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龍乘風 > 紫氣宮嬌娃 | 上頁 下頁
二九


  立刻有四個人跪了下來,滿臉懼色地說:「屬下該死,屬下該死!」

  金衣人一招手,威嚴十足地說:「起來,現在並不是爭著認錯的時候。你們也不該死,該死的是桃老匹夫!」

  一個錦衣金靴的中年漢子立時應聲說道:「對!桃老匹夫最該死。」

  另一個白須老者也接道:「最該死的桃老匹夫已經死了,曾教主才是本教的真正救星。」其餘兩人也想緊接著說下去,金衣人卻已揮了揮手,示意不必多說。

  他揮一揮手,就再也沒有人敢說半個字了。金衣人沉默了許久,忽然叫了一聲:「蕭香主!」

  那白須老者立時應聲而出,道:「屬下在。」

  金衣人道:「你敢確定,那個老尼姑,姓舒的臭丫頭和桃老匹夫的小女兒都在袁宅?」

  蕭香主恭聲回答:「回稟教主,屬下是親眼看見她們進入袁宅的。」

  金衣人冷冷道:「但袁亭南是甚麼人,你查清楚了沒有?」

  蕭香主道:「袁亭南乃開封巨富,為人樂善好施,跟青萍派的寒齡師太頗有淵源,據說兩人是姑侄關係……」

  金衣人道:「除此之外呢?」

  蕭香主道:「屬下所知的,就是這幾點。」

  金衣人道:「你有沒有跟開封分舵舵主韓森村聯絡過?」

  蕭香主道:「由於事情急不容緩,屬下未有餘暇會見韓舵主。」

  金衣人沉聲說道:「本座現在要召見他。」

  蕭香主道:「屬下這就派人去找韓舵主到此。」

  金衣人揮了揮手,道:「不必找了,本座在途中已派人把他召喚於此。」說到這裡,聲音一沉,忽然喝道:「韓森村!」

  立刻有個灰衣漢子應聲而來,道:「屬下在!」

  金衣人「唔」的一聲,道:「你到此多久了?」

  韓森村逭:「屬下剛到不久。」

  金衣人道:「袁亭南是開封的巨富,你是本教開封分舵舵主,現在本座問你,袁亭南倒底是甚麼人?」

  韓森村道:「袁亭南是桃東來的私生子。」

  金衣人嘿嘿一笑,道:「答得好!但你怎知道這等大秘密?」

  韓森村道:「屬下從前是桃東來與袁亭南之間的橋樑,桃東來並非時常見他,但卻又想知道他一切情況,所以就派屬下看管著袁亭南。」

  金衣人道:「袁亭南是否知道,他的親生老子就是紫氣宮的桃東來?」

  韓森村道:「袁亭南早已知道。」

  金衣人道:「這對父子感情如何?」

  韓森村道:「兩人見面雖少,父子之情卻是不淺。」

  金衣人道:「照你所知,袁亭南會不會武功?」

  韓森村道:「一定不會。」

  金衣人道:「何以敢如此肯定?」

  韓森村道:「袁亭南雖是桃東來之子,但兒時曾害過一場大病,後來雖然僥倖不死,卻已經脈大損,不要說練武,就是多走幾步,也會支持不來。」

  金衣人道:「外傳袁亭南與青萍派寒齡師太頗有淵源,是否屬實?」

  韓森村道:「寒齡師太與袁亭南之養父袁壽芳是同父異母姐弟,是以袁亭南該叫她為姑母。」

  韓森村每說一句,蕭香主旳臉色就更難看幾分。

  金衣人忽然冷冷一笑,兩眼如電般直視著他:「簫影魂,你聽見了沒有?」

  蕭香主渾身冷汗直冒,顫聲道:「屬下聽得十分清楚……」

  金衣人道:「韓舵主之言,你認為可靠不可靠?」

  蕭香王呆了一呆,良久才道:「韓舵主曾跟隨桃東來多年,對於這等事情,當然該比下更加清楚。」

  金衣人喝道:「本座只是問你一句,韓舵主的說話可靠不可靠!」

  蕭香主遲疑了一會,才道:「韓舵主之言,自然是很可靠旳……」

  金衣人嘿嘿一笑,道:「韓舵主是本教在開封府內的首要人物,你在教中職權雖比他高,但如今進入此地執行任務,就該先跟韓舵主作出呼應才對!」

  蕭香主滿頭是汗,道:「這是屬下一時疏忽之過……」

  「既然知道犯了疏忽之過,本座也不會怪罪於你。」金衣人緩緩道。

  蕭香主面露喜色道。「謝教主。」

  金衣人卻又道:「本座知道你對本教很忠心,桃老兒垮臺,你的功勞著實不少,所以,你也該好好休息一下了。」

  蕭香主面色大變,急急跪下,磕頭不止:「教主,你說過不會怪罪屬下的!」

  金衣人冷冷一笑,道:「本座雖然不會怪罪於你,但你犯了這樣嚴重的過錯,難道你自己不會好好反省反省嗎?」

  蕭香主顏聲道:「屬下已知錯了,屬下保證以後再也不會疏忽!」

  「斗膽!」金衣人倏地喝道:「普天之下,誰敢說自己一輩子都不會因疏忽而犯錯?你並不愚蠢,難道到了如今,還不知道自己最大的罪狀是甚麼嗎?」

  蕭香主面色有如死灰,道:「屬下不知道,屬下真的不知道。」

  金衣人冷冷道:「老實說,本座早已知道袁亭南是甚麼人,也知道這一次圍剿袁府,必然不會那麼容易成功。」

  蕭香主呆住。

  只聽金衣人接著說道:「但本座仍然派遣你到這裡主持大局,你可知道是甚麼緣故?」

  蕭香主已冷汗如醬,雖然唇片啟動,但卻連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金衣人冷哼一聲,接道:「兩年前,你曾到開封府,是也不是?」

  蕭香主心裡一沉,遲疑了一會,終於頷首道:「不錯,那一次屬下是為了買藥而來。」

  金衣人道:「那幾種珍貴的藥材,除了開封一帖堂之外,鄭州長蘆藥局,邯鄲午氏藥店,大名府草農堂都絕不缺貨,你怎麼近路不走,有逾百下屬不用,居然親自來到這裡來?」

  蕭香主道:「一帖堂貨色最好……」

  「貨色最好的不是一帖堂,而是丁香樓的粉頭!」金衣人的聲音倏地轉變得更加嚴厲:「尤其是銀蝶,她比你府上的六個妻妾都漂亮得多!」

  蕭香主陡地抬起了頭,向韓森村望了一眼,他這一望的時間雖然分短暫,但目光中卻充滿了仇恨和怨毒之意。

  「你不必這樣望著韓舵主!」金衣人冷冷一笑,道:「韓舵主是個很聰明的人,他知道本座最討厭的,就是挑撥離間,公報私仇的小人,銀蝶這件事,他自始至終沒有向本座提起。」

  蕭香主的目光垂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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