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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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篤! 嗤! 鋼槍突然刺在宰一刀的左肩上。 一股血箭從宰一刀的肩上激射。 鋼槍的槍鋒,已被宰一刀的鮮血染成紅色。 趙天爵把鋼槍再收再放,又向宰一刀的小腹上刺去。 宰一刀慘笑。 他已盡全力,但他的確不是趙天爵的對手。 篤! 鋼槍在趙天爵的怒吼聲中刺出,深深地刺在宰一刀的小腹上。 這是貫腹的一槍! 宰一刀終於戰敗。 他突然轉過身子,把目光凝注在白無浪的臉上。 他斷斷續續地說道:「你……一定要遵守諾……言……釋放……」 白無浪歎了口氣:「在下從不食言,你既已遵照我的說話行事,就算今天在下死在此地,亦會有人負責把他釋放的,你儘管安心吧。」 白無浪的意思,是叫宰一刀大可以安心地去地獄,不必再為宰維智的事而牽掛了。 宰一刀的臉色煞白,嘴角卻沁出殷紅的鮮血。 無論是誰都可以一眼看出,他是絕對無法再活下去的了。 終於,宰一刀軟綿綿地倒了下去。 趙天爵氣得全身都在發抖。 他突然又發出一聲如雷般的巨喝。 「你是誰?」 白無浪的臉,仍然被那頂闊邊笠帽完全遮掩著。 趙天爵綽槍在手,又向前逼近了一大步。 他突然發現到,這個神秘的白衣人,頸上有一條疤痕。 趙天爵剛向前逼近的身子,立刻又倒退回去。 白無浪冷笑一聲:「趙城主,難道你直到現在還不知道我是誰?」 趙天爵深深地吸了口氣。 過了半晌,他才冷冷地說道:「白無浪?」 他的怒氣似乎已平息,換上了一副冰冷、鎮靜無比的神態。 白無浪淡淡一笑。 倏地,淡笑又變成大笑,一直遮掩著他臉龐的草笠帽亦同時掀開。 草笠帽下的,是一張充滿仇恨火焰的臉! 白無浪! 趙天爵的手忽然覺得有點濕冷。 「想不到三年前的一場混戰,你仍然沒有死掉。」 白無浪冷冷一笑,道:「趙天爵,你好歹毒的手段,為了要得到八絕上人的秘笈,竟然不惜採取卑鄙的手段,向醉神君狄不平施以火攻、暗殺,還把白某的妻子殺死!」 趙天爵鋼槍抖動,冷冷地道:「這只怪尊夫人不知好歹,竟然作出螳臂擋車之舉。」 語音一頓,又歎口氣道:「其實你們又何必替狄不平賣命呢?」 「胡說!」白無浪怒叱道:「狄神君義氣深重,曾三次把白某的性命,從天狼寨群魔的手下救出,此恩此德,白某夫婦早已立誓就算粉身碎骨,腦肝塗地亦要圖報。」 趙天爵聽得一凜。 但他隨即大笑道:「好,說得好!」 白無浪冷冷道:「匹夫休再得意,白某曾立誓要在四十個月之內,把昔日偷襲狄家的人殺個乾乾淨淨。」 趙天爵的笑聲立止。 他的眼中陡地射出一股淩厲的光芒:「飛天狗、鐵羊道長和黑芝麻三人,都是你殺的?」 白無浪嘿嘿一笑,道:「難道你還以為他們是誰殺的?」 趙天爵咬咬牙,突然瘋狂地抖動鋼槍,向白無浪的心窩上狠狠刺去。 *** 槍如急雨,劍氣如虹。 他們兩人之間,已絕對沒有任何妥協的餘地。 白無浪來得很合時。 此刻,正是趙天爵最頭疼的時候。 與海魔教的一戰,勝負尚是未知之數,忽然又從中殺出一個為報仇而來的白無浪。 白無浪的武功怎樣,趙天爵早已見識過。 在三年多之前,趙天爵曾用一把刀,把白無浪的臉砍個正著。 白無浪中刀之後,血光暴射,人卻踉蹌倒退。 那時候,狄家之中殺得天昏地暗,趙天爵也沒有確切地注意到白無浪是否已倒了下去。 當日的場面,比諸今天的悅賓樓還更混亂。 然而,士別三日,刮目相看。 昔日武功平庸的白無浪,今天已成為了一個劍法極高的高手。 雖然趙天爵手中的鋼槍比白無浪的劍長得多,但他想欺身進擊,沖過白無浪的重重劍幕,竟也不太容易。 趙天爵屢次冒進。 然而,他每次的進襲都未能得手。 趙天爵越戰越狠,目中殺機也越來越是濃厚。 突然間,他看見白無浪的劍法中,有一個微小的破綻。 這個破綻並不大,而且瞬即消失。 趙天爵是老江湖了,他當然知道應該怎樣去利用這一個破綻。 他的槍法,原已攻得極凶極狠,但忽然間又好像緩慢下來。 他是個老江湖,也是條老狐狸。 他在等待白無浪劍法上的破綻再度出現,然後才發出致命的一槍! *** 趙天爵不但是個武林人,也是個生意人。 他的槍法和算盤,一向都很准。 算盤打不准生意就得賠本。 倘若槍法不准,就會連性命也丟掉。 他這一次的估計又如何?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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