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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八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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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親仇鳳恨 父女會 在長久的沉悶之後,項真用手揉了揉有些僵硬的面頰,徐緩的道:「可以將常敬賢的屍體扛出去了!」 辛堅悚然一凜,躬身道:「是!」 於是,一名無雙弟子走過來,一把將常敬賢的屍體抗到肩上,大步走了出去,尉遲寒波注視著他的背影消失了,忽然沉厲的道:「辛堅,還有一個叫洗曉心的怎不見帶來? 張光的被害,這廝亦是元兇罪首之一!」 咳了兩聲,辛堅忙道:「回稟尊主,那洗曉心在被擒之前,已然身受重創,是吃張師兄一劍戳中,待弟子奉命前往提審之際,他早已斷了氣了……」 微微一怔之後,尉遲寒波又恨恨的道:「便宜了這混帳!」 說話中,遲寒波那雙尖銳而淩厲的眸子又轉向了正在一邊暗暗哆嗦著的姬大木,他喉頭低嗥著,冷森的道:「小子,現在輪到你了!」 姬大木臉色更形灰敗,汗水一下子便浸透了他的裡外衣衫,顫抖著,他恐懼的道:「大尊主……還請你明斷細察,刀下留人……在下只不過是青松山莊的一名管事,充其量僅能跟著混口飯吃,跑跑龍套而已,在下決非有意與貴派為敵,替人家當差,就得聽人家的使喚……在下乃奉命如此,身不由主,衷心之內,無丁點與貴派為難之處……」 尉遲寒波怒叱道:「姬大木,聽說你是青松山莊的總管事,算起來在青松山莊裡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怎的卻這般貪生畏死,無骨氣?呸,連我都替你臉紅,夏一尊這老鬼真是瞎了狗眼,會起用你這等低三下四的東西!」 唇角在急促的跳動著,他驚悸得有些結巴了:「大尊主……在下,呃,在下實非得已,萬乞大尊主網開一面,權下超生……大尊主,在下是誓離此之後便退出江湖,洗心革面,永不再與貴派為敵……在,在下已知罪……」 冷冷的,項真一笑道:「姬大木,你還認得我黃龍麼?」 目光畏懼的與項真視線相觸,姬大木立即又瑟縮的低下頭來,當然,他怎會不認識項真?昔日在青松山莊之內,他便曾點過項真的穴道,給他吃足了昔頭!從姬大木率人前來大河鎮協助如意府對抗無雙派的時候開始。姬大木便已聽到了項真也加入無雙派陣營的消息,這件事,可說一直是他心頭上的濃重陰影,他就怕遇到項真,而就在他在慶倖未曾遇到的時候卻已落入無雙派的手中,在提他來至金瓶殿的一刹,他已看見了那位奪魂追命的大煞手了,姬大木的一顆心從開始便沒有平靜過,老是蹦在喉嚨上,他怕項真忘不了青松山莊那段鳳仇,他怕項真會自他身上報復,而現,他擔心的事情果然來了,項真已正式找上了他,把那無影的刃口架到了他的脖頸之上…… 項真沒一絲笑意的笑著,又道:「江湖上有句俗話,叫『山不轉路轉,路不轉水相連』,這兩句話是一點也不錯的,兩座山不能相連,兩個人卻總會遇在一起,姬大木,我們真巧,又碰在一起,嗯?」 看著姬大木那惶恐失措的畏怯形態,項真不由啞哧哧的笑了,他接著又道:「只不過,見面的時辰與地點,對你都不大合適,是麼?」 姬大木渾身猛然一哆嗦,他駭怖的道:「項大俠……你老饒命,你老饒命啊……」 甚少開口的西門朝午不由哼了一聲,側首對項真道:「項兄,這小子與你可是有過梁子?」 