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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二五


  第七十八章 烈火毀穴 泄仇恨

  包要花一面加緊為項真敷藥裡傷,邊急毛毛的道:「喂,喂,如今是在什麼節骨眼上了,你兩個還在談論著這些文縐縐的人生大道?操的,先把傷處包紮好了,還有幾個元兇惡首未曾除得呢,哪有功夫在這裡閒磕牙?」

  沉沉的,項真道:「他們跑不掉。」

  包要花叫道:「你怎知道跑不掉?」

  項真淡淡的道:「積雪遍野,無處可逃,這是其一;基業盡毀,夥友全亡,一口怨氣該憋得他們豁命力拼,這是其二;金銀細軟,也得費時收拾,此乃其三,所以,我認為他們逃不掉!」

  迅速將項真背脊上的傷口包紮好了,包要花又立即為項真右肋、肩頭等各負傷之處上藥包紮弄舒齊後,他又馬上再替西門朝午甫抹著,一邊嘀咕道:「你認為……你認為……操的,設若他們那幾個王八蛋什麼全不顧了,一概逃之夭夭,我看你到那裡再去追尋……」

  搓搓雙掌項真目光望著青松山莊裡面的殘樓餘燼,低徐的道:「不要急,老包,裹好了傷,我們便進去找他們結帳了……」

  西門朝午關切的道:「還能挺麼?」

  項真一笑道:「勉勉強強。」

  連連在口中「嘖」了兩聲,西門朝午感歎的道:「一看包兄的傷,再瞧瞧項兄的傷,唉,我的心全他媽麻了,恨得咬牙切齒的,巴得馬上那些傷你們的雜碎活剝?」

  淡淡一笑,項真道:「我們該學學羽複敬的深沉鎮定,他在與當家的你激戰之際,必不會不知道他的好友夏一尊,愛徒夏麟,及李悟等人的死亡,但是,他卻毫不回顧,出手自若,連絲毫影響也未受到一樣仍然和你照常廝鬥!」

  咽了口唾沫,西門朝午道:「當然,這老小子厲害得緊,雖然在與我相搏,卻依舊有空暇注意四面的情形演變,媽的,說句真心話,我的確不是他對手,打長了,准是吃癟無疑,若是項兄你再來晚一步,我就有得樂子瞧啦!」

  項真忙道:「這也未必,羽複敬對當家的可是絲毫未敢存有輕視之心,這一點,可以從他全神貫注在與你交手的形態下看出來,況且,當家的固然吃了虧,羽複敬也沒有占到多大便宜,老實說……」

  低下聲來,項真續道:「假如不是當家的先給他掛了傷帶上彩,只怕我也不會這麼容易就操了勝券……」

  搖搖頭,西門朝午道:「你也用不著給我高帽子戴,拼了七八百招還能叫容易麼?你們這場狠鬥是相當公平的,羽複敬不錯是帶了傷,但是項兄你也不是個囫圇人哪……」

  包要花已替西門朝午弄妥了傷處,他把手上的淨布與藥瓶往西門朝……」

  包要花已替西門朝午弄妥了傷處,他把手上的淨布與藥瓶往西門朝午手上一放,道:「別光站著,我的傷口也得上上藥,紮一紮,快點,痛得緊呢。」

  西門朝午連忙動手為包要花治傷,包要花皺著眉道:「呃,輕點,紅藥未子那瓶外敷,綠藥未子內服,別弄錯了,包好傷處咱們一人還得吞一口那綠藥未子……」

  點著頭,西門朝午忙得汗涔涔的道:「好了好了,我知道……」

  旁邊,項真插嘴道:「弄妥之後,我們就往山莊那邊搜……」

  咧嘴一笑,西門朝午道:「那把火可是你放的吧?好,及時火!」

  項真沉緩道:「假如不是找到五大桶桐子油,只怕燒不了如此快……」

  包要花一邊嚷著輕點,邊道:「這一下子,青松山莊可倒了邪操啦,燒得簡直像個破窯,不像個人住的所在了!」

  入鬢的雙眉微舒,項真道:「如果不是擔心你們這這有失,嗯,青松山莊起火之處必不會只有這麼一丁點地方!

