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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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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經失去理性,在奇快的刹那問,已向韋英風攻出一十七掌! 韋英風大笑一聲,身軀已倏然拔空,略一盤旋,已使敵人掌掌落空! 上官招攻勢落空,右臂突舉,石破天驚般大吼一聲: 「殺!——」 語聲未住,九條人影猛撲面上,怒喝如雷,奮不顧身! 韋英風厲聲叫道: 「別怪我手下無情!」 如遊魂般穿過層層密雲般的兵刃,「紫霞劍」快捷得似長空的流虹,同時劈落,三股血箭自「三星會」弟子胸膛射出! 「辣手郎君」上官招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在如此匆促的時間中,對方不但由守變攻,而且毫不費勁,自己的人落得如此結果! 地上已有八具屍體,空氣中充滿了血腥與殘酷! 包無光目光中含蘊著恐怖,恐怖中更有些許的迷惑,眼前這位黑衣的年輕人,到底是人還是魔鬼?身法有如幽靈般不可捉摸! 韋英風並不喜歡殺人,只是「三星會」趾高氣揚,兩次途上相遇,無故找碴,當給他們一些教訓,此時的他,有一股蕭煞及殘酷! 韋英風緩緩的道: 「現在走還來得及!」 「辣手郎君」上官招面孔扭曲,大斜身,一聲轟然大喝,隨著漫天掌影,洶湧厲烈的攻向韋英風! 僅存的六名「三星會」弟子隨著他們二當家的再次發動攻擊,加入戰圈! 韋英風毫不遲疑,疾如流矢般飛射而起,—道銀虹已突然如滾桶般襲卷而出,寒光雲集,詭異而陰奇,四名「三星會」弟子砰然倒地! 「辣手郎君」上官招面容慘白,暗忖道: 「為什麼他總在防守之後,立即出手,其間沒有一分的空隙,這種功夫,便是現今武林天下再沒任何一位高手能夠做到!」 韋英風並不乘勝追擊,他只是冷冷的望著「辣手郎君」上官招! 上官招如今即使想退,也找不到臺階,望著地上橫七豎八的弟兄,他實在不知該如何善後? 韋英風沉靜的一笑,道: 「二當家的,莫非還有興致再打?」 上官招心想: 「一生英名竟毀于這無名小子手中,與其讓江湖中人取笑,倒不如跟他一拚,大不了一死!……」 他想到此,精神一振,驀然—— 雙臂微曲,倏而推出十三掌,幾乎在同一個時間,兩腿齊飛,踢出二十一腿! 他這猝然出手,有若迅雷疾電,狠辣的攻向敵人! 韋英風長衫飄動,身形縱橫如電,急撲而至,上官招已被逼得躥出五尺之遠! 包無光與二名「三星會」弟子借勢沖上,襲向韋英風背後! 韋英風又如風捲殘雲,腳步急旋,展出二十一掌十九腿! 上官招心灰意冷,他命豁出去了,聲嘶力竭的吼道: 「二十年後仍是一條好漢,老子跟你拚個同歸於盡!」 叫聲中,全力推出十一掌,掌掌相連,綿密無隙,渾厚雄勁,大有震撼山河之勢! 韋英風冷然一笑,足下用力—撐,倏然似彈簧,拔升空中七丈,又似快箭倒射而回,「紫霞劍」似天瀑倒懸,驚呼尚未宋得及出口,「辣手郎君」上官招已人頭落地! 包無光眼中射出極度的驚恐,适才的倨傲這時已經消失殆盡! 韋英風冷酷的挺立著! 二名「三星會」弟子嚇得站不住腳,幾乎同時雙膝下跪,顫聲哭道: 「大俠饒命!大俠饒命!」 韋英風宛若未見,沉靜的道: 「去吧!」 兩人如同聽到「大赦命」,沒命的飛奔而去,忘了包無光的存在! 韋英風澄朗而深邃的雙眸有股異樣的光彩,對包無光道: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紫燒,去吧!」 包無光有些迷惘,在他眼中看來,韋英風有著懾人的氣息,使他不敢輕舉妄動,這話使他悚然驚醒,兩腿卻如釘立般,無法走動! 韋英風兩道閃射的目光瞥視包無光,似笑非笑的道: 「勝敗乃兵家常事,回去告訴你們大當家的,好好管束貴會弟子,天下事爭不過一個『理』字,望貴會好自為之!」 包無光木然的目光注視著韋英風,沙啞的說道: 「今天的事,我們大當家的自會出面與你做個了斷!」 說完,他將「辣手郎君」上官招的屍體扛至馬背,再悲痛恭敬的拾起頭顱,單手抱著,身形飄然上馬,一聲叱喝,沙土齊飛,塵灰迷漫,他帶著上官招已經消失在韋英風的視線內! 韋英風默默的沉思著,喃喃自語: 「江湖道上為什麼要有這麼多的打殺,大家無冤無仇,為什麼要干戈相見?今天你要殺我,明天我又去殺你,有什麼意義?」 他癡迷的望向包無光離去的方向,又想道: 「我是韋家唯一的活口,怎能不報家仇?而有一天,敵人的後代又會來找我報仇,如此冤冤相報,江湖風波何時能了?」 他有些悲愴的想著,好似忘了時間、空間的存在…… 良久—— 一個蒼啞的嗓音響起; 「韋公子,久違了!」 韋英風一驚,看清說話的人,原來是「蓋世神偷」司徒忌,他此刻站在五六丈外,關切的向韋英風注視。 韋英風淡淡的道, 「前輩真是來無影,去無蹤。」 司徒忌慢慢走向他,道: 「韋公子實在不該殺了『辣手郎君』上官招,『三星會』在江湖上聲勢頗大,只怕此後,韋公於後患無窮!」 韋英風輕鬆的—笑,道: 「水來土掩,兵來將擋!」 「蓋世神偷」司徒忌呆立良久,嚅嚅說道: 「韋公子另有家仇未報,何必多樹強敵,徒增困擾!」 韋英風雙掌互相搓揉,道: 「前輩,你到底知道多少韋家的事,為什麼不肯對我明言?」 司徒忌目光無意地向側旁一掃,激動的道: 「老夫愧對地下的韋大俠!」 韋英風聞言之下,冷冷的道: 「莫非你也是兇手之一?」 司徒忌苦笑一聲道: 「老夫雖然不才,不至於禽獸不如殘殺忠良,只是有些事老夫有苦衷,時機未至,不便奉告,還請韋公子不要相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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