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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鑄長恨燒天火

  天空碧澄如洗,幾抹雲彩淡淡的飄浮,陽光紅毒毒的以酒下一盆火,數株垂柳之下掩遮著楹舍三間,一條清溪潺潺流水,竹籬圍繞看楹舍,四周是片片被一簇簇樹林切斷了的曠野,夏日午後的大地,翳悶而沉寂,帶著三分懶散的味道。

  在沒有什麼突兀的徵候發生前,四匹灰白色的高大駿馬忽然出現在這座屋舍的右側方,他們剛剛奔出一片疏林,馬上騎士似是頗為意外的發現了這戶人家,於是,呵呵,先與親哥哥我親熱親熱……」滾倒地下的龍尊吾奮身躍跳,目欲裂的沖了過去,發束花巾的漢子哼了哼,自斜刺裡電般截上,左右一幌,雙肘短搗,「吭」的一聲,龍尊吾又是滿口熱血的翻仰出去!

  青青在應彪的雙臂拼命掙扎折踢,她哭叫著,哀號著,禿子磁磁牙,懶懶的道:「哭什麼?小娘子,待會兒你一舒服只怕笑還來不及呢。」吐出滿嘴的血絲,龍尊吾用力搖搖腦袋,他覺得眼前金星四射,一片雲霧,混身骨節都似欲散裂,但是,妻子的哭叫聲卻宛如一把尖刀插進他的心房,咬咬牙,他又挺躍而起,像一頭瘋虎般再度沖向應彪!

  發束花巾的漢子怒駡一聲,旋風似的卷來,左臂橫貫而出,下麵雙腿也一彎突飛,口裡大罵著:「你他媽是想早點死?」龍尊吾但覺勁風龔體,又快又猛,他明白憑自己這幾乎荒廢已久的粗淺功夫是決然躲閃不過去的,於是,他一橫心也左右雙掌齊出,同時用力將口中蓄滿的血水噴吐出去!」

  發束花巾的漢子料不到對方傷創之下還會有這一手!他怒駡一聲然閃過,龍尊吾固然又被踢得連連翻滾摔出,但是,他吐出的血水,也有一小半樓頭蓋臉的噴到這漢子面孔及衣襟上!

  禿子在一傍微楞之下驀的狂笑起來:「老九,你他媽這叫陰溝裡翻大船,八十老娘倒繃在孩兒手上了……」青白的瘦臉上沾著斑斑血點,叫老九的漢子用衣袖一擦臉,猛地似一頭野獸般撲去,口裡狂怒的嚎著:「你這小雜種,綠毛烏龜,老子不活剝了你就算是你養的!」龍尊吾方才重重的跌在地下,他不但身上傷痕,胸腹之內更是血氣翻湧似欲裂體散骨,四肢抽搐著,他神色慘白但卻如此深沉的瞪視著沖來的敵人,那叫老九的漢子兇惡的撲了上來,一見對方那雙孕滿了火焰般仇恨的眸子不由陡的一征。是的,那雙眼睛裡的仇恨光芒是如此熾烈,如此深沉,如此刻骨,但卻竟似包藏在一片冰冷的晶幕裡,恨得浩蕩,可是,又這般冷靜!

  他楞了片刻,猛的大罵著沖到:「你瞪,你瞪,老子先剜你這雙狗眼!」龍尊吾抖索著驀地雙腿倚向對方小肮,在雙腿甫出的刹那,他兩手暗中折著的兩把沙土也兜頭灑向對方面上!

  發束花巾的漢子怪叫一聲,右手閃電般條然伸縮,已折住了龍尊吾的雙腳,他不管自己的身上頭上灑滿了沙土,大吼著將龍尊吾掄起,「呼」「呼」的淩空旋著圈子。

  在應彪懷裡的青青聲竭力啞的哭號著b踢騰著。她盡力將自己的身體撐離應彪散發著汗酸真的胸膛,用她尖長的指甲拼命掏對方的皮肉……應彪微眯上眼,泰上篤定的緊抱著懷中的美人,一邊口裡過癮的噓著:「唔,大妹子,嗯,好,好,再用力一點,嗨嗨……唔,好來勁,唔……」黃髮的褚常春大大吞了口唾液,道:「老黑,你就快點吧,別再窮過癮了,還有三個人等著哩。」應彪尚未答話,那邊那叫老九的漢子已暴吼一聲,將手中掄舞著的龍尊吾脫手飛出,龍尊吾的身軀便似離弦之矢般飛橫過竹籬,一頭跌進籬前的青溪裡!

