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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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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袍文士道:「屬下的叔父,就是死在風雪老祖掌下的。」 賀譽道:「八絕上人的武功,也和風雪老祖不相上下,由此不難想像得到,他的武功確有不凡之處。」 杏袍文士道:「但他死後,趙天爵與黑芝麻何以不能嫁娶?」 賀譽道:「黑芝麻不嫁,是因為她曾誓言,師父之仇若不能報就永不婚嫁。」 杏袍文士道:「而趙天爵呢?」 賀譽道:「趙天爵不娶,是因為他想得到八絕神功秘笈。」 「八絕神功秘笈?」杏袍文士道,「那是八絕上人寫的?」 「不錯,」賀譽淡淡道:「八絕上人臨死之前,把這一本秘笈交給天山醉神君狄不平,並囑附黑芝麻與趙天爵兩人,在師父之仇未報前,不能談婚嫁,否則,這一本八絕神功秘笈,就會由狄不平加以燒毀。」 杏袍文士道:「狄不平很聽八絕上人的說話?」 賀譽道:「狄不平是八絕上人的私生子。」 杏袍文士道:「然則殺八絕上人的又是誰?」 賀譽的瞳孔慢慢地收縮,他看著杏袍文士的時候,笑容已凝結得比冰還冷。 杏袍文士不敢再說話。 賀譽沉默了很久,才一字字地說道:「八絕上人是老夫殺的,他與老夫對掌,結果他的掌心卻吃了老夫一枚毒鏢!」 杏袍文士垂下了臉。 賀譽的說話很坦白。 當年他的武功並無把握能勝過這八絕上人,但八絕上人卻沒有料到,賀譽竟會來一記「掌裡藏鏢」,結果他被暗算,終於毒發而死。 現在,黑暗已完全統治大地。 賀譽昔年的手段,豈非也像今夜的天色同樣黑暗? *** 夜已深。 在蝴蝶城外的那間小客棧,燈光似乎比平時黯淡了不少。 沙一殺雖然斷了一條腿,但他的行動並沒有受到太大的影響。 海魔船雖然已離開這裡,但戰爭尚未結束。 龍城璧的責任是保護彭家父子,離開這一個是非之地。 但他很快就發覺,海魔教已經埋伏著不少高手,暗中監視著小客棧裡的一切動靜。 龍城璧是一個浪子。 一個不怕艱難,也不怕死的浪子。 世間上根本就沒有任何人能阻止他的熱情。 他決定要辦的事,就算困難再大,他都絕不畏縮。 但他現在不能走。 因為彭大鷹並不在這裡,而且司馬血已接受了趙天爵的聘請,龍城璧倒想陪一陪司馬血。 趙天爵的確曾付出過一筆可觀的酬金,要他去殺一個人。 趙天爵要司馬血去殺的人,並不是桑七星。 但龍城璧沒有向司馬血追問。 司馬血要殺的人是誰? 現在,除了他和趙天爵之外,任何人都不知道。 龍城璧唯一擔心的人,是唐竹權。 他知道唐竹權已經到了蝴蝶城。 八姑媽雖然沒有叫唐竹權去找彭大鷹父子,但龍城璧卻知道這個唐少爺一定會親自出馬。 唐竹權雖然並不孝順,但一提起了喝酒和殺人這兩件事,他總是特別精神爽利的。 *** 夜已更深。 在小客棧旁的那座豬舍,忽然傳出一陣豬叫的聲音。 豬舍傳出了豬叫,那是一件很正常的事。 但沙一殺的臉上,卻突然露出意外的神色。 龍城璧淡淡一笑,道:「這一頭豬叫得很特別。」 沙一殺歎了口氣,道:「那不是豬叫,而是彭大鷹的呼叫訊號。」 龍城璧的眼睛陡地一亮。 「彭大鷹在豬舍裡?」 沙一殺搖頭。 「他並不是在豬舍裡,而是在豬舍之下。」 沙一殺一面說,一面帶著龍城璧和司馬血兩人,來到了豬舍,而小鷹也緊緊跟隨著。 豬舍裡傳出微弱的燭光,裡面果然有人。 原來在豬舍之下,赫然有一條狹窄的地道! *** 這一條地道的存在,當然是一個絕大的秘密。 但沙一殺卻不惜在龍城璧和司馬血的面前,把這一個秘密暴露了出來。 由此可見,他對這兩個年青人已相當的信任。 事實上,雪刀浪子和殺手之王都是值得信任的人,雖然他們的作風有時候未免狂放得令人為之側目。 在地道裡扮豬叫的人,是一個比豬還更肮髒的青衣人。 他的頭髮上,居然還沾著若干臭氣薰天的豬糞。 龍城璧長長地歎了口氣。 他知道這個人就是彭大鷹,更知道他的武功已被盡廢。 這一點,是他從小鷹口中探聽得來的消息。 看見彭大鷹之後,他知道小鷹並沒有說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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