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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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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討賞錢?討個屁討個鳥!」 宰一刀怒喝道:「樊逵,你瘋了?怎可以在老人家的面前如此放肆?」 樊逵再碰一個釘子,果然不敢再開口罵人。 宰一刀忽然又歎了口氣,對樊逵道:「吩附帳房的陸管事,取三錠十兩重的黃金出來。」 樊逵嚇了一跳。 「三十兩金子?」 「不錯,這是我贈給方老丈的。」 *** 方老爹夫婦兩人,又再次你望望我,我望望你。 他們的眼睛不瞎,耳朵不聾。 但他們又怎能相信,宰一刀竟然會為了區區一隻死雞,就給他們三十兩黃金的打賞? 那簡直是不可能,也不能置信的一回事。 難道自己是在夢中? 可是,當那三錠沉甸甸的黃金塞到方老爹手中的時候,他們終於證實自己並不是在做夢。 二十兩加三十兩,總共就是五十兩。 方老爹在一天之內居然能賺到五十兩黃金,恐怕他會三晚都闔不上眼睛睡覺。 但無論怎樣,這一對孤苦伶仃的老人,總算在晚年的時候發了一筆大財,他們以後的日子,是比以前過得舒服多的。 人生在世,不幸的事情雖然不少,但當運氣來臨的時候,就算關上大門也是一樣阻攔不住的。 夜已深。 方老爹和方大嫂雖然都躺在床上,但他們都沒有闔上眼晴。 他們真的睡不著覺。 那五十兩金子,他們已收藏在一個最秘密的地方。 白無浪這一晚真的睡在小家農莊之內,他睡得不是床,而是禾稈草。 他一躺下去,就似已睡得很香甜。 方老爹和方大嫂都渴望今天晚上,不會有特別的事故發生。 他們默默地在祝禱,希望一切都平安大吉。 他們的祝禱似乎有點生效,這一個晚上,總算是平平靜靜的度過。 但明天又將如何? *** 黎明,當陽光照在方老爹眼睛的時候,白無浪已不在那堆禾稈草之上。 方老爹到處找他,但找不著。 白無浪在哪裡? *** 微風輕吹,晨光曦微。 陽光雖好,但宰一刀的臉色卻一點也不好。 通常在這個時候,他大多數都會在鏢局的大廳中,喝一壺濃茶,吃一些由劉廚子精製的包點。 但現在,他並不在鏢局中。 他此刻身在一個小小的山崗上,而且還面對著一個可怕的對手。 這個對手就是白無浪! *** 白無浪昨天送給宰一刀的禮物,是一隻雞。 宰一刀當然沒有忘記這只公雞是怎樣死的。 一劍從左肋穿上,直貫咽喉。 用這種劍法來殺一隻雞,就等如是用大鐵錘去殺一隻螞蟻一樣。 公雞死了。 它是死在一種極可怕的劍法之下。 宰一刀是名震江湖的獨臂刀客。 他用的兵器是一把薄而鋒利的快刀。 他宰人從來只用一刀。 一刀便已分勝負。 他從未敗過,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人能接得下他的第一刀。 然而,天下間絕對沒有十全十美的人,當然也沒有十全十美的武功。 宰一刀的刀法,無疑已足以在江湖上稱雄一方,但他的刀法仍然是有破綻的。 他雖然知道自己的破綻在哪裡,但直到現在,他還是沒辦法把這個破綻堵塞住。 如果有人看穿了他刀法上的破綻,而且出手又比他更快的話,他就只有一條死路可走。 那一隻公雞,宰一刀已在深夜三更的時候,悄悄地把它埋掉。 一隻死雞,居然要勞動到宰總鏢頭把它埋掉,這種事說出來絕不會有人相信。 然而,那是千真萬確的事實。 當宰一刀埋葬這一隻死雞的時候,心裡有一種蒼涼的感覺。 他覺得自己並不是在埋葬一隻雞,而是在埋葬著自己。 *** 刀在腰間。 宰一刀對於自己的刀法,一向都很有信心。 但今天例外。 他沒有信心能勝過眼前的白無浪。 連一點點的信心都沒有。 但他仍然來到此地。 他不願意逃避任何人、任何事。 白無浪望東而立,臉上露出了一種肅殺的笑意。 「宰一刀,你果然沒有讓我失望。」他忽然首先開口說話。 宰一刀緩緩地從懷裡取出一柄小刀,一封短箋。 那是昨夜四更的時候,白無浪用飛刀遞柬的手法送到宰一刀臥室中的。 白無浪的輕功,已達到了來去如飛的境界。 宰一刀接到這封短箋之後,果然就單刀赴會,來到這一個小小的山崗之上。 他忽然把手按在刀柄之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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