  禿子一摸頭頂,淫邪的笑道:「好了,這一下夠他受的,等完了事再撈他起來宰掉!」這時,在應彪懷裡的青青忽然停止了掙扎,她癡癡的瞪著碎散的竹籬,瞪著尚伸兩條腿在溪邊的丈夫,神色淒迷的自言自語:「龍哥……他死了嗎?」應彪狠大笑道:「大約也活不長他舅子的了,親妹兒,你心疼?」像死一樣沉寂了半晌,青青突地噴出一大口鮮血,淒慘得斷人肝腸般邊叫一聲:「龍哥啊----。」隨著這聲慘叫,她已全身一軟暈死過去,應彪就勢將她整個抱住,三不管的先香了個嘴,一壁舐著沾在厚唇上的,還帶著溫熱的鮮血,一邊吃吃笑道:「好一對同命鴛鴦,哥兒們,老子就先上馬了。」禿子賊嘻嘻的一笑,道:「好,這樣正免得麻煩,只是不會施展功夫了。」應彪狂暴的大笑,粗野而急迫的將青青平放在地下,在一片「嗤」「嗤」的裂帛聲中,三把兩把已將青青的月白色綢衫撕了個粉碎,露出裡面亦是月白色的褻衣來!

  睜大了一雙色眼,應彪雙目宛如有一片熊熊的火,他癡楞楞的死盯著青青那瑩深滑嫩的肌膚,猛然撲上去緊緊抱著,一面喉頭狗似的不住在那羊脂白玉般的身體上物著,吸嗅著……黃髮褚常春「」的吞了口唾液,兩隻眼直勾勾的盯著不動,額角青筋暴起,在不停的跳動、一雙眼球上充滿了血……應彪氣咻咻約又將青青身上僅有的褻衣與貼身肚兜撕掉,形態醜惡得像一隻野獸般開始了他血淋淋的罪惡……。

  叫老九的漢子貪婪的盯著,顧不得抹去滿頭滿臉的灰土血跡,唇角在不住的抽搐,禿子在傍邊幾乎已鼓出了瞳仁,他大張著嘴巴,口涎著嘴邊淌下,黏褡褡的一直流到他的衣襟上。

  陽光還是那麼炙烈,天空仍然這般澄朗,然而,瞬息前的安祥與寧靜已被這瞬息後的悲慘與羞惡所代替,這是光天化日之下啊,這是朗朗乾坤之內啊,老天,這種豬狗不如的行為豈能在這裡發生麼?

  褚常春嗡動著嘴巴,喃喃地道:「老黑,你要快,別讓我們等瘋了心……。」老九與禿子已在不覺中往前移近了好幾步,他們面孔上都被一層嘔心的色欲紅光所浮滿,兩個人的四隻手汗水淋漓,在不停的往衫褲上抹。一隻懶洋洋的不知名的小鳥撲翼飛起,在這充滿罪孽的院落上空打了個轉,又那麼愚昧的飛出籬外,飛過清溪,當這只鳥飛過清溪的上空,唔,我們的視線已經看到一雙沉滯的腳艱辛的移近。

  不錯,他是從溪水裡爬起來的龍尊吾!披散著頭髮,烏紫而腫漲的面孔,發稍子滴著血,身上的布衣碎裂不堪,他捂著胸口,一步步的,以一具行般走了進來。

  眼前這一幕齷齪、卑陋、醜惡、羞恥、殘酷而慘絕人寰的景象映入他的眸子,於是,他混身起了一陣可怕的痙攣,烏紫浮腫的面容完全扭曲得不成為一張人類所應有的撿孔,眼珠子死沉沉的瞪著前面,四肢在強烈的料索,像發了塞熱一樣搖畢,牙齒,整個咬進了下唇之內!

  現在,院落中這幾個凶人正在上演,或觀賞著這幕醜劇,心裡正在急切的盼望著能儘快改易彼此間目前的角色,他們的神智全已浸融在色欲裡,全已含括入那天雷殛的罪惡中了。

  喉頭響起了一陣低沉的號,龍尊吾的眼角已睜裂,眼珠全是血紅,他伸出雙臂,千指如勾,困難的,卻一步一步逼了上來。

  靜靜的,靜靜的……叫老九的漢子似有所覺,他一拂帶著花點的頭巾,不經意的回首一瞥,這一瞥,卻將龍尊吾的形像整個人印人瞳孔,他似是見了凶魂厲鬼般猛的征懾住了,龍尊吾閃著一口雪白的牙齒,像哭一樣的尖笑著撲向了他!

  黃髮褚常春霍的回視,大吃一驚的叫:「老九閃開!」這一聲大喝宛如一盆涼水兜頭撥下,老九彷佛自一個夢魔中驚醒,他機伶伶的一哆嗦,「唰」的往外旋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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