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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四


  陽煞突地如有所悟,向他笑道:「他叫文兒,是我在京裡買的,她是個孝女,講好是賣身葬父後,即隨我為婢為妾都可,誰知我帶她來此,一路上因為她新喪慈父,直哭得我毫無心情,未能收她,誰知來此後,她見我此處光景,竟然大變,說是我有這多人侍候,何必要她?」讓她禮佛修行算了!我要對她—有不軌,她就尋死覓活!我對她也實在奇怪,竟然捨不得用強用暴。後來是她自己對我說,只要我不糟蹋她,她就在此為我管理此處一輩子,否則她就死,是以至今我尚無別法使她回心轉意,現在你來了,那就看你的了!」

  說罷,轉身下樓而去!

  淫邪卻大聲道:「好吧!我倒要看看她是個如何貞烈的女子,能在我手裡逃出去的,倒是少之又少,假若我沒法子使她就範,我就佩服她了!」

  而此時躺在地上,飽受聲音之刑的藍旌,雖然凝神極力提聚那被點散的真力,卻是毫無進展,一絲兒希望都沒有,可是他並不灰心,仍然盡力而行。

  陽煞來到樓下,走進大廳,正見廳中,那清麗脫俗的文兒姑娘,在陪著來人說話,來人赫然是那鼠須黃睛,乾癟如猴的鐵運算元蔔仁。

  鐵運算元蔔仁一見陽煞進來,迅即起身,一抱拳道:「老朽見過楊大俠!聽說陰姑娘似是在此,總算蔔仁未辱使命!」

  陽煞一抱拳道:「不知卜老兄駕到,失禮之處,尚請原宥,不知卜兄來此可是有事?」

  鐵運算元蔔仁道:「正是有事,老朽接驛站傳書,說是主上希望楊大俠能夠即速返回,有事相商呢!」

  陽煞一皺眉說道:「我才離開不及一月,就要我回去,將近十年的時間,可把我悶壞了,卜兄可知是何要事?」

  蔔仁搖搖頭道:「不知!」

  陽煞突地面露笑容說道:「也好,我們一同回去如何?將那藍旌小子押去送呈主上,不也解去他的隱憂嗎?」

  鐵運算元蔔仁一聽,鼠眉一揚,驚喜的道:「怎麼?楊大俠將那小子給逮住了嗎?是如何……」

  楊煞即請鐵運算元蔔仁坐下,突問道:「卜兄可曾吃過晚飯?」

  鐵運算元蔔仁頷首道:「已吃過了,只是不知怎的擒住……」

  陽煞截住他的問話,得意的道:「就在我那後樓上。」

  即接著將自己遇到淫邪後,與之定計,由他假扮文弱書生,引導淫邪跟來此處,借他的那份自以為了不起的「俠心」而拎小了藍旌的情況,一五一十的說了一遍。只聽得愁容滿面的鐵運算元蔔仁,頓時如嚴霜除盡般的,歡然道賀。陽煞亦大感志得意滿,乃邀鐵運算元蔔仁至後樓去看看那不可一世,處處與其為敵的藍旌。

  陽煞在鐵運算元蔔仁尚未表示之前,回頭向那站在—旁的文兒姑娘道:「你去後樓看看,讓嬌嬌她們收拾一下,就說馬上有客人來!」

  他可是真不敢保險後樓的春光不外泄,故而先讓文兒姑娘去招呼一聲。

  文兒姑娘,俏臉上眼珠兒轉了一轉,突然走向前,在二人面前的茶杯中,各自斟了一杯香茗,嬌聲道:「少爺先陪卜爺飲此一杯淡茶,稍停再來,我先去通知一聲。」

  說罷即俏步向後走去。

  陽煞即連讓鐵運算元蔔仁,待了一會,約計時間差不多了,這才領著卜仁向後樓而來。

  文兒姑娘,迅速的跑上樓來,一聽樓內竟是鴉雀無聲,悄悄的走向帳邊,一看淫邪正摟著嬌嬌熟睡,二人都滿臉疲憊之容,在心中暗自呸了一聲,卻未驚動二人,竟然躡手躡足的走至藍旌身旁,端詳了一遍,心中看到了這麼英俊的人兒,那向未動過的少女之心,竟也微微揚波,頓感面上熱辣辣的難受。

  只見她略一寧神,抬起腳來,狠狠的向藍旌腰眼踢了一腳,見閉目的藍旌,突然雙目大張,詫異的向她看去,文兒姑娘卻食指一豎,阻住唇邊,示意藍旌勿聲,微微笑了笑,即閃身向樓口走去,到得樓口,轉身嬌呼道:

  「嬌嬌姐姐,公子說請你準備準備,收拾好,馬上就有客人,來看那個什麼人了呢!」邊嚷邊走,來到床邊,一促眉,怨聲說道:「啊!嬌姐姐,你還不快點,那個什麼卜老頭快來了呢!公子他……」

  嬌嬌軟綿綿的,懶洋洋的,翻身而起,嬌羞的看了身旁的淫邪一眼,不由的又坐在那兒出神。

  文兒姑娘一看大急,脆聲叫道:「嬌嬌姐!你……」

  嬌嬌聽到她催促聲,頓時挺身而起,輕輕搖醒了淫邪,自己也穿上了衣服,下床將一切都整理就緒,此時文兒姑娘業已下樓而去,嬌嬌卻嬌媚而柔順的走向正在穿衣的淫邪身旁,一面幫她穿衣,一面柔媚的向淫邪凝視著,直似—條綿羊。淫邪任她給自己整理,此時,突然聽到人聲夾著步音,向樓上而來,二人迅速離開,各自略一整鬢髮與衣衫,並肩立在當地。樓口頓時接著上來了陽煞與鐵運算元蔔仁。

  鐵運算元蔔仁,一眼看到淫邪陰麗兒,突然嘻笑著道:「陰姑娘立此大功,將來若果在主上面前得了好處,可別忘了我老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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