點點頭,項真道:「有一次,我不小心曾著了人家的暗算。被挾制到青松山莊,吃他們整治得死去活來,弄得差一點把條命賣給他們——」 臉色一沉,西門朝午道:「如此一來,這小子就是兩罪併發了!」 上下牙關在不停的碰擊,姬大木抖不成聲的哀呼道:「項大……俠……我並沒有……沒有加害過你……」 「嗤」了一聲,項真冷然道:「但你也是青松山莊的一員,也是助紂為虐的幫兇,是麼?」 一瞪眼,大圈椅上的尉遲寒波怒吼道:「辛堅,砍了他,一個也不留!」 小無常辛堅正待答應,西門朝午已猝然暴掠又回,就在他這一去一還的刹那間,姬大木已狂嚎一聲,整個身子就像一塊殞石般「呼」的倒摔出去,飛撞過一扇精巧的窗戶,「嘩啦啦」跌到大廳之外, 很快的,辛堅撲到窗前,他略一張望之下,隨即對著聞聲奔來的十多名無雙弟子揮手道:「將他抬走!」 回過身,辛堅的表情十分奇怪,他低徐地的道:「姓姬的已經死了!」 坐在七圈椅上的西門朝午搓了搓手,一笑道:「這樣,我認為比較乾脆一點!」 尉遲寒波頻頻頷首道:「當然,嗯,當然……」 於是,項真的目光投注在地下的嚴婕身上,嚴婕仍然蜷曲著暈沉未醒,美豔的面龐蒼白得毫無血色,她鼻息微弱,緊閉的雙目睫毛上,還沾著隱隱的兩顆淚珠,那模樣,委實令人愛憐…… 西門朝午也跟著了一眼,他又瞧了瞧項真,隨笑道:「項兄,這婆娘生得不差,可是?」 籲了口氣,項真淡淡的道:「不錯。」 舐舐唇,西門朝午又道:「她到後面石室企圖劫牢,要劫的人,一定是她百花穀『鑒煉四絕,裡的常敬賢與洗曉心了……但是,我弄不明白,這婆娘為何對姓常的如此關心法?在我的感覺上,這婆娘為了常敬賢的性命而所作的哀求,似乎已不止像對她哥哥把弟的那種感情了?」 略一沉吟,項真道:「或者,姓常的對嚴婕的情感也不會只是像對拜兄妹妹的那種情感?可能他除了像個兄長之外,還像個別的什麼人……」 哈哈一笑,西門朝午道:「如果真是這樣,我這就做得過份了。」 緩緩的,項真肅穆的道:「不然,血債血償,乃是天經地義之事,這,不管欠了血債的是什麼人全是一樣!」 輕輕拍手,尉遲寒波道:「對,項真說得對!」 他又發手扶額,低聲道:「老實說,項老弟,方才這女人一求你,我就暗中捏著把冷汗,我生怕你心一軟又替她那姓常的求情,這樣一來,我;唉,我就真叫進退兩難,無所適從了!」 平靜的笑笑,項真道:「這點為人做事之道,我還有,尊主。」 尉遲寒波有些尷尬的打了個哈哈,就在他的哈哈聲裡,門外人一閃,嗯,「赤銅」尚元幹已急步行入。 尚元幹入內之後,先朝座上諸人施了一禮,然後忙道:「啟稟二位尊主,大掌門一行已來在如意府門外——」 于吉聞言之下「呼」的站起,急道:「快接,快接……」 吃力的,尉遲寒波也站了起來,項真則向西門朝午道:「當家的,你就用不著出去了,旁邊椅子上的鐵小姐需要人照顧,免得又出紕漏!」 西門朝午的目光在卷裹鐵娘娘的毛毯上溜了溜,點頭道:「也好,如此我就失禮啦。」 於是,項真、于吉、尉遲寒波、辛堅、尚元乾等五個人出了金瓶殿,直往如意府的大門而去,他們剛走得一半,大門外已是蹄聲如雷,塵揚沙起,在一片人叱馬嘯聲中,數十乘鐵騎已狂風般卷了進來! 項真微微笑道:「無雙鐵騎,可真是來去如電啊!」 哈哈一笑,于吉道:「在這次血戰中,我們在移動的快速上確實占了不少便宜,對頭估計我們還有一大截路呢,其實我們就眨眼間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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