  入鬢的雙眉微舒,項真道:「如果不是擔心你們這邊有失,嗯,青松山莊起火之處必不會只有這麼哪!」

  包要花齜牙道:「要不,公子爺在武林中怎有『大煞手』之稱?」

  冷冷的,項真道:「我只不過是鋤惡務盡,正邪分明罷了……」

  一揚眉梢子,包要花叢動著他的大鼻頭笑道:「得了,公子爺,我老包還不知道你麼?操的,還給我來這一套大道理作啥?留著點精神去朝別人解釋去吧……」

  項真微微曬道:「莫不成是假的麼?」

  西門朝午已給包要花紮妥了傷處,包要花略微移動幾步,滿意的點點頭,邊對項真道:「誰還敢說是假的哪?你他媽狠得帶了個把子!」

  目光朝周遭掃視了一陣,項真低沉的道:「我們過去搜搜吧?」

  西門朝午與包要花收拾了一下身上衣物,開始與項真往餘煙飄嫋,殘燼未息的莊中後院的方向行去,他們三個人,可以說沒有一個不帶傷的,而且帶的傷勢都還不輕,這些傷,若是在別人身上,只怕便不痛得大聲呻吟也早就躺將下去了,他們卻全都咬牙忍住,表面上更是談笑自若,絲毫頹唐之態也未流露出來,固然,這是由於他們慣於承受肉體上的折磨特性,但是,卻更乃他們異于常人的意志力與精神克制力的表現!

  英雄之所以為英雄,好漢之所以為好漢,其原因不是簡易的,往往,他們皆能人之所不能,即是如此了……

  現在——略為有些沉重及蹣跚的,他們已來到一棟燒得面目全非,坍倒成一堆焦木廢礫的樓閣之前,這裡,靜蕩蕩的看不到一個人影。

  包要花怒駡一聲,叫道:「奶奶個熊,莫不成他們果真全跑了?」

  項真眼睛望著另一座燒得半毀的殘樓,那座殘樓仍在冒著縷縷輕煙,樓邊,是一片疏落的松林,松林再過去,即是還在「劈啪」燃燒著的另一個火場了。

  略微沉吟片刻,項真道:「松林裡可能有點名堂!」

  西門朝午猛一抖臂「呼」的暴撲而去,他的身形有如大鳥般穿跳而入,片刻後,他又倒掠回來,搖搖頭,喘息著道:「沒有人影,除了一些零亂的腳印子,任什麼全看不到……林子裡或者曾經埋伏過人,但料想早逃光了!」

  項真閉了閉眼,道:「青松山莊狹長深沉,樓閣連綿,屋宇緊簇,不但幽回曲折,且機關密室亦甚多,這些漏網遣孽假如明白逃出莊外的生機不大,他們必會進入隱蔽巧妙的機關裡躲藏不出,這樣一來,事情就麻煩了,我們只有三個人,插索起來,實嫌力量單薄,無法兼顧……」

  搓著手,包要花咬牙切齒的望著青松山莊四周的樓臺亭閣,松林橋榭,雙目中射著熊熊怒火他恨聲道:「莫不成就如此甘休了麼?我們所受的羞辱又是如何深痛?連罪魁禍首都沒沾上一點,就這麼白白放過他們?」

  淡淡而冷酷的一笑,具道:「我並沒有說就至此甘休——」

  西門朝午忙道:「那麼項兄可有妙策?」

  點點頭,項真道:「先前,我一共放火燒掉了青松山莊五幢樓房,當然,這個數字比起青松山莊所有的字來實在是個微不足道的損失,因此,仍然不算給了青松山莊以重創,換句話說,他們依舊還有地方可以隱藏!」

  不由自主的心跳了一下,包要花疑惑的道:「公子爺,你的意思是——」

  斷然的,項真道:「我們分頭行事,把整個青松山莊可能藏人的地方全部焚毀,滅他們的醜惡於烈焰,雪我們的仇恥於一炬!」

  西門朝午一咬牙,道:「好,就這麼辦!」

  伸出舌頭來舐了舐大板牙,包要花呐呐的道:「也罷,便只有如此了……」

  有如一尊魔神般凜然卓立,項真道:「事不宜遲,我們立即行動!」

  他向松林的那頭一指,又道:「林邊有一間地窖,外頭看去像一石堡,有石階通到下麵,下麵全是堆滿了成桶的桐子油,醮著桐子油放火,自會收事半功倍之效!」

  西門朝午含首道:「我們這就去搬,方才你可是就在那裡取的油?」

  厲烈的一笑,項真道:「不錯,若是烈火騰升之際,有人逃出,則立殺無赧!」

  包要花揚了揚眉梢子道:「這個,我們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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