鷹』梅香吟,不找張三,不找李四,偏偏會找上時驥,認作自己的胞弟?」 緩緩一點頭,宗元甲道: 「不錯,這是個百思不解的『謎』,這要問過『彩鷹』梅香吟,或是那男孩子自己,才能揭開這個『謎』……」 劍眉微微一軒,宗元甲又道: 「彩鷹』梅香吟離師父池欣鄂北落雁峰玉甸岩洞府,來湘東株州,不是偶然的,那是專程來尋訪劫後餘生,分別二十多年的胞弟下落……」 孟達接口問道: 「時驥一年來行蹤不明,盟主,他又去了哪裡?」 宛若墨玉似的兩顆眸子連連閃轉,宗元甲道: 「這男孩離『溪口集」臥龍莊』一年,回來藝技突然駕淩『龍爪』時修之上,以淩厲,威猛的『快劍』擊殺時修,將其塊肉分屍……」 僧浩道: 「這一年來,盟主,敢情是有高人指點?!」 宗元甲點點頭,道: 「不錯,僧浩,這『高人』不會是別人,就是他胞姐『彩鷹』梅香吟的師父『北江漁隱』池欣……」 一笑,宗元甲又道: 「這門劍法,可能就是『南山耕夫』楚雲九所說的『子母風雷劍』。」 直了直頸子,孟達道: 「現在已知道這檔子事的來龍去脈,盟主,我們是不是再踩進這淌混水裡?」 宗元甲道: 「我說孟達,『踩』要看如何踩法……幫人家動刀動劍也是『踩』,揭開內委底細,讓人家知道一清二楚這也是『踩』……」 聽出弦外之音,僧浩道: 「把這件事的真相,告訴『寒川門』門主柳天鳴?!」 搖搖頭,宗元甲道: 「現在還不是時候,僧浩……」 人渾也有開竅的時候,孟達插嘴道: 「現在如果這一說,僧浩,那個柳門主會認為我們腦袋龜縮硬殼裡,打『退堂鼓』了。」 宗元甲道: 「不錯,眼前毫無具體憑證之下,我們說了,這位柳門主也不會相信。」 三人回來「松鶴園」莊院,進入大廳,柳天鳴正跟兩個人談著……那是「旱地蛟」岳申和「雲中鵬」田敏兩人。 柳天鳴看到三人進來大廳,道: 「宗老弟,我等已發現逆子時驥的行蹤……」 一聲輕「哦」,宗元甲問道: 「時驥行蹤出沒何處?」 吼了聲,「旱地蛟」岳申道: 「操他奶奶的,這小雜種過去常去『松鶴園』莊院,就是燒成一堆灰,咱岳申也認得出來……他居然不承認自己是『玉哪吒』時驥……」 旁邊「雲中鵬」田敏,接口道: 「我和岳大哥找去湘中,在新化東南端『青岩坪』鎮郊的一塊墓地前,看到一對年輕男女……」 聽到湘中新化「青岩坪」這一地點,宗元甲不由暗暗一怔…… 「石樹灣」「虯雲莊」莊主「海天飛鴻」石玉曾提到過,那是二十二年前「劍中影」梅錚一家,慘遭滅門之處。 墓地……又是誰的墓地? 田敏接著道: 「其中那個年輕男子,正是逆倫弑親的『玉哪吒』時驥,我們上前招呼,時驥渾然不理,旁邊那年輕女子說: 「你們找錯人啦,他是『鐵翎』梅少琪,不是什麼『玉哪吒』『金哪吒』……」 聽到「鐵翎』梅少琪此一名號……宗元甲對「鐵翎」兩字十分生疏,但「梅少琪」中這個「梅」姓,已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田敏又道: 「田某聽來出奇,相信不會是看錯了人……這弑親逆子既然連自己『根』也忘了,我和岳大哥也就不客氣,要把他扭回『松鶴園』莊院……」 「旱地蛟」岳申接口道: 「操他娘的,這就叫人百思不解……這小雜種過去曾討教過咱岳申幾手劍法招數,墓地前這一交上手,三招兩式,就把咱岳申連連擊退……」 聽來想笑不敢笑,宗元甲接口問道: 「旁邊那個年輕女子呢,岳兄?」 「雲中鵬」田敏接上道: 「那年輕女子似乎知道時驥穩操勝算,並未上前助陣,只是臉帶笑容,作壁上觀——田某見岳大哥連連敗退,也就不顧江湖慣例,上前助戰……」 兩眼直直的,孟達接上問道: 「那年輕女子也上陣了?」 搖搖頭,田敏道: 「那年輕女子始終沒有出手——逆子時驥以一戰二,不但無懼色,反而愈戰愈勇,把我和岳大哥打個落荒敗退……」 視線落向宗元甲臉上,柳天鳴一副迷惑不解之色,道: 「時驥身懷之學,老夫十分清楚……宗老弟,這又是怎麼回事?」 宗元甲簡短的道: 「這孩子離開『臥龍莊』一年,可能已經高人指點……」 柳天鳴接上又問道: 「宗老弟,你所指的『高人』又是誰?!」 宗元甲沉默下來……並未作進一步的解釋,把話題轉了過來,帶著試探的口氣,道: 「柳門主,龍爪時修已入土安葬,您準備將這孩子如何處置?」 柳天鳴感慨之餘,卻又激起一股怒火,恨恨地道: 「老夫與『龍爪,時修,何異同胞兄弟!時修遭此慘變,豈容這逆子逍遙法外?!」 順著對方的口氣,宗元甲道: 「要將這孩子置於死地?」 臉色凝重,「乾坤雙飛」柳天鳴道: 「不錯,把這逆子活口擒來,血祭靈堂,以慰時兄弟在天